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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妙性情之德。」此言甚精密,與其他說話不同。試玩 味之,則知所言之失矣。

《答黃子厚》

知,讀《精義》有得,尤以為喜。大指固不出二先生之說, 然並觀博考,見其淺深疏密於毫釐之閒,尤能發人 意思,使人益信二先生之說,不可易也。忠信只是一 事,但自我而觀謂之忠,自彼而觀謂之信,此先生所 以有「盡己為忠,盡物為信」之論也。鄙意如此,試思之, 然否?卻見論登山之興,前日失之於跬步之閒,今復 冒暑而往,則有所不能矣。或恐欲尋舊約,即請見過, 卻議行計也。伯恭甚愛上嵐風水,前日經行,適值風 雨,尤快心目也。

《與張欽夫別紙》

侯子《論語》抄畢內上,其閒誤字顯然者,已輒為正之 矣。但其語時有不瑩,豈其不長於文字而然耶?抑別 有以也?頃在豫章,見阜卿所傳語錄,有尹和靖所稱 伊川語云:「侯師正議論只好隔壁聽。」詳味此言以驗 此書,竊謂其學大抵明白勁正,而無深潛縝密、沈浸 醲郁之味,故於精微曲拆之際,不免疏略,時有罅縫, 不得於言而求諸心,乃其所存有此氣象,非但文字 之疵也。狂妄輒爾輕議前輩,可謂不韙,然亦講學之 一端,所不得避。不審高明以為如何人回卻望批誨, 幸甚!幸甚!

《與張欽夫》

「不先天而開人,各因時而立政。」愚謂此言「先天」,與《文 言》之「先天」不同,《文言》之云「先天」、「後天」,乃是左右參贊 之意,如《左傳》云「實先後」之意思即在中間,正合天運 不差毫髮,所謂「啐喙同時」也。此《序》所云「先天」,卻是天 時未至而妄以私意先之,若耕穫菑畬之類耳。兩先 天文同而意不同,先天、先時卻初不異,但上言天,下 言「人」,上言「時」,下言「政」,于文為協耳。

窺聖人之用心。愚謂:《孟子》言堯舜之治天下,豈無所 用其心哉?言用心,莫亦無害於理否?

《別紙》

「稱姪固未安,稱『猶子』」亦不典。按禮有「從祖」、「從父」之名, 則亦當有「從子」、「從孫」之目矣。以此為稱,似稍穩當。慮 偶及此,因以求教,非敢復議改先生之文也。《與富公 及謝帥書》全篇反覆,無非義理;卒章之言,止是直言 義理之效,感應之常。如《易》六十四卦,無非言吉凶禍 福;《書》四十八篇,無非言災祥成敗;《詩》之雅頌,極陳福 祿壽考之盛,以歆動其君,而若戒之者尤為不少。孟 子最不言利,然《對梁王》亦曰:「未有仁義而遺後其君 親者。」《答宋牼》亦曰:「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此豈以利 害動之哉?但人自以私心計之,便以為利,故不肖者 即起貪欲之心,賢者則有嫌避之意。所趣雖殊,然其 處心之私則一也。若夫聖賢以大公至正之心,出大 公至正之言,原始要終,莫非至理,又何嫌疑之可避 哉?若使先生全篇主意專用此說,則誠害理矣。《春秋 序》兩處,觀其語脈文勢,似熹所據之本為是。「先天」二 字,卷中論之已詳,莫無害於理否?理既無害,文意又 協,何為而不可從也?聖人之用下著「心」字,語意方足, 尤見親切主宰處。下文所謂「得其意」者是也。不能窺 其用心,則其用豈《易》言哉?故得其意,然後能法其用, 《語序》然也。其精微曲拆,蓋有不苟然者矣。若謂用心 非所以言聖人,則《孟子易傳》中言聖人之用心者多 矣。蓋人之用處,無不是心,自聖人至於下愚,一也。但 所以用之者,有精粗、邪正之不同,故有聖賢下愚之 別,不可謂聖人全不用心,又不可謂聖人無心可用, 但其用也妙,異乎常人之用耳。然又須知「即心即用」, 非有是心,而又有用之者也。

《答陳明仲》

向辱書諭,有意於程氏之學,甚善甚善!然向聞留意 空門甚切,不知何故乃復舍彼而將求之於此,豈亦 知前之說而然邪?抑以為彼此初不相妨,既釋而不 害其為儒也,二者必有一矣。由前之說,則程氏教人 以《論》《孟》《大學》《中庸》為本,須於此數書熟讀詳味,有會 心處,方自見得。如其未然,讀之不厭熟,講之不厭煩, 非如釋氏指理為障,而兀然坐守無義之語,以俟其 僥倖而一得也。此數書,程氏與其門人高弟為說甚 詳。試訪求之,自首至尾,循守加功,須如小兒授書,節 節而進乃佳。不可匆匆繙閱,無補於事。又不可雜以 他說,徒亂宗旨也。若曰「彼此不相妨,儒釋可以並進」, 則非淺陋所敢聞也。

累承示《經說》,比舊益明白矣,然猶有推求太廣處,反 失本意。今不暇一一具稟,異時面見,當得一一指陳, 以求可否。大抵讀書當擇先儒舊說之當於理者,反 復玩味,朝夕涵泳,便與本經正言之意通貫浹洽於 胸中,然後有益。不必段段立說,徒為觀美,而實未必 深有得於心也。講學正要反復研窮,方見義理歸宿 處不可只略說過便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