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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易》,《變易》也,兼指一動一靜,已發未發而言之也。太 極者,性情之妙也,乃一動一靜,已發未發之理也,故 曰:「《易》有太極。」言即其動靜闔闢,而皆有是理也。若以 「易」字專指已發為言,是又以心為已發之說也。此固 未當程先生言之明矣,不審尊意以為如何?

「臣下不匡」 之刑,蓋施於邦君大夫之喪國亡家者,君臣一體,不得不然。如漢廢昌邑王賀,則誅其群臣,而本朝太祖下嶺南,亦誅其亂臣,龔澄樞、李托之類是也。

澄、樞等實亡劉氏,乃飛廉、惡來之比,誅之自不為冤。 若昌邑群臣與賀同惡者,固不得不誅,其餘正可當 古者「墨刑」之坐耳。乃不分等級,例行誅殺,是則霍光 之私意也。

又如文定論楚子納孔儀處,事雖不同,意亦類此。試 參考之,則知成湯之制官刑,正是奉行天討,毫髮不 差處,何疑之有哉?

《孟子》「知覺」二字,程子云:「知是知此事,覺是覺此理。」此 言盡之,自不必別立說也。

兩魏之分,東則高歡,西則宇文,已非復有魏室矣。當 是之時,見《微》之士固已不立乎其位。不幸而立乎其 位,其賤者乎,則亦去之可也。其貴者乎,則左右近臣 從君於西,社稷大臣守國於東,而皆必思所以為安 國靖難、興復長久之計,不濟則以死繼之而已。此外 復何策哉!

前書所論觀過之說,時彪丈行期匆遽,草率不能盡 所懷。然其大者亦可見,不知當否如何。其未盡者,今 又見於廣仲、伯逢書中,可取一觀。未中理處,更得反 復詰難,乃所深望。然前所示教,引「巧言令色」、「剛毅木 訥」兩條,以為聖人所以開示為仁之方,使人自得者, 熹猶竊有疑焉,而前書亦未及論也。蓋此兩語,正是 聖人教人實下工夫,防患立心之一術。果能戒巧令 務敦朴,則心不恣縱,而於仁為近矣,非徒使之由是 而知仁也。大抵向來之說,皆是苦心極力要識「仁」字, 故其說愈巧,而氣象愈薄。近日究觀聖門垂教之意, 卻是要人躬行實踐,直內勝私,使輕浮刻薄、貴我賤 物之態,潛消於冥冥之中。而吾之本「心,渾厚慈良,公 平正大之體,常存而不失,便是仁處。」其用功著力,隨 人淺深,各有次第。要之,須是力行久熟,實到此地,方 能知此意味。蓋非可以想象億度而知,亦不待想象 億度而知也。近因南軒寄示《言仁錄》,亦嘗再以書論。 所疑大概如此,而後書所論「仁智」兩字,尢為明白,想 皆已見矣。并為參詳可否,復以見教。幸甚幸甚。

未發之旨,既蒙許可,足以無疑矣。又蒙教以「勿恃簡 策,須是自加思索,超然自見無疑,方能自信。」此又區 區平日之病,敢不奉承。然此一義,向非得之《簡策》,則 傳聞襲見,終身錯認聖賢旨意必矣。又況《簡策》之言, 皆古先聖賢所以加惠後學,垂教無窮,所謂「先得我 心之同然」者,將於是乎在。雖不可一向尋行數墨,然 亦不可遽舍此而他求也。程子曰:「善學者求言必自 近。易於近者,非知言也。」愚意卻願尊兄深味此意,毋 遽忽易。凡吾心之所得,必以考之聖賢之書,脫有一 字之不同,則更精思明辨,以益求至當之歸。毋憚一 時究索之勞,使小惑苟解而大礙愈張也。

「復非天地心,復則見天地心。」此語與所以陰陽者道 之意不同,但以《易傳》觀之,則可見矣。蓋天地以生物 為心,而此卦之下一陽爻,即天地所以生物之心也。 至於《復》之得名,則以此陽之復生而已,猶言《臨》《泰》《大 壯》《夬》也,豈得遂指此名以為天地之心乎?但於其《復》 而見此一陽之萌於下,則是因其《復》而見天地之心 耳。「天地以生物為心」,此句自無病。昨與南軒論之,近 得報云,亦已無疑矣。大抵近年學者,不肯以愛言仁, 故見先生君子以一陽生物論天地之心,則必欿然 不滿於其意,復于言外生說,推之使高,而不知天地 之所以為心者,實不外此。外此而言,則必溺於虛,淪 於靜,而體用本末不相管矣。聖人無復,故未嘗見其 心者,蓋天地之氣所以有陽之《復》者,以其有陰故也。 眾人之心所以有善之《復》者,以其有惡故也。若聖人 之心,則天理渾然,初無間斷,人孰得以窺其心之起 滅耶?若靜而復動,則亦有之,但不可以善惡而為言 耳。愚意如此,恐或未然,更乞詳諭。

「踐形」之說,來諭得之,但說得文義未分明耳。熹謂「踐 形如踐言之踐,程子所謂『充人之名』是也。蓋人之形 色莫非天性,如視則有明,聽則有聰,動則有節,是則 所謂天性者,初不外乎形色之間也。但常人失其性, 故視有不明,聽有不聰,動有不中,是則雖有是形而 無以踐之。惟聖人盡性,故視明聽聰而動無不中,是」 以既有是形而又可以踐其形也。可以踐形則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