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7 (1700-1725).djvu/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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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逆天理。常常恁地收拾得這心在,便如執權衡 以度物。人若要洗刷舊習都淨了,卻去理會此道。 理者無是理,只是收放心,把持在這裏,便須有箇真 心發見,從此便去窮理。」或問《存心》。曰:「《存心》,只是知 有此身。謂如對客,但知道我此身在此。對客心存 時少,亡時多。存養得熟後,臨事省察,不費力。平日 涵養之功,臨事持守之力。涵養持守之久,則臨事愈 益精明,平日養得根本固善。若平日不曾養得,臨事 時便做根本工夫,從這裏積將去。若要去討平日涵 養,幾時得明底人,便明了其他,須」是養養。非是如 何椎鑿用功,只是心虛靜,久則自明。或言:「靜中常 用存養。」曰:「說得有病。一動一靜,無時不養。人之一 心,當應事時,常如無事時便好。三國時朱然終日 欽欽如在行陣,學者持此,則心長不放矣。」或問:「初 學恐有急迫之病?」曰:「未要如此安排,只須常恁地執 持,待到急迫時,又旋理會。學者須敬守此心,不可 急迫,當栽培深厚。栽,只如種得一物在此,但涵養持 守之功,繼繼不已,是謂栽培深厚。」如此而優游涵泳 於其閒,則浹洽而有以自得矣。苟急迫求之,則此心 已自躁迫紛亂,只是私己而已,終不能優游涵泳以 達於道。學者工夫,且去剪截那浮汎底思慮。凡 學者須要先明得一箇「心,然後方可學。譬如燒火相 似,必先吹發了火,然後加薪,則火明矣。若先加薪,而 後吹火,則火滅矣。」問:「心存時也有邪處?」曰:「如何?」泳 曰:「有人心道心,如佛氏所謂作用是性也,常常心存。」 曰:「人心是箇無揀擇底心,道心是箇有揀擇底心。到 心存時,已無大段不是處了。惻隱、羞惡、是非、辭遜 是正,心才差」去,便是放。若整齊嚴肅,便有惻隱、羞惡、 是非、辭遜。某看來,四海九州,無遠無近,人人都是放 心,也無一箇不放。如小兒子才有智識,此心便放了, 這裏便要講學存養。學者而今但存取這心,這心 是箇道之本領,這心若在這義理便在。存得這心,便 有箇五六分道理了。若更時時提掇起來,便有箇七 「八分道理。心包萬理,萬理具於一心。不能存得心, 不能窮得理;不能窮得理,不能盡得心。若存得此 心,則氣常時清,不恃平旦時清;若不存得此心,雖歇 得些時,氣亦不清,良心亦不長。」又曰:「睡夢裏亦七撈 八攘,如井水,不打他便清,只管去打便濁了。心不 是死物,須把做活物看。不爾,則是釋氏入定坐禪。操 存者,只是於應事接物之時,事事中理,便是存。若處 事不是處,便是心不在。若只管兀然守在這裏,驀忽 有事至於吾前,操的便散了,卻是舍則亡也。」仲思問: 「於未應接之時如何?」曰:「未應接之時,只是戒謹恐懼 而已。」又問:「若戒謹恐懼,便是把持。」曰:「也須是持,但不 是硬捉在這裏,只要提教他醒,便是操,不是塊然自 守。人心。操則存,舍則亡,須是常存得。造次顛沛必 於是,不可有一息閒斷於未發之前。須是得這虛明 之本體分曉。及至應事接物時,只以此處之,自然有 箇界限節制,湊著那天然恰好處。」叔重問:「所謂『求 放心』者,不是但低眉合眼,死守此心而已。要須常使 此心頓放在義理上?」曰:「也須是有專靜之功,始得。 某近因病中兀坐存息,遂覺有進步處。大抵人心流 濫四極,何有定止!一日十二時中,有幾時在軀殼內, 與其四散閒走,無所歸著,何不收拾令在腔子中?且 今縱其營營思慮,假饒求有所得,譬如無家之商,四 方營求,得錢雖多,若無處安頓,亦是徒費心力耳。」 器之問:「嘗讀《孟子》『求放心』章,今每覺心中有三病,籠 統不專一。看義理,每覺有一重似簾幕遮蔽,又多有 苦心不舒快之意。」曰:「若論求此心放失,有千般萬樣 病,何止於三?然亦別無道理,醫治只在專一。果能專 一則靜,靜則明,明則自無遮蔽。既無遮蔽,須自有舒 泰寬展處。這也未會如此。且收斂此心專一」,漸漸自 會熟,熟了自有此意。看來百事只在熟。且如百工技 藝,也只要熟,熟則精,精則巧。人心常炯炯在此,則 四體不待羈束而自入規矩。只為人心有散緩時,故 立許多規矩來維持之。但常常提警,教身入規矩內, 則此心不放逸,而炯然在矣。心既常惺惺,又以規矩 繩檢之,此內外交相養之道也。「古人瞽史誦《詩》之 類,是規戒警誨之意,無時不然。便被他恁地炒,自是 使人住不著。大抵學問須是警省。且如瑞巖和尚每 日閒常自問:『主人翁惺惺否』?又自答曰:『惺惺。今時學 者卻不如此,學者工夫只在喚醒上』。」或問:「人放縱 時自去收斂,便是喚醒否?」曰:「放縱只為昏昧之故。能 喚醒則自不昏昧,不」昏昧則自不放縱矣。心只是 一箇心,非是以一箇心治一箇心。所謂存,所謂收,只 是喚醒人。惟有一心是主。要常常喚醒學者,常 用提省此心,使如日之升,則群邪自息。他本是光明 廣大,自家只著些子力去提省照管他便了,不要苦 著力,著力則反不是。今說「求放心」,說來說去,卻似 釋老說入定一般。但彼到此便死了。吾輩卻要得此 心主宰得定,方賴此做事業,所以不同也。如《中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