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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於狂妄恣肆,而不自知其非也。

《答呂子約》

所示「心無形體」之說,鄙意正謂如此,不謂賢者之偶 同也。然所謂「寂然之本體」,殊未明白之云者,此則未 然。蓋操之而存,則只此便是本體,不待別求。惟其操 之久而且熟,自然安於義理而不妄動,則所謂寂然 者,當不待察識而自呈露矣。今乃欲於此頃刻之存, 遽加察識,以求其寂然者,則吾恐夫寂然之體未必 可識,而所謂察識者,乃所以速其遷動,而流於紛擾 急迫之中也。程夫子所論纔思便是已發,故涵養於 未發之前則可,而求中於未發之前則不可,亦是此 意。然心一而已,所謂「操存」者,亦豈以此一物操彼一 物,如鬥者之相捽而不相舍哉?亦曰:「主一無適,非禮 不動,則中有主而心自存耳。」聖賢千言萬語,考其發 端,要其歸宿,不過如此。子約既識其端,不必別生疑 慮,但循此用功,久而不息,自當有所至矣。

向示《心說》,初看頗合鄙意,細觀乃復有疑。亦嘗竊與 朋友論之,而未及奉報。今得所論,益知向所疑者之 不謬也。蓋操舍存亡,雖是人心之危,然只操之而存, 則道心之微,便不外此。今必謂此四句非論人心,乃 是直指動靜無端、無方無體之妙,則失之矣。又謂荒 忽流轉,不知所止,雖非本心,而可見心體之無滯,此 亦非也。若心體本來只合如此,則又何惡其不知所 止,而必曰「主敬以止之」歟?近與一朋友論此,錄此以 奉呈。幸試思之,復以見告。

《答或人》

心有不存,物何可格?然所謂「存心」者,非拘執繫縛而 加桎梏焉也。蓋嘗於紛擾外馳之際,一念之閒一有 覺焉,則即此而在矣。勿忘勿助長,不加一毫智力於 其閒,則是心也其庶幾乎!

近世學者多是向外走作,不知此心之妙,是為萬事 根本。其知之者,又只是撐眉怒眼,喝罵將去,便謂「只 此便是良心本性,無有不善」,卻不知道。若不操存踐 履,講究體驗,則只此「撐眉怒眼」,便是私意。人欲自信 愈篤,則其狂妄愈甚。此不可不深察而遠避之也。

《答李伯諫》

來書云:「『夫子語仁,以克己為要,佛氏論性以無心為 宗,而以龜山心不可無』之說為非。熹謂所謂己者對 物之稱,乃是私認為己,而就此起計較,生愛欲,故當 克之,克之而自復於禮,則仁矣。心乃本有之物,虛明 純一,貫徹感通,所以盡性體道,皆由於此。今以為妄 而欲去之,又自知其不可,而曰有真心存焉,則又是」 有心矣。如此,則無心之說,何必全是,而不言無心之 說,何必全非乎?若以無心為是,則克已乃是有心,無 心何以克己?若以克己為是,則請從事於斯而足矣, 又何必克己於此,而無心於彼?為此二本而枝其辭 也。

《答董叔重》

所論心之存亡,得之前日得《正思》書,說得終未明了。 適答之云:「此心有正而無邪,故存則正,不存則邪。」不 知渠看得復如何也?但來諭所謂「深體大原而涵養 之」,則又不必如此正。惟操則自存,動靜始終,不越敬 之一字而已。近方見得伊洛拈出此字,真是聖賢真 的要妙工夫。學者只於此處著實用功,則不患不至 聖賢之域矣。

《答汪長孺》

明道先生所謂「全體此心」者,蓋謂涵養本原,以為致 知格物之地而已。如云聖賢千言萬語,只要人求其 放心,自能尋向上去。「下學而上達」,亦此意也。未可說 得太深,亦不是教人止於此而已也。

《答何叔京》

《心說》已諭。但所謂聖人之心,如明鏡止水,天理純全 者,即是存處。但聖人則不操而常存耳,眾人則操而 存之。方其存時,亦是如此,但不操則不存耳。存者,道 心也;亡者,人心也。心一也,非是實有此二心,各為一 物,不相交涉也,但以存亡而異其名耳。方其亡也,固 非心之本然,亦不可謂別是一箇有存亡出入之心, 卻待反本還原,別求一箇無存亡出入之心來換,卻 只是此心。但不存便亡,不亡便存,中閒無空隙處。所 以學者必汲汲於操存,而雖舜禹之聖,亦以精一為 戒也。且如世之有安危治亂,雖堯舜之聖,亦只是有 治安而無危亂耳。豈可謂堯舜之世無安危治亂之 可名耶?

《答程允夫》

「心性」一段,語皆有病。心固未嘗亡,但人舍之,則有時 而不自見耳。所謂「道心惟微」者,此也。

《答程正思》

所論「放心」之說甚善。且更如此存養體驗,久久純熟, 又須見得存養省察不是兩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