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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在上」 三字說不同,如何。

熹詳此意,當以明道之說為正。上蔡之說猶有病。

《克齋記》說天下歸仁處,先本云:「天下之人亦將無不以仁歸之」 ,後本云:「視天下無一物不在吾生物氣象之中。」 先後意甚異。畢竟天下歸仁,當如何說?

初意伊川說,後覺未穩,改之如此,乃呂博士說,恐當 以後說為正。蓋所謂伊川說,亦止見於《外書雜說》中, 容或未必然也。

《克齋記》「不取知覺言仁」 之說,似以愛之說為主,近子細玩味,似若知覺亦不可去,蓋不知覺則亦必不愛,惟知覺故能愛,知覺與愛並行而不相悖,恐亦無害於言仁,但不可專以知覺為仁耳。醫者以四支頑痺為不知痛痒,又安能愛?更乞開發。

此義近與湖南諸公論之甚詳,今略錄一二上呈,亦 可見大意矣。

《答吳公濟》

來書云:「儒釋之道,本同末異。」熹謂本同則末必不異, 末異則本必不同。正如一木是一種之根,無緣卻生 兩種之實。來書云:「夫子專言人事生理,而佛氏則兼 人鬼生死而言之。」熹按伯諫書中亦有此意,已於《答 伯諫書》中論之矣。他日取觀,可見鄙意抑又有說焉。 不知生死人鬼,為一乎?為二乎?若以為一,則專言人 事生理者,其於死與鬼神,固已兼之矣,不待兼之而 後兼也。若須別作一頭項窮究曉會,則是始終幽明 卻有閒隔。似此見處,竊恐未安。

來書云:「夫子罕言之者,正謂民不可使知,恐聞之而 生惑。熹謂聖人於死生鬼神,雖不切切言之,然於《六 經》之言,格物誠意之方,天道性命之說,以至文為制 度之閒,名器事物之小,莫非示人以始終幽明之理, 蓋已無所不備。若於此講究分明而心得之,則仰觀 俯察,洞然其無所疑矣,豈聞之而反有所惑耶?但人」 自不學,故聖人不能使之必知耳,非有所祕而不言 也。今乃反謂聖人祕而不言,宜其惑於異說,而不知 所止也。

來書云:「賢士大夫因佛學見性,然後知夫子果有不 傳之妙。《論語》之書,非口耳所可傳授。熹謂《論語》固非 口耳所可傳授,然其閒自有下工夫處,不待學佛而 後知也。學佛而後知,則所謂《論語》者,乃佛氏之《論語》, 而非孔氏之《論語》矣。」

來書云:「因《語》《孟》見理,然後知佛氏事理俱無礙之說。」 熹按上文言「因佛學見性,此言因《語》《孟》見理」,理與性 同乎異乎?幸剖析言之,以曉未悟。但恐真見語、孟所 言之理,則釋氏事理無礙之閒,所礙多矣。

來書云:「幽明之故,死生之說,晝夜之道,初無二理。明 之於幽,生之於死,猶晝之於夜也。鬼神之情狀見乎 幽者,為不可誣,則輪回因果之說,有不可非者,謂上 智不在此域可也,謂必無是理,不可也。」熹竊謂幽明、 生死、晝夜,固無二理,然須是明於大本而究其所自 來,然後知其實無二也。不然,則所謂無二者,恐不免 於彌縫牽合,而反為有二矣。鬼神者,造化之跡,乃二 氣之良能也,不但見乎幽而已。以為專見乎幽,似此, 未識鬼神之為何物,所以溺於輪回因果之說也。大 抵未嘗熟究聖人《六經》之旨,而遽欲以所得於外學 者籠罩臆度言之,此所以多言而愈不合也。至又謂 「不可謂無此理,特上智不在此域」,此尢害理。蓋不知 此理是合有耶?合無耶?以為不可。謂必無是理,則是 合有也。合有則盈天地之閒,皆是此理無空闕處。而 上智之人獨不與焉,不知又向甚處安身立命?若是 合無,則凡此所謂不可無之理,乃眾生之妄見,而非 真諦也。此其與聖人之心大相遠矣。而曰「聖人無兩 心」,吾不信也。

《答連嵩卿》

「正顏色,斯近信矣。」此言持養久熟之功,正其顏色,即 近於信。蓋表裡如一,非但色莊而已。以上下兩句考 之,可見非謂正顏色即是近信也。若非持養有素,則 正顏色而不近信者多矣。

「宿諾」者,未有以副其諾而預諾之,如今人未有此物 而先以此物許人之類。

「盡心」,以見處而言;「盡性」,以行處而言。

《易》簀結纓,未須論優劣,但看古人謹於禮法,不以死 生之變易其所守,如此,便使人有「行一不義,殺一不 辜,而得天下不為」之心。此是緊要處。子路卻是見不 到,「非知其非義而苟為也。」

以道左為無用,則道乃無用之物也而可乎?但仁是 直指人心親切之妙,道是統言義理公共之名,故其 言有親疏,其實則無二物也。《中庸》曰:「修道以仁」,胡子 亦謂「人而不仁,則道義息。」意亦可見。

「天地設位而《易》行乎其中」,以造化言之也。「乾坤成列 而《易》立乎其中」,以卦位言之也。

「《乾》者萬物之始」,對《坤》而言,天地之道也。「元者萬物之 始」,對亨、利、貞而言,四時之序也。錯綜求之,其義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