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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至易而行難,果而確,無難焉。」蓋輕故易,重故難,知其

易故行之必果,知其難則守之宜確,能果能確,則又 何難之有乎?恐不必引堯舜病諸,以為任重之證也。 「死生有命」,言稟之素定,非今日所能移。「富貴在天」,言 制之在彼,非人力所能致。如所諭,卻費力也。

「天下歸仁」,熟考《經》文及程氏說,似只謂天下之人以 仁歸之,與《呂氏贊》不同。蓋事事合理,則人莫不稱其 仁,如宗族稱孝,鄉黨稱弟之比。若有毫髮之私留於 胸中,則見乎外者必有所不可揜矣。人亦必以其實 而稱之,又何歸仁之有?

知化只是知化育之道,不必以知為主。但「窮神知化, 存神過化」,伊川、橫渠說此二義皆不同。試考其說,當 孰從耶?

忠、質、文不見於《經》,然亦有理。蓋忠則只是誠實,質便 有損文就質之意矣。曾子言「仁人此義宜」,此只就孝 上說。孟子言「仁之實,義之實」,則兼孝弟而言。此雖只 是一理,然須分別得出,是亦理一而分殊之意,大凡 道理皆如此也。

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所謂以己及 物,仁也。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所謂推己及物, 恕也。

「並行不悖」一章甚善,此君子所以不謂命也。但堯、舜、 孔子為疏戚之異,似未然。此各是發明一事,皆不以 天而廢人者。然所謂人者,是亦天而已矣,此所以並 行而不相悖也。

《答馮作肅》

所諭兩條,如叔京兄所論孔子非沮子貢,乃勉其進, 此意甚善。而作肅所疑,亦有不得不疑者。但此章自 不必別為之說,但看伊川先生解云:「我不欲人之加 諸我,我亦欲無加諸人,仁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恕 也。」恕則子貢可勉而能,仁則非子貢之所及。此意極 分明矣。「博施濟眾」之問與此語先後不可考,疑卻因 「能近取譬」之言用力有功,而有「欲無加人」之說也。熹 嘗謂「欲立人,欲達人」,即子貢所謂「欲無加人,仁」之事 也;「能近取譬,求仁之方」,即孔子所謂「勿施於人,恕」之 事也。熟玩文意,似當如此。然諸先達未之嘗言,未知 是否?幸試思之。更白叔京兄,質其可否,復以見諭,幸 甚!又所引與點為證,恐聖人與點之意,不止於此,亦 可并商量也。

所諭懲創後生妄作之弊甚善,然亦不可以此而緩 於窮理。但勿好異求新,非人是己,則知識益明,而無 穿穴之害矣。若因陋畜疑,不為勇決之計,又非所以 矯氣質之偏,而進乎日新也。

《示諭》「頗為他慮所牽,不得一意講習,只得且將明白 義理澆灌涵養,令此義理之心常勝,便是緊切工夫, 久之須得力也。」

敬義之說甚善。然居敬窮理,二者不可偏廢,有所偏 廢,則德孤而無所利矣。「動靜仁知之體」,對下文「樂壽 為仁知之效」而言,猶言其體段如此耳,非體用之謂 也。學者求為仁知之事,亦只如上章「居敬窮理」之說, 便是用力處。若欲動中求靜,靜中求動,卻太支離,然 亦無可求之理也。

以伊尹為天民,蓋以其事言之,如耕莘應聘之事,即 分明見得有此蹤跡也。「治亦進,亂亦進」,是指五就湯, 五就桀而言,乃是就湯之後,以湯之心為心,非不待 可行而遽行之謂也。傅說是大賢,比伊尹須少貶,其 見可而後行雖同,但所以行者或不及耳。周孔又高, 直是正己而物正之事,可行而行,亦有所不足道矣。 《二南》乃天子諸侯燕樂,用之鄉人,用之邦國。所以風 天下也。然隨事自有正樂者則兼及之。無正樂者則 專用之。恐是如此。然亦未及考也。

「可欲」之善與「繼善」之善同,有諸己之信與「成之者」,性 理雖一,而所施則異,當更深察之。

「性情」等說,有已見叔京書者。但所與嵩卿云「理即性 也,不可言本」此言得之。但其下分別感有內外,則有 病,作肅非之,是也。作肅又云「性者自然,理則必然而 不可悖亂者,此意亦近之。但下云『理不待性而後有, 必因性而後著』」,此則有大病。蓋如此,則以性與理為 二也。下云「性者理之會」,卻好。「『理者性之通』,則又未然。」 蓋理便是性之所有之理,性便是理之所會之地。而 嵩卿失之於太無分別,作肅又失之於太分別,所以 各人只說得一邊也。作肅云:「『情本於性,故與性為對。 心則於斯二者有所知覺,而能為之統御者也。未動 而無以統之,則空寂而已;已動而無以統之,則放肆 而已』。此數句卻好。但必以不動為心」,則又非矣。若心 本不動,則孟子又何必四十而後不動心乎?須知未 動為性,已動為情,心則貫乎動靜而無不在焉,則知 三者之說矣。《知言》曰:「性立天下之有,情效天下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