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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曰:「此言未及乎達德而求以入德之事。通上文三知為知,三行為仁,則此三近者勇之次也。斯三者指三近而言,人者對己之稱,天下國家則盡乎人矣。」

呂大臨曰:「愚者自是而不求,自私者徇人欲而忘返,懦者甘為人下而不辭,故好學非知然足以破愚,力行非仁然足以忘私,知恥非勇然足以起懦。」 臣按:理之在人,人人所同由者道也;人人所同得者德也;人人所同存者誠也;得天下古今、人所同由者於己,德也;存天下古今人所同得者於心,誠也。非知之則無所見,非行之則無所得,學者未至於生知安行之域,此「學知利行、困知勉行」 之功,所以不可無也。教者因其資質之近而導以入之,使各至其至焉,則天下無棄才矣。

「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 明辨之,篤行之。」

朱熹曰:「聖人之德渾然天理,真實無妄,不待思勉而從容中道,未至於聖則不能無人欲之私而其為德不能皆實,故未能不思而得,則必擇善然後可以明善,未能不勉而中則必固執而後可以誠身。學、問、思、辨所以擇善而為知,學而知也;篤行所以固執而為仁,利而行也。」

或曰:「學、問思辨亦有序乎?」 朱熹曰:「學之博然後有以備事物之理,故能參伍之以得所疑而有問;問之審,然後有以盡師友之情,故能反覆之以發其端而可思。思之謹則精而不雜,故能有所自得而可以施其辨;辨之明則斷而不差,故能無所疑惑而可以見於行;行之篤則凡所學問思辨而得之者,又皆必踐其」 實而不為空言矣。

饒魯曰:「學必博然後有以聚天下之見聞而周知事物之理;問必審然後有以祛其學問之所疑而自得於心;辨必明然後有以別其公私、義利、是非、真妄於毫釐疑似之閒,則不至於差謬。擇善至此,可謂精矣。如是而加以篤行,則日用之閒由念慮之微以達於事為之著,必能去利而就義,取是而舍非,不使人欲」 之私得以奪乎天理之正,而凡學問思辨之所得者,皆有以踐其實矣。所執如此,其固為何如?

許謙曰:「『『博學是總說聖賢每教人博學,夫子謂博學於文』,顏子謂『博我以文』,孟子謂博學而詳說之』。蓋為學規模不廣,淺見謏聞,安能知道?『問思』以下,是逐一事一節理會,問須是詳審,使答者辭盡意暢。如樊遲問仁知既聞於師,又質於友,必達其意而後止,既問而得之,又思之使自得於心。思則必慎,思之不及,非」 慎也。思之過,非慎也。思之泛,非慎也。思之鑿,非慎也。思既得之,又加辨析,使明徹無纖毫疑滯,然後措之行事而篤焉。

臣按:誠之之道在乎擇善、固執,所以擇善而固執之者則在乎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焉。《章句》謂此五者誠之之目也,程子曰「五者廢其一,非學也」 ,學者烏可不循序而兼致其功乎?

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問,問之弗知,弗措也。 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 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 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

朱熹曰:「君子之學,不為則已,為則必要其成,故常百倍其功。」 又曰:「明者擇善之功,強者固執之要。」 呂大臨曰:「君子所以學者,為能變化氣質而已。德勝氣質則愚者可進於明、柔者可進於強,不能勝之,則雖有志於學,亦愚不能明、柔不能立而已矣。蓋均善而無惡者性也,人所同也;昏明強弱之稟不齊者才也,人所」 異也。誠之者,所以反其同而變其異也。夫以不美之質求變,而美非百倍之功不足以致之。今以鹵莽滅裂之學,或作或輟,以變其不美之質。及不能變,則曰「天質不美,非學所能變。」 是果於自棄,其為不仁甚矣。

臣按:為學最是變化氣質為難,為學而能變化己之氣質則其學成矣,施教而能變人之氣質則其教成矣。

故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 而道《中庸》,「溫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禮。

朱熹曰:「尊者,恭敬奉持之意。德性者,吾所受於天之正理。道,由也。溫猶燖溫之溫,謂故學之矣。復,時習之也。敦,加厚也。尊德性,所以存心而極乎道體之大也。道問學,所以致知而盡乎道體之細也,二者修德凝道之大端也。不以一毫私意自蔽,不以一毫私欲自累,涵泳乎其所已知,敦篤乎其所已能,此皆存心之」 屬也。析理則不使有毫釐之差,處事則不使有過不及之謬,理義則日知其所未知,節文則日謹其所未謹,此皆致知之屬也。蓋非存心無以致知,而存心者又不可以不致知,故此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