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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

 第一百卷目錄

 講學部總論四

  朱子大全集四答周舜弼 答余占之 答汪子文 答張敬夫 答薛士龍

   答耿直之 答陳抑之 答俞壽翁 答應仁仲 答周叔謹 答潘文叔 答潘端叔

  答潘恭叔

學行典第一百卷

講學部總論四

朱子大全集四

《答周舜弼》

講學,持守不懈益勤,深慰所望。又聞頗有朋友之助, 當此歲寒,不改其操,尤不易得也。更願相與磨礪,以 造其極,毋使徒得虛名,以取實禍,乃為佳耳。前書絜 矩之說,大概「得之」二字文義,蓋謂度之以矩而取其 方耳。今所示數條,各以鄙意附於其後,卻以封還。幸 試思之,來說大概明白詳細,但且於此更加反覆,虛 「心靜慮,密切玩味,久之須自見得更有精微處,不但 如此而已也。」承欲見訪,固願一見,但遠來費力,不若 如前所說,著實下功,果自得之,則與「合堂同席」亦無 以異也。鄉來蔡君,今安在?能不受變於俗否耶?

《大學》之道,莫切於致知,莫難於誠意。意有未誠,必當隨事即物,求其所以當然之理。然觀天下之事,其幾甚微,善惡邪正,是非得失,未有不相揉雜乎芒芴之閒者。靜而察之者精,則動而行之者善。聖賢之學,必以踐履為言者,亦曰「見諸行事,皆平日之所素定者耳。」 今先生之教,必曰:「知之者切,而後意無不誠。」 蓋若泛論知至,如諸家所謂「極盡而無餘」 ,則遂與上文所謂致知者為無別。況必待盡知萬物之理,而後別求誠意之功,則此意何時而可誠耶?此正學者緊切用功之地,而先生訓釋精明,誠有以發聖賢未發之蘊。竊嘗體之於心,事物之來,必精察乎善惡之兩端。如是而為善,則確守而不違;如是而為惡則深絕而勿近,亦庶幾不苟於致知。而所知者非復泛然無切於事理,不苟於誠意,而好善惡惡,直欲無一毫自欺之意。敬守此心,無敢怠忽,課功計效,則不敢以為意焉。如此用力,不知如何?

《知至》,只是致知到處,非別有一事也。但見得本來合 當如此之正理,自然發見透徹,則所知自切,不須更 說確守深絕,而意自無不誠矣。

傳之二章,釋「自新新民」 ,而結之以君子無所不用其極者,言皆欲止於至善也。蓋自致知以至修身,無非所以自新也;自齊家以至平天下,無非所以新民也。凡此八者,誠《大學》之條目。然必曰「止於至善」 者,深言擇善不可以不精耳。夫善一也,有至善則有未善,所以言擇善之難如此。過則失中,不及則亦未至於中,宜其應事接物之際,固有欲為公而反遂其私,欲為義而乃徇乎利,厚薄輕重,泛然而應,不得其當,是皆知之有未切也。《補亡》之章謂用力之久而一旦廓然貫通焉,則理之表裏精粗無不盡,而心之分別取舍無不切,是必加之以積習之功,庶乎廓然貫通,然後可以言止於至善之事乎?苟未至此,則分別取舍。於心當如何。

一事自有一事之至善,如「仁、敬、孝、慈」之類。

忿懥恐懼、好樂、憂患,人之所不能無者。然有一於此,則心不得其正,何哉?蓋此心不可以頃刻而不存,苟喜怒憂懼一萌於中,則心有係累,不特不能帥乎氣,而氣反得以動其心矣。故當忿懥之時,唯有忿懥而已。既以忿懥為主,尚何心之可存?恐懼之類,莫不皆然。聖人於此,深欲學者常存此心,無少閒斷。喜怒哀樂,猶不可有,而況於曠蕩外馳,邪僻妄念,以為此心之累者乎?故曰:「心有不存,則無以檢其身矣。」 以此意體之,如何?

有喜怒憂懼,則四者之發不得其正。無喜怒憂懼,則 四者之發何不正之有。

「絜矩之道,推己度物而求所以處之之方。故於上下、左右、前後之際,皆不以己之所不欲者施諸彼而已矣。然皆以敬老、事長、恤孤之三者推之,以見民心之同然。故下文極言好惡不可以異乎人,而財利不可以擅乎己,苟為不然,皆取惡之道也。」 是則一章之意,無非發明「恕」 之一字。上章既言「所藏乎身不恕,則不」 能喻諸人矣。於此復推廣之,以極其所不通之意。恕之為用,其大如此,求其指歸,則不過孝、弟、慈三者行乎一家,推而至於治國、平天下,同一機而已。孝弟慈非恕也,自身而家,自家而國,自國而天下。推之者近,施之者廣,必與人同其欲而不拂乎人之性,茲其所以為恕。以此觀之,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