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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斯之未能信」 ,言我於此事猶未到不疑之地,豈敢蒞官臨政,發之於用乎。

此事謂何事?

子謂子貢曰:「女與回也孰愈?」 孔子以此問。子貢之才,亦顏、曾之亞,然其所以不及二子者,正在於以見聞為學。孔子未欲以見聞外事語之,故姑云:「吾與女弗如。」 他日,乃警之曰:「汝以予為多學而識之者與?」 道非多學所能識,則聞一知十,亦非所以為顏子。

子貢言:「聞一知二,知十,乃語知非。」語聞之外,復謂何 事?請更言之。

忠與清,皆仁之用。有覺於中,忠清皆仁;無覺於中,仁皆忠清。

「以覺為仁」,近年語學之大病,如此四句,尢為乖戾。蓋 若如此,則仁又與覺為二,而又在其下矣。

又「敬不違,非從父之令」 ,謂事親以禮,無違於禮也,所謂起敬起孝。

見志不從,又敬不違,則不得已而從父之令者有矣。 「勞而不怨」,則所謂「悅則復諫」,不敢疾怨也。若不從而 遂違之,則父子或至相夷矣。

「居簡而行簡」 ,則有志大略小之患。以之臨事,必有怠忽不舉之處。「居敬而行簡」 ,則心一於敬,不以事之大小,而此敬有所損益也。以之臨事,必簡而盡。

《居敬》則明燭事幾,而無私意之擾,故「其行必簡。」

為仁固難歟?曰:孔子不以易啟人之忽心,亦不以難啟人之怠心,故曰:「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又曰:「為之難,言之得無訒乎?」

「《仁》固不遠」,然不欲則不至。仁固難,為之則無難。

「致知以明之,持敬以養之」 ,此學之要也。不致知則難於持敬,不持敬亦無以致知。

二者交相為用固如此,然亦當各致其力,不可恃此 而責彼也。

《丘》之禱久矣。「聖人與天地合其德,與鬼神合其吉凶。我即天地鬼神,天地鬼神即我,何禱之有?」

自他人言之,謂聖人如此可也。聖人之心,豈以此而 自居耶?細味「丘之禱久矣」一句,語意深厚。聖人氣象 與天人之分,「自求多福」之意,皆可見。

「以能問於不能,以多問於寡,有若無,實若虛,犯而不校」 ,此聖人之事也,非與天同量者不能。顏子所以未達一閒者,正在此,故第曰:「嘗從事於斯」 ,非謂已能爾也。

此正是顏子事,若聖人則無如此之跡。有如此說處, 便有合內外之意。如舜「善與人同」,「舍己從人」,「好察邇 言」,「用中於民」,必兼言之。惟顏子行而未成,故其事止 於如此耳。

子絕四,蓋不以此教人也。故曰:「毋。」 毋者,戒之之辭。

毋,《史記》作「無。」當以「無」為正。

「未見其止也。」 學必止於中。而止非息也。於中止行耳。百尺竿頭。猶須進步。豈有止法乎。

據上下章,「止」字皆但為止息之意。學止於中,乃止其 所之,「止」非止息之意。字同用異,各審其所施,竿頭進 步,狂妄之言,非長於譬喻者。

四科乃述《論語》者,記孔氏門人之盛如此,非孔子之言,故字而不名,與上文不當相屬。或曰:《論語》之書,出於曾子、有子之門人,然則二子不在品題之列者,豈非門人尊師之意歟?

四科皆從於陳、蔡者,故記者因「夫子不及門」之歎而 列之。

「君子之道,本末一致,灑掃應對之中,性與天道在焉。行之而著,習之而察,則至矣。孰謂此本也宜先而可傳,此末也宜後而可倦哉?譬諸草木,其始植也,為之區別而已。灌溉之,長養之,自芽糵以至華實,莫不有序,豈可誣也!」 然學者多慕遠而忽近,告之以性與天道,則以為當先而傳,教之以灑掃應對,則以為當後而倦焉。躐等陵節相欺以為高。學之不成,常必有此。惟聖人下學上達,有始有卒,故自志學充而至於「從心不踰矩」 ,自可欲之善充而至於不可知之神,莫不有序,而其成也不可禦焉。觀《孟子》謂「徐行後長者為堯、舜之孝悌」 ,則灑掃應對進退之際,苟行著而習察焉,烏有不可至於聖者?

子夏言:「我非以灑掃應對為先而傳之,非以性命天 道為後而倦教。但道理自有大小之殊,不可誣人,以 其所未至,唯聖人然後有始有卒,一以貫之,無次序 之可言耳。」二先生之說亦是如此。但學者不察,一例 大言,無本末精粗之辨,反使此段意指都無歸宿。須 知理則一致,而其教不可闕,其序不可紊耳。蓋惟其 理之一致,是以其教不可闕。其序不可紊也。更細思 之。

篤,實也。學當論其實。論其實則與君子者乎?與《色莊》者乎?君子,有實者也,色莊無實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