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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林充之》

所諭陰陽動靜之說,只以四方五行之位觀之,便可 見矣。「優柔平中」,如充之所論得之。「中」字於動用上說 亦然。明道云:「惟精惟一,所以至之;允執厥中,所以行 之。」即此意也。然只云於動用上說,卻覺未盡,不若云 於動用上該本體說如何。「喪事不敢不勉」,恐只是一 句。程子亦有云:「喪事人所不勉」,恐解中亦且欲成文, 不免如此作句,未必以四字包上三字也。「不成章,不 達」此通上下而言,所謂有節次者是也。伊川所引「充 實光輝」,特舉一事以明之耳,非必以成章專為此地 位也。

充之近讀何書?恐更當於日用之閒為仁之本者,深 加省察,而去其有害於此者為佳。不然,誦說雖精,而 不踐其實,君子蓋深恥之。此固充之平日所講聞也。

《答胡廣仲》

《太極圖》舊本極荷垂示,然其意義終未能曉。如「陰靜 在上而陽動在下,黑中有白而白中無黑」,及五行相 生,先後次序,皆所未明。而來諭以為「太極之妙不可 移易」,是必知其說矣。更望子細指陳所以為太極之 妙而不可移易處以見教,幸甚!幸甚!

解釋文義,使各有指歸,正欲以語道耳。不然,則解釋 文義將何為邪?今來諭有云:「解釋文義則當如此,而 不可以語道」,不知如何立言而後可以語道也。仁義 之說,頃答晦叔兄已詳,今必以為仁不可對義而言, 則《說卦》《孟子》之言,皆何謂乎?來諭又云:「仁乃聖人極 妙之機。」此等語亦有病,但看聖賢言仁處,還曾有一 句此等說話否?來諭又謂動靜之外,別有不與動對 之靜,不與靜對之動,此則尢所未喻。動靜二字,相為 對待,不能相無,乃天理之自然,非人力之所能為也。 若不與動對則不名為靜,不與靜對則亦不名為動 矣。但眾人之動,則流於動而無靜;眾人之靜,則淪於 靜而無動,此周子所謂「物則不通」者也。惟聖人無人 欲之私而全乎天理,是以其動也靜之理未嘗亡,其 靜也,動之機未嘗息,此周子所謂神妙萬物者也。然 而必曰「主靜」云者,蓋以其相資之勢言之,則動有資 於靜而靜無資於動,如乾不專一則不能直遂,坤不 翕聚則不能發散,龍蛇不蟄則無以奮,尺蠖不屈則 無以伸,亦天理之必然也。來諭又有動則離性之說, 此尢所未喻。蓋人生而靜,雖天之性,感物而動,亦性 之欲。若發而中節,欲其可欲,則豈嘗離夫性哉?惟夫 眾人之動,動而無靜,則或失其性耳。故文定《春秋傳》 曰:「聖人之心,感物而動。」《知言》亦云:「靜與天同德,動與 天同道。」皆未嘗有聖人無動之說也,卻是後來分別 感物「而通」、「感物而動」,語意迫切,生出許多枝節,而後 人守之太過,費盡氣力,百種安排,幾能令臧三耳矣。 然甚難,而實非,恐不可不察也。

知言性之所以一,初見一本無「不」字,後見別本有之, 尚疑其誤。繼而遍考此書前後說,頗有不一之意,如 「子思子曰」一章是也。故恐實謂性有差別,遂依別本 添入「不」字。今既遺槁無之,則當改正。但其它說性不 一處,愈使人不能無疑耳。昨來《知言疑義》中已論之, 不識高明以為然否?上蔡雖說「明道先使學者有所」 知識,卻從敬入。然其記二先生語,卻謂未有致知而 不在敬者。又自云:「諸君不須別求見處,但敬與窮理, 則可以入德矣。」二先生亦言:根本須先培壅,然後可 立趨向。又言:「莊整齊肅,久之則自然天理明。」五峰雖 言「知不先至,則敬不得施」,然又云:「格物之道,必先居 敬以持其志。」此言皆何謂邪?熹竊謂明道所謂「先有 知識」者,只為知邪正、識趨向耳,未便遽及知至之事 也。上蔡五峰既推之太過,而來諭又謂「知之一字,便 是聖門授受之機」,則是因二公之過而又過之。試以 聖賢之言考之,似皆未有此等語意,卻是近世禪家 說話多如此。若必如此,則是未知已前可以怠慢放 肆,無所不為,而必若「曾子一唯之後,然後可以用力 於敬也。」此說之行,於學者日用工夫大有所害,恐將 有談元說妙,以終其身而不及用力於敬者,非但言 語之小疵也。上蔡又論橫渠以禮教人之失,故其學 至於無傳。據二先生所論,卻不如此。蓋曰:「子厚以禮 教學者,最善使人先有所據守。但譏其說清虛一失, 使人」向別處走,不如且道敬耳。此等處,上蔡說皆有 病。如云「正容謹節」,「外面威儀,非禮之本」,尤未穩當。子 文《知言疑義》亦已論之矣。僭冒不韙,深以愧懼!但講 學之際,務求的當,不敢含糊,不得不盡言耳。

久不聞問,向仰良深。即日秋涼,伏惟燕居味道神相, 尊候萬福。熹哀苦不死,忽見秋序,觸緒傷割,不能自 堪。時來墳山,幸有一二朋友,溫繹舊聞,且爾遣日,實 則不若無生之愈也。欽夫召用,甚慰人望,但自造朝 至今未收書,傳聞晦叔且歸,亦久未至,使人懸情耳。 吾丈比來觀何書?作何工夫?想所造日益高明,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