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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而不可及」 者,豈無所自來,而世亦莫之識已。

程頤曰:「古之學者一,今之學者三,異端不與焉。一曰 詞章之學,二曰訓詁之學,三曰儒者之學。欲趨道,舍 儒者之學不可,言學便以道為志,言人便以聖為志。」

臣按:程氏言今之學者有三,謂詞章、訓詁,儒者也,臣竊以謂詞章、訓詁皆儒學之事也,詞章以達意、訓詁以解經,儒者固不能外此以為學,但肆意乎枝葉之文而不根乎義理,局志於言語之末而不求夫道理,則不可也。

或問:「古之道如是之明,後世之道如是不明,其故何 也?」程頤曰:「此無他,知道者多,即道明;知道者少,即道 不明也。知者多少,亦由乎教也。」

真德秀曰:「以魯國言之,止及今之一大州,然一時閒所出大賢十餘人,豈不是有教以致然也?蓋是聖人既出,故有許多賢者,以後世天下之大,經二千年閒,求如一顏閔者不可得也。」

臣按:程氏謂「知道多少皆由乎教」 ,則學校之設、師儒之教誠不可無於天下也。

又曰:「《坎》之六四,納約自牖,人心有所蔽,有所通。通者, 明處也,當就其明處而告之,求信則易也。非惟告於 君者如此,為教者亦然。夫教必就人之所長,所長者 心之所明也。從其心之所明而入,然後推及其餘,《孟 子》所謂成德達財是也。」

臣按:程頤謂「納約自牖非惟告於其君如此,為教者亦然」 ,蓋告教於人必就其所通以開其所蔽,則易入也。

楊時曰:「學者,學聖賢之所為也。欲為聖賢之所為,須 是聞聖賢所得之道。若只要博通古今,為文章忠信 原愨,不為非義之士而已,則古來如此等人不少。然 以為聞道則不可學,而不聞道猶不學也。志學之士 當知天下無不可為之理、無不可見之道,思之宜深, 毋使心支而易昏,守之宜篤,毋使力淺而易奪,要當」 以身體之,以心驗之,則天地之心自呈露於目前,古 人之大體已在我矣。不然,未免口耳之學。古之學者, 以聖人為師,其學有不至,故其德有差焉。人見聖人 之難為也,故凡學以聖人為可至,必以為狂而竊笑 之。夫聖人固未易至,若舍聖人而學,是將何所取則 乎?以聖人為師,猶學射而立的然的立於此,然後射 者可視之而求中。若其中不中,則在人而已。不立之 的,以何為準?

臣按:射者必志於的,不立的則無以為準而何以射哉?儒者之學亦然,故曰「學以聖人為的。」

朱熹《白鹿學規》曰:「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 幼有序,朋友有信,右五教之目。堯舜使契為司徒,敬 敷五教,即此是也。學者學此而已,而其所以學之之 序亦有五焉,其別如左: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 之,篤行之。右為學之序,學問思辨四者所以窮理也。 若夫篤行之事,則自修身以至於處事接物,亦各有」 要,其別如左:「言忠信,行篤敬,懲忿窒慾,遷善改過」,右 修身之要;「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右處 事之要;「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行有不得,反求諸己」,右 接物之要。

臣按:朱氏此規雖為學者而設,然聖賢之所以為聖賢及其所以為學與所以施教者,皆不外乎此也。所謂「知其理之當然而責其身以必然」 ,凡為學者皆以是而責諸己,施教者皆以是而求諸人,人人皆然則道明而行矣,天下豈有不平也哉。

張栻曰:「天下之物眾矣,紛紜膠輵日更於前,可喜可 怒,可慕可愕,所以盪耳目而動心志者何可勝計,而 吾以藐然之身當之。知誘於外,一失其所止則遷於 物。夫人者,統役萬物者也,而顧反為物役,其可乎哉? 是以貴於講學也。講學而明理,則執天下之物不固, 而應天下之變不膠。吾於天下之物無所惡,而物無」 以累我,皆為我役者也。吾於天下之事無所厭而事 無以汨我,皆我心之妙用也,豈不有餘裕乎?然所謂 講學者,寧他求哉?致其知而已。知者,吾所固有也。本 之《六經》以發其蘊,泛觀千載以極其變。即事即物,身 親格之,超然會夫大宗,則德進業廣有其地矣。

臣按:張栻大意謂人所以統役萬物而不為物役者,貴乎有講學之功也。講學在乎致知,本之《六經》以發其蘊,泛觀千載以極其變,即事即物,身親格之,超然會夫大宗以為進德廣業之地。吁,學而會夫大宗,則學之全體具而大用周矣。

黃榦曰:「有太極而陰陽分,有陰陽而五行具,太極二 五妙合而人物生,賦於人者,秀而靈,精氣凝而為形, 魂魄交而為神,五常具而為性,感於物而為情,措諸 用而為事。物之生也,雖偏且塞,而亦莫非太極二五 之所為,此道原之出於天者然也。聖人者,又得其秀 之秀而最靈者焉,於是繼天立極而得道統之傳,故」 能參天地,贊化育,而統理人倫,使人各遂其生,各全 其性者,其所以發明道統,以示天下後世者,皆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