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5 (1700-1725).djvu/8

此页尚未校对

書,便以為是也。」

《答呂伯恭別紙》

近看《中庸》古注,極有好處。如說篇首一句,便以五行 五常言之,後來雜佛老而言之者,豈能如是之愨實 耶?因此方知擺落傳註,須是兩程先生方始開得這 口。若後學未到此地位,便承虛接響,容易呵叱,恐屬 僭越氣象不好,不可以不戒耳。

《跋李少膺脞說》

人有士君子之行,乃先王教化德澤薰陶所就,非一 比長之官所能致也。關市譏而不征,乃文王治岐時 事,《周禮》乃成周大備之法,隨時制宜,自有不能同者。 前輩蓋嘗論之,不當以此而難彼也。以「言」、「動」、「行」,為三 重,乃藍田呂氏說,然以《經》文推之,有所不通,不若只 從舊注之為安求全之毀,對不虞之譽而言,則亦當 從舊注三代正朔。胡氏《春秋傳》已有此論,然鄭康成、 杜元凱說亦不可廢。蓋三代雖不改時與月,而《春秋》 紀春無冰為異,則固以周正紀事也。石林葉氏又考 《左傳》所記「祭足取麥」、穀鄧來朝二事,以為《經》《傳》所記, 有例差兩月者,是《經》用周正,而《傳》取國史直自用夏 正者,失於更改也。《詩》中月數多用夏正者。《書》「金縢秋 大熟」,亦是夏時。此為不改時月之驗甚明。但孟子所 謂七、八月,乃五、六月;所謂十一月、十二月,乃九月、十 月,為不可曉,此亦宜當闕之耳。天產地產之說,某所 未曉,而李君所論亦未通。地上有水,恐不若從程傳 之說。大抵今人讀書不廣,索理未精,乃不能致疑,而 先務立說,此所以徒「勞苦而少進益也。」因讀李君脞 《說書》。此

《記解經》

「凡解釋文字,不可令注腳成文,成文則注與經各為 一事,人唯看注而忘經,不然,即須各作一番理會,添 卻一項工夫。」竊謂須只似漢儒毛孔之流,略釋訓詁 名物及文義理致尤難明者,而其易明處,更不須貼 句相續,乃為得體。蓋如此,則讀者看注即知其非經 外之文,卻須將注再就經上體會,自然思慮歸一,功 力不分,而其「翫索」之味亦益深長矣。

《讀史》

今人讀書未多,義理未至融會處,若便去看史書,考 古今治亂,理會制度典章,譬如作陂塘以溉田,須是 陂塘中水已滿,然後決之,則可以流注滋殖田中禾 稼。若是陂塘中水方有一勺之多,遽決之以溉田,則 非徒無益於田,而一勺之水亦復無有矣。先看《語》 《孟》《中庸》,更看一經,卻看史,方易看。先看《史記》,《史記》與 《左傳》相包,次看《左傳》,次看《通鑑》,有餘力則看全史。只 是看史,不知今之看史,有許多嶢崎。看治亂如此,成 敗如此,與治同道罔不興,與亂同事罔不亡,知得次 第。問讀史之法。曰:「先讀《史記》及《左氏》,卻看西漢東 漢及《三國志》,次看《通鑑》。溫公初作編年,起於威烈王, 後又添至共和,後又作《稽古錄》,始自上古。」然共和以 上之年,已不能推矣,獨邵康節卻推至堯元年。《皇極 經世書》中可見編年難得好者,前日周德華所寄來 者亦不好。溫公於本朝又作《大事記》。若欲看本朝事, 當看《長編》。若精力不及其次,則當看《國紀》,《國紀》只有 《長編》十分之二耳。凡觀書史,只有箇是與不是。觀 其是,求其不是;觀其不是,求「『其是』,便見得義理。史 且如此讀去,待知首尾稍熟後,卻下手理會。讀書皆 然。讀史有不可曉處,劄出待去問人,便且讀過。有 時讀別處,撞著有文義與此相關,便自曉得。」問讀 《史》。曰:「只是以自家義理斷之。大概自漢以來,只是私 意,其閒有偶合處爾。只如此看他,已得大概。范唐鑑 亦是此法,然稍疏,更看得密。如他尤好。讀史,亦易 見作史者意思,後成敗處,他都說得意思在前面了。 如陳蕃殺宦者,但讀前面許多疏脫,都可見了。甘露 事亦然。」問:「經書須逐句理會。至如史書易曉,只看 大綱如何?」曰:「較之經書不同,然亦自是草率不得。須 當看人物是如何,治體是如何,國勢是如何,皆當子 細。」因舉上「蔡看明道讀史,逐行看過,不差一字。每 日看一經外,《大學》《論語》《孟子》《中庸》《四書》,自依次序循 環看。然史亦不可不看。若只看《通鑑》,《通鑑》都是連長 記去,一事只一處說,別無互見,又散在編年,雖是大 事,其初卻小,後來漸漸做得大。故人初看時,不曾著 精神,只管看向後去,卻記不得。不若先草草看正」史 一過,正史各有傳,可見始末,又有他傳可互考,所以 易記。每看一代正史訖,卻去看《通鑑》,亦須作《綱目》,隨 其大事劄記某年有某事之類,準《春秋經》文書之。溫 公亦有《本朝大事記》,附《稽古錄》後。

《答潘叔昌》

《示諭讀史曲折》,鄙意以為看此等文字,但欲通知古 今之變,又以觀其所處義理之得失耳,初不必於翫 味究索,以求變化氣質之功也。若慮其感動不平,遂 廢不讀,則進退之閒又恐皆失之太過,而兩無所據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