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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慮引去者,此氣也。舊習纏繞,未能脫灑,畢竟無益, 但樂於舊習耳。古人欲得朋友,與琴瑟簡編,常使心 在於此。惟聖人知朋友之取益為多,故樂。朋友之來, 矯輕警惰,仁之難成久矣。人人失其所好。蓋人 人有利欲之心,與學正相背馳,故學者要寡慾。君 子不必避他人之言,以為太柔太弱。至於瞻視亦有 節,視有上下,視高則氣高,視下則心柔。故視國君者 不離紳帶之中,學者先須去其客氣。其為人也剛,行 終未善。「堂堂乎張」也,難與並為仁矣。蓋目者人之所 常用,而心常托之視之上下,且試之己之敬傲,必見 於視。所以欲下其視者,欲柔其心也。柔其心則聽言 敬且信。人之有朋友,不為燕安,所以輔佐其仁。今之 朋友,擇其善柔以相與,拍肩執袂以為氣合。一言不 合,怒氣相加。朋友之際,欲其相下不倦。故於朋友之 閒,主其敬者,日相親與,得效最速。仲尼嘗曰:「吾見其 居於位也,與先生並行也」,非求益者,欲速成者。則學 者先須溫柔,溫柔則可以進學。《詩》曰:「溫溫恭人,惟德 之基。」蓋其所益之多。世學不講,男女從幼便驕惰 壞了,到長益凶狠。只為未嘗為子弟之事,則於其親 已有物我,不肯屈下,病根常在。又隨所居而長,至死 只依舊。為弟子則不能安灑掃應對,在朋友則不能 下朋友,有官長則不能下官長,為宰相則不能下天 下之賢,甚則至於徇私意,義理都喪也。只為病根不 去,隨所居所接而長,人須一事事消了病,則義理常 勝。

朱子學的

《克己》

「古人為學,大率體察自家病痛,就上面克治將去。 人之氣稟有偏,則所見亦不同。如氣稟剛底人,則見 剛處多,而處事或失之太剛;柔底人,則見柔處多,而 處事或失之太柔。須是克治氣稟偏處。」問:「顏子地 位有甚非禮處?」曰:「只心術閒微,有些子非禮處,須用 淨盡截斷了。」問:「己私有三:氣質之偏,一也;耳目口 鼻之欲,二也;人我忌克之類,三也。孰是夫子所指?」曰: 「三者皆在裏面看。下文『非禮勿視聽言動,則耳目口 鼻之欲為多。耳目口鼻四肢之欲,雖人所不能無, 然多而不節,未有不失其本心者,學者所當深戒也』。」

朱子全書

《克己》

問:「尋常遇事時,也知此為天理,彼為人欲;及到做時, 乃為人欲,引去事已,卻悔。如何?」曰:「此便是無克己工 夫。這樣處極要與他掃除打疊,方得。如一條大路,又 有一條小路,明知合行大路,然小路面前有箇物引 著自家不知不覺,行從小路去,及至前面荊棘蕪穢, 又卻生悔。此便是天理人欲交戰之機。須是遇事之」 時便與克下,不得苟且放過。此須明理以先之,勇猛 以行之。若是上智聖人底資質,不用著力,自然存天 理而行不流于人欲。若賢人資質次于聖人者,到遇 事時,固不會錯,只是先也用分別教是,而後行之。若 是中人之資質,須大段著力,無一時一刻不照管,克 治,始得。《曾子》曰:「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 亦遠乎!」又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而今而 後,吾知免夫!小子直是恁地用功,方得。」因說克己。 或曰:「若是人欲,則易見。但恐自說是天理處卻是人 欲,所以為難。」曰:「固是如此。且從易見底克去,又卻理 會難見底。如剝百合,須去了一重,方始去那第二重。 今且將『義利』兩字分箇」界限,緊緊走從這邊來。其閒 細碎工夫,又一面理會,如做屋柱一般;且去了一重 粗皮,又慢慢出細。今人不曾做得第一重,便要做第 二重工夫去。如《中庸》說:「戒謹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 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謹其獨。」此是尋 常工夫都做了,故又說出向上一層工夫,以見義理 之無窮「耳。不成十目所視,十手所指處?不謹便只去 謹,獨無此理也。」天理人欲無硬定底界,至是兩界 分上工夫,這邊工夫多,那邊不到占過來。若這邊工 夫少,那邊必侵過來。人只有箇天理人欲,此勝則 彼退,彼勝則此退,無中立不進退之理。凡人不進便 退也。譬如劉項相拒于滎陽、成皋閒,彼進得一步,則 此退一步;此進一步,則彼退一步。初學只要牢劄定 腳與他捱,捱得一毫去,則逐旋捱將去。此心莫退,終 須有勝時勝時甚氣象。嘗言坐即靠倚,後來捱三 四日便坐得。先生云:「氣不從志處,乃是天理人欲交 戰處也。」克己亦別無巧法,譬如孤軍,猝遇強敵,只 得盡力舍死向前而已,尚何問哉!義利「之辨,初時 尚相對在。若少閒主義功深後,那利如何著得?如小 小竊盜,不勞而卻矣。」問:「而今欲到無欲田地,莫只是 划除熟後,自會如此否?」曰:「也只是划除熟。而今人于 身上不好處,只是常划去之,才發便划,自到熟處。」 問:「伊川云:『敬則無己可克』。」曰:「孔門只有顏子,孔子且 使之克己,如何便會不克?此」語意味長。問持敬與 克己工夫。曰:「敬是涵養操持,不走作。克己則和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