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7 (1700-1725).djvu/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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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親者耳。一或少有虧焉,則天理隔絕於親親之閒 而不流行矣。次而及於仁民之際,如老者之所以當 安,少者之所以當懷,入井者之所以當怵惕,亦皆天 命流行者然也。吾但與之流行,而不失其所安、所懷、 所怵惕者耳。一或少有失焉,則天理便隔絕於人民 之際而不流行矣。又遠而及於愛物之際,如方長之 所以不折,胎之所以不殺,殀之所以不夭,亦皆天命 流行者然也。吾但與之流行,而不害其所長、所胎、所 殀者耳。一或少有害焉,則天理便隔絕於愛物之際, 而不流行矣。凡日用閒四端,所應皆然,但一事不到, 則天理便隔絕於一事之下;一刻不貫,則天理便隔 絕於一刻之中。惟其千條萬緒,皆隨彼天則之自爾, 而心為之周流貫通,無人欲之閒焉,然後與「元亨利 貞流行於天地之閒者」同一用矣。此程子所以指「天 地變化,草木蕃」,以形容恕心充擴得去之氣象也。然 亦必有是天地同大之體,然後有是天地流通之用; 亦必有是天地流通之用,然後有是天地同大之體, 則其實又非兩截事也。或謂天命、性、心,雖不可謂異 物,然各有界分,不可誣也。今且當論心體,便一向與 性與天「滾同說去,何往而不可?若見得脫灑,一言半 句亦自可見,更宜涵養體察。某思之,體與天地同大, 用與天地流通,自原頭處論,竊恐亦是如此。然一向 如此,則又涉於過高,而有不切身之弊。不若且只就 此身日用見在言,渾然在中者為體,感而應者為用, 為切實也。」又覺聖賢說話如平常然。曰:「此說甚善,更 寬著意思涵泳,則愈見精密矣。然又不可一向如此, 向無形影處追尋。更宜於日用事物,經書指意,史傳 得失上做工夫,則精粗表裏,融會貫通,而無一理之 不盡矣。」問:「心存時也有邪處,故有人心道心。如佛 氏所謂作用是性也,常常心存。」曰:「人心是箇無揀選 底心,道心是箇有揀選底心,佛」氏也不可謂之邪,只 是箇無揀選底心。到心存時,已無大段不是處。 南軒張氏曰:「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有是心也。天命之 謂性,精微深奧,非言所可窮極而妙其蘊者心也。」 象山陸氏曰:「人心至明,此理至明,人皆有此心,心皆 具是理。」

勉齋黃氏曰:「古人以心配火,此義最精。說虛靈知 覺便是理,固不可;說虛靈知覺與理是兩項,亦不可。 須當說虛靈知覺上見得許多道理。且如孩提之童, 知愛其親;長而知敬其兄,愛敬處便是道理;知愛知 敬,便是知覺。雖然如此說,若看不分明,又錯看成兩 項。不若只將『怵惕惻隱』一句看為尤切。蓋『怵惕惻隱』」, 因情以見理也。能怵惕惻隱,則知覺也。心之能為 性情之主宰者,以其虛靈知覺也。此心之理炯然不 昧,亦以其虛靈知覺也。自當隨其所指,各自體認,其 淺深各自不同。心能主宰,則如謝氏「常惺惺」之謂。此 只是能持敬,則便能如此。若此心之理炯然不昧,如 《大學》所謂「明德」,須是物格知至,方能如此,正不須安 排合併也。人惟有一心,虛靈知覺者是也。心不可 無歸藏,故有血肉之心。血肉之心不可無歸藏,故有 此身體。身體不可無所蔽,故須裘葛;不可無所寄,故 須棟宇。其主只在心而已。今人於屋宇、身體、衣服反 切切求過人,而心上卻全不理會。

北溪陳氏曰:「心者,一身之主宰也。人之四體運動,手 持足履,與夫飢思食,渴思飲,夏思葛,冬思裘,皆是此 心為之主宰。如今心恙底人,只是此心為邪氣所乘, 內無主宰,所以日用飲食動作,失其常度,與平人異, 理義都喪了,只空有箇氣往來於脈息之閒未絕耳。 大抵人得天地之理為性,得天地之氣為體,理與氣」 合,方成箇心。有箇虛靈知覺,便是身之所以為主宰 處。然這虛靈知覺,有從理而發者,有從氣而發者,又 各不同也。心只似箇器一般,裏面貯底物便是性。 康節謂:「心者性之郛廓。」說雖粗而意極切。蓋郛廓者, 心也。郛廓中許多人煙,便是心中所具之理相似,所 具之理便是性,即這所具底便是心之「本體。理具於 心,便有許多妙用。知覺從理上發來,便是仁義禮智 之心,便是道心;若知覺從形氣上發來,便是人心,便 易與理相違。」人只有一箇心,非有兩箇知覺,只是所 以為知覺者不同。且如飢而思食,渴而思飲,此是人 心;至於食所當食,飲所當飲,便是道心。如有飢餓濱 死,而「蹴爾嗟來」等食,皆不肯受,這心從何處發來?便 是就裏面道理上發來。然其嗟也可去,其謝也可食。 此等處禮義又隱微難曉,須是識得十分明徹,方辨 別得。心有體有用,具眾理者其體,應萬事者其用, 寂然不動者其體,感而遂通者其用。體即所謂性,以 其靜者言也;用即所謂情,以其動者言也。聖賢存養 工夫既到,方其靜而未發也,全體卓然,如鑑之空,如 衡之平,常定在這裏。及其動而應物也,大用流行,妍 媸高下,各因物之自具,而未嘗有絲毫銖兩之差,而 所謂「鑑空衡平」之體,亦嘗自若,未嘗與之俱往也。 性只是理,全是善而無惡。心含理與氣,理固全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