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5 (1700-1725).djvu/6

此页尚未校对

說多非。然初看時不可先萌此心,門人所說亦多有 好處。」蜚卿曰:「只將程子之說為主,如何?」曰:「不可。只得 以理為主,然後看他底。看得一章直是透徹了,然後 看第二章,亦如此法。若看得三四篇,此心便熟,數篇 之後,迎刃而解矣。且如格物、致知之章,程子與門人 之說,某初讀之皆不敢疑。後來編出細看,見得程子 諸說雖不同,意未嘗不貫。其門人之說,與先生蓋有 大不同者矣。《論語》中程先生及和靖說,只於本文 添一兩字,甚平淡,然意味深長,須當子細看,要見得 他意,方好。《中庸》自首章以下,多是對說將來,不知 他古人如何作得這樣文字,直是恁地整齊。」因言:「某 舊年讀《中庸》,都心煩看不得,且是不知是誰作。若以 為子思作,又卻時復有箇『子曰』字,更沒理會處。某讀 書,須先理會得這樣分曉了,方去涵泳他義理。後來 讀得熟後,方見得是子思。參取夫子之說,著為此書, 自是沈潛反復,逐漸得其旨趣,定得今《章句》一篇,其 擺布得來直恁麼細密。又如《太極圖》,若不」分出許多 節次來,後人如何看得?但未知後來讀者,知其用功 如是之至否?《五經》中《周禮疏》最好,《詩》與《禮記》次之, 《書》「《易》疏亂道。」《易》疏只是將王輔嗣注來虛說一片, 王肅所引證也有好處。後來鄭元與王肅之學互相 詆訾,王肅固多非是,然亦有考援得好處。前輩解 經,有只明大義,務欲大指明,而有「不貼文義強說者。 如程《易》發明道理,大義極精,只於《易》文義多有強說 不通處。」問張子「貞勝」之說。曰:「此雖非經義,然其說 自好。便只行得他底說,有甚不可?大凡看人解經,雖 一時有與經意稍遠。然其說底自是一說,自有用處, 不可廢也。不特後人古來已如此。如『元亨利貞』,文王 重卦,只是『大亨利於守貞』」而已。到夫子卻自解分作 四德。看文王卦辭,當看文王意思;到孔子文言,當看 孔子意思。豈可以一說為是,一說為非?橫渠云:「置 心平易始知詩。」然橫渠解《詩》,多不平易。程子說胡安 定解九四作太子事云:「若一爻作一事,只作得三百 八十四事。」此真看《易》之法。然《易傳》中亦有偏解作一 事者,林艾軒嘗云:「伊川解《經》,有說得未的當處。此文 義閒事,安能一一皆是?若大頭項,則伊川底卻是。此 善觀伊川者。陸子靜看得二程低,此恐子靜看其說 未透耳。譬如一塊精金,卻道不是金。非金之不好,蓋 是不識金也。子由《詩解》好處多,歐公《詩本義》亦好。」 因說:「東萊改本《書解》無闕疑處,只據意說去。」木之問: 「《書》解誰底好看?」曰:「東坡解大綱也好。只有失,如說『人 心惟危』,這般處,便說得差了。如今看他底,須是識他 是與不是處,始得。《漢書》傳訓皆與經別行,三《傳》之 文不與經連,故《石經》《公羊傳》皆無《經》文。《藝文志》云:『《毛 詩經》二十九卷,《毛詩詁訓傳》三十卷』。是毛為詁訓,亦 不與經連也。馬融為《周禮注》,乃云:『欲省學者兩讀,故 具載本文』。」然則後漢以來,始就經為注。未審此《詩》引 《經》附《傳》,是誰為之?其《毛詩》二十九卷,不知併何卷也。

問:「先生於《三禮》《書》《春秋》未有說,何也?」 曰:「《春秋》是當。」

時實事,孔子書在冊子上,後世諸儒學未至而各以 己意猜測,正橫渠所謂「非理明義精而治之」,故其說 多鑿是也。惟伊川以為經世之大法,得其旨矣。然其 閒極有無定當難處置處,今不若且存取胡文定本 子與後來看,縱未能盡得之,然不中不遠矣。書中閒 亦極有難考處,只如《禹貢》說三江及荊揚閒地理,是 吾輩親目見者,皆有疑,至北方即無疑,此無他,是不 曾見耳。《康誥》以下三篇,更難理會。如《酒誥》卻是戒飲 酒,乃曰「肇牽車牛遠服賈」,何也?梓材又自是臣告君 之辭,更不可曉。其他諸篇亦多可疑處,解將去固易, 豈免有疑?《禮經》要須編成門類,如冠、昏、喪、祭及他雜 碎禮數,皆須分門類編出,考其異同「而訂其當否,方 見得。然今精力已不逮矣,姑存與後人。」趙幾道又問: 「禮合如何?」脩曰:「禮非全書,而《禮記》尢雜,今合取《儀禮》 為正,然後取《禮記》諸書之說,以類相從,更取諸儒掊 擊之說,各附其下,庶便搜閱。」又曰:「前此三禮同為一 經,故有三《禮》。學究王介甫廢了《儀禮》,取《禮記》,某以此 知其無識,解經不必」作文字,止合解釋得文字通, 則理自明,意自足。今多去上作文字,少間說來說去, 只說得他自一片道理,經意卻蹉過了。要之,經之於 理,亦猶傳之於經。傳所以解經也。既通其經,則傳亦 可無經所以明理也。若曉得理,則經雖無,亦可。嘗見 一僧云:「今人解書,如一盞酒,本自好,被這一人來添 些水,那一人來又添些水,次第添來添去,都淡了。他 禪家儘見得這樣,只是他又忒無注解。」問:「陸氏之學, 恐將來亦無注解去。」曰:「他本只是禪。」

《答柯國材》

大抵講學只要理會「義理,非人所能為,乃天理也。天 理自然各有定體,以為深遠而抑之使近者,非也;以 為淺近而鑿之使深者,亦非也。學者患在不明此理, 而取決於心。夫心何常之有?好高者已過高矣,而猶 患其卑;滯於近者已太近矣,而猶病其遠。此道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