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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也。潘丈之政,為閩中第一,其愛民好士,近世誠少 比,恨未識之耳。端叔向見欽夫,稱之。恭叔昨在建寧, 得一見,匆匆不能款,然,知其惑於世俗高妙之虛談 矣。大抵好高欲速,學者之通患。而為此說者,立論高 「而用功省,適有以投其隙。是以聞其說者,欣然從之, 唯恐不及,往往遺棄事物,脫略章句,而相與馳逐於 虛曠冥漠之中。其實學禪之不至者,而自託於吾學 以少避其名耳。道學不明,變怪百出,以欺世眩俗,後 生之有志者為所引取,陷於邪妄而不自知,深可悼 懼也!」擇之既從其招致,要當有以開之,使決然無惑 於彼,乃為不負其相向之意。然擇之向來亦頗有好 奇自是之弊,今更當虛心下意,向平實處加潛玩浸 灌之功,不令小有自主張之意,則自益益人之功,庶 乎其兩進矣。

「『古人只從幼子常視無誑』以上,洒掃應對進退之閒, 便是做涵養底工夫了,此豈待先識端倪而後加涵 養哉?但從此涵養中漸漸體出這端倪來,則一一便 為己物,又只如平常地涵養將去,自然純熟。今曰即 日所學,便當察此端倪而加涵養之功,似非古人為 學之序也。」又云:「涵養則其本益明,進學則其志益固, 表裏互相發也。」此語甚佳。但所引《三傳》語,自始學以 至成德,節次隨處可用,不必以三語分先後也。蓋義 理人心之固有,苟得其養,而無物欲之昏,則自然發 見明著,不待別求。格物致知,亦因其明而明之爾。今 乃謂不先察識端倪,則涵養箇甚底,不亦太急迫乎! 敬字通貫動靜,但未發時則渾然是敬之體,非是知 其未發,方下敬底工夫也。既學則隨事省察,而敬之 用行焉。然非其體素立,則省察之功亦無自而施也。 故敬義非兩截事,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長」, 則此心卓然貫通動靜,敬立義行,無適而非天理之 正矣。

伊川論中「直靜」之字,謂之就常體形容,是也。然「靜」字 乃指未感本然言。蓋人生之初,未感於物,一性之真, 湛然而已,豈非常體本然未嘗不靜乎?惟感於物,是 以有動,然所感既息,則未有不復其常者,故熹常以 為靜者性之貞也。不審明者以為何如?「主靜」二字乃 言聖人之事,蓋承上文定之以中正仁義而言,以明 四者之中又自有賓主爾。觀此,則學者用功固自有 次序,須先有箇立腳處,方可省察。就此進步,非謂靜 處全不用力,但須如此方可用得力爾。前此所論敬 義,即此理也。

「精一」之說誠未盡,但擇之之說,乃是論其已,然須見 得下工夫底意思乃佳。伊川云:「惟精惟一」,言專要精 一之也。如此方有用力處。如「擇之」之說,卻不見「惟」字 意思如何。前日「中和」之說看得如何,但恐其閒言語 不能無病,其大體莫可疑。數日來玩味此意,日用閒 極覺得力,乃知日前所以若有若亡,不能得純熟,而 「氣象浮淺,易得動搖,其病皆在此。」湖南諸友,其病亦 似是如此。近看《南軒》文字,大抵都無前面一截工夫 也。人之心體,通有無,該動靜,故工夫亦通有無,該動 靜,方無遺漏。若必待其發而後察,察而後存,則工夫 之所不至多矣。惟涵養於未發之前,則其發處自然 中節者多,不中節者少,體察之際,亦甚明審,易為著 力,與異時無本可據之說大不同矣。用此意看遺書, 多有符合,讀之上下文極脈絡分明,無凝滯處,亦曾 如此看否?

「戒夫作為」,此對老子之無為而言。既不為老子之無 為,又非有所作為,此便是天命流行,鳶飛魚躍之全 體,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未嘗離此。然體用自殊,不可 不辨,但當識其所謂一源者耳。

近見莆中《西銘解義》,其胡公說,莫是向來所說呂氏 別本否?謂之胡說固非,然恐亦不是。呂說似初無甚 發明,不知何人所作,而如此流行誤人,兼其後有數 段言語,極可怪也。

《知言序》,如所論,尢有精神,又照管得前來貫穿,甚善 甚善!寄得《郴學》《擴齋》二記,其文亦此類,不知何故如 此?不只是言語文字之病,試為思之,如何?書中云:「常 與右府書云:『願公主張正論,如泰山之安,綢繆國事, 無累卵之慮』。」此語卻極有味,大抵長於偶語韻語,往 往嘗說得事情出也。湘江諸人欲心,不知果能便消 否?第恐「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耳。渠如此易其言, 正如廣仲說「納交要譽易去」一般。

所諭「聞人說性、說命、說仁、說學」等語,自覺羞愧,此又 矯枉過直之論。其下論注疏與諸老先生得失亦然。 大抵近見擇之議論文字詩篇及所以見於行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