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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本欲自備遺忘,抄錄之際,因遂不能無少去取及 附己意處。近日讀之,句句是病,不堪拈出。他時若稍 有所進,當悉訂定以求教,今未敢也。見所與伯崇講 論,敬仰之深,然有少疑,嘗與伯崇論之,恐未中理。更 乞垂喻,以警不逮,幸甚!幸甚!

所喻疑義,大抵諸說一概多病,蓋於大本處未甚脫 然見得,所以臆度想像終亦有差。如云:「持志則心自 正,心正則義自明。」又云:「能體認之則為天德。」又云:「心 性仁義之道,相去毫髮之閒,心者發而未動。」及論鬼 神,能誠則有感必通。此數條皆句句有差,不知何故 如此,豈偶思之未熟耶?《大學》之序,格物致知,至於知 至意誠,然後心得其正。今只持志,便欲心正義明,不 亦太草草乎?性,天理也,理之所具便是天德,在人識 而體之爾。云「能體認之便是天德,體認乃是人力,何 以為天德乎?性心只是體用,體用豈有相去之理乎? 性即道,心即仁」,語亦未瑩,須更見曲折乃可。心者,體 用周流,無不貫徹,乃云發而未動,則「動處不屬心矣」, 恐亦未安也。鬼神之體,便只是箇誠,以其實有是理, 故造化發育,響應感通,無非此理,所以云「體物而不 可遺」,非謂人心能誠,則有感應也。此等處尚多,人事 冗迫,不容詳遣。布此稟亦已草略,且舉大綱,而老兄 思之可也。仍恕僭易,幸甚!又聞嵩卿之賢好學,得聞 其餘,尤以為喜。此道知好之者日眾,孤陋真有望矣。 幸為道意,未敢率然拜書也。所欲細論者甚多,不知 何日得會面也。所欲文字,偶在城中,無緣取內,然博 觀草草,徒費心目之力,不若就一處精思之為有益 也。如「仁」字,恐未能無疑,且告錄出孔、孟、程、謝說處,反 復玩味,須真見得,則其它自可見。恕性等說,皆不待 別立說也。嵩卿是《韓子》之言,固失之,而老兄所論亦 未盡得。博愛固仁者之事也,試以此意思之如何?「博 施濟眾」一段,不知嵩卿如何看,恐更須子細也。

「熹碌碌講學,親勞思索不敢廢,但所見終未明了,動 靜語默之閒,疵吝山積,思見《君子》,圖所以洒濯之者 而未可得。今年卻得一林同人在此,相與討論。其人 操履甚謹,思索愈精,大有所益,不但勝己,而欽夫亦 時時得書,多所警發,所論日精。向以所示遺說數段 寄之,得報如此。」始亦疑其太過,及細思之,一一皆然。 有智無智,豈止校三十里也?今錄去上呈,其他答問 反復及他記序等文尚多,以伯修行速,不能抄為恨。 熹前此書中所請教者,於尊意云何?竊意其說不過 如此,但持之不力,恐言語閒,不容無病。深望指誨,得 以自警而改之,幸也。向曾上稟,迓夫到日,借數人來, 為相聚數日之計。今恐已熱,難出入。又意此人已到, 不能久留,而尊兄已就道久矣,或已到官,亦未可知。 三四舍之遠,阻隔不相聞如此,可為深恨也!《武侯傳》 讀之如何?更有可議處否?聞數條例小差,以書問之, 欽夫皆以為然。但熹欲傳末略載諸葛瞻及子尚死 節事,以見善善及子孫之義,欽夫卻不以為然,以為 瞻任兼將相而不能「早去,黃皓又不能奉身而去,以 冀其君之悟,可謂不克肖矣。此法甚嚴,非慮所及也。 老兄以為如何?但欽夫極論『復見天地心』」,不可以夜 氣為比,熹則以為夜氣正是復處,固不可便謂天地 心,然於此可以見天地心矣。《易》中之意,亦初不謂復 見天地心也。又老兄云:「人皆有是善根,故好是懿德。」 欽夫說見別紙。熹則竊以為老兄此言未失,但不知 好者為可欲,而以懿德為可欲,此為失耳。蓋好者,善 根之發也;懿德者,眾善之名也;善根,無對之善也;眾 善者,有對之善也。無對者以心言,有對者以事言。夫 可欲之善,乃善之端,而以事言之,其失遠矣。此兩條 更望思之,卻以見教,幸甚!幸甚!《西山集》讀之,疑信相 半,姑留此以俟的便。

「示諭,溫習之益,體驗之功,有以見用力之深,無少逸 豫」,歎服之餘,悚厲多矣。錄寄數條,無非精微廣大之 致,顧鄙陋何足知之。然貪於求教,輒復以管見取正 於左右,卻望指摘見告,幸甚!熹近來尢覺昏憒,無進 步處。蓋緣日前媮惰苟簡,無深探力行之志,凡所論 說,皆出入口耳之餘,以故全不得力。今方覺悟,欲勇 革舊習,而血氣已衰,心志亦不復彊,不知終能有所 濟否?今年有古田林君擇之者在此,相與講學,大有 所益。區區稍知,復加激厲,此公之力為多也。遺說向 來草草具稟,其閒極有淺陋疏脫處,都不蒙一掊擊, 何耶?前日伯修書,有欽夫所論數條,甚精,試一思之, 當有發耳。大率吾曹之病,皆在淺急處。於道理上纔 有一說,似打得過,便草草打過,以故為說不難,而造 理日淺。今方欲痛自懲革,然思慮昏窒已甚,不知能 復有所進否?左提右挈之所助深,不能無望於尊兄 也。所諭孔明於《管》樂,取其得君以行志,此說恐未盡。 欽夫論瞻權兼將相,而不能極諫以去;黃皓諫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