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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墜箕裘之業,孜孜矻矻為利祿之學,雖知真儒有 作,聞風而起,固不若先生親炙之得於動靜語默之 閒,目擊而意全也。今生二十有四歲,茫乎未有所止, 燭理未明而是非無以辨,宅心不廣而喜怒易以搖, 操履不完而悔吝多,精神不充而智巧襲,揀焉而不 淨,守焉而不敷,朝夕恐懼不啻如飢寒切身者,求充 飢禦寒之具也。不然,安敢以不肖之身為先生之累 哉。

《送周希顏序》
陳文蔚

衛,公孫朝問於子貢曰:「仲尼焉學?」子貢對以:夫子焉 不學,而亦何嘗師之有?此聖人事也,學者所宜取法。 蓋德無常師,主善為師,善之所在,師之所在也。求師 固當爾,取友亦然。《孟子》曰:「一鄉之善士,斯友一鄉之 善士;一國之善士,斯友一國之善士;天下之善士,斯 友天下之善士。」蓋所期者大則所取者廣;所取者廣 「則終之所成就者亦不凡,理勢然耳。希顏周君復久 從予游,志之確而力之勤,予深望焉。今將去鄉邦而 游帝里,帝里人才所萃之地,宗諭葉兄師門高,弟方 官於彼,希顏之至也,當首見之。處之既久,當日近之。」 然葉之門豈無從游之士,又豈無交游之友?又當從 而薰炙之,庶幾見聞益廣,講切益精,器業益充,而有 以壽師門之脈,豈細事哉!予方離群索居,無所開益, 幸有以觀其光大云爾。希顏其無忽。

《送徐生歸吳中序》
元·黃溍

始,予留錢唐,辱與予游者僅十數人,欲相率推予為 之師,予謝不可,則皆曰「諾。」而徐生本中以予與其父 有雅故,猶執契家子之禮不廢。其後十數人者,往往 取鄉薦,或連中甲科,或遂魁天下士。獨徐生試有司 輒不合,抱其所著書三十卷來京師。宰相有知其人 者,為言於上,乃得與國子齒。予方以菲才叨長學官, 徐生用故事執贄升堂,與予為師弟子之禮,予不容 自外也。亡何,徐生謁告歸吳中省其母,求予言以識 別。予將何言哉?予聞古之為師者,言行而身化之道 在我矣。視夫不與道合者,約之使歸於道焉爾。是以 善學者必就正於有道;善教者不徒勦取前人之成 說而瀆告之也。苟惟勦取前人之成說而瀆告之,則 粗通於句讀者,無不可以為師。而予向也與徐生為 師弟子之禮久矣,奚俟今日乎?蓋今之為師者,曰:「我 之資歷當為是官,彼固不得以道責於我也。」為弟子 者,曰:「彼之品秩宜為是官,我固不敢以道望於彼也。」 夫如是,則徐生雖與予為師弟子之禮,非果以予能 言行而身化之也,而予亦安能言之哉?然予觀徐生 所著書,類多出於前人之成說,無待於勦取而瀆告 之也。徐生能不專以資口耳而務躬行焉,固非外是 而它有所謂道,在夫勉之而已,尚何言之求哉?於其 行也,姑書此以塞其意。昔之同游者,今或仕於京師, 或官於吳中,徐生試以是訊之,其以為然乎否乎?

《贈會稽韓伯時序》
宋·濂

越韓君伯時從府君辟為山陰教官,名上尚書吏部, 吏部同儀曹禁林議,命經史二題試之,考定入格。伯 時將還山陰蒞教事,徵一言以為別。余聞古之學者 必有師,師以傳經為尚,術業有專攻,授業有源委。如 田何之於《易》、夏侯勝之於《書》、浮丘伯之於《詩》、劉歆之 於《禮》、張蒼之於《春秋》,皆遞相祖述,不敢妄為穿鑿之 「說。人心一而教化美」,莫此時為然。自師廢民散之餘, 學者不必有師,師不必以傳經為意,以致「家自為學, 人自為政」,而大道或隱矣。近世婺、越之閒,有二大儒 出焉,曰許文懿公,曰韓莊節公,皆深於濂、洛、關、閩之 學,謹守師說,傳諸弟子,而不為異言所惑。其布之方 策者,視於金科玉條,不敢輕有改易,四方之人,類能 辨之。觀其容止,聞其論議,則曰:「彼韓公之門人也,此 許公之高弟也。」薄俗之習,因此為之一變。余生於婺, 與許公同鄉里,雖獲一拜床下,而未及與聞道德性 命之言,而許公棄捐館舍,遂從其徒而私淑之。韓公 在越不遠二百里,會其已亡,欲一見且不可得,而況 於其餘者乎?余窮自念,為韓公之學者布滿遠近,尚 幸見之,如私淑許公之徒者,久未能逢其人。今年夏, 乃於京師獲與伯時遊。伯時,韓公諸孫,而又得卒業 於其門,其人溫如,其文煜如,其言論鏗如,是誠無愧 於家學者,庶幾有以畢余之志。適總裁史事,未及與 伯時相叩擊,而伯時將去,反欲徵余《序》以識別。余將 何言哉?雖然,山陰雖小邑,亦古者子男國也。伯時行 以人師自處,邑之子弟,皆北面而受業,使乃祖韓公 之道益明,斯蓋不辱於傳經之家矣。後之君子,稽其 源委,寫以成圖,如田何、夏侯勝諸人故事,夫豈不可 哉?顧余不敏,操無用之學,徒以空文出應時須,畫蚓 塗鴉,日不暇給。思欲如許公家居講授,而弗之遂,其 於伯時之去,寧不欲艷於中乎?異日投簪而歸,當謁 伯時於越,相與泛「賀湖之晚波,挹禹山之秋翠,以盡 私淑於伯時者,亦豈為晚哉?伯時以為何如?」是為敘。

《答儲柴墟書》
王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