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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哉。

《讀周子書雜解》

瑩,光也。靈,心之靈也。理得心而能光,所謂「厥彰厥微, 匪靈弗瑩」者如此彰者益彰,微者亦彰,是之謂瑩。五 性感動而善惡分,此即人心道心,危微之幾也。毫釐 有差,天壤易位,其在斯乎。

湛若水聖學格物通

《正心上》

《易咸》:九四,貞吉,悔亡。憧憧往來,朋從爾思。

臣若水通曰:「咸也者,感也。《咸》卦取象諸身,人之于身也,無不兼知,則亦無不兼感也。九四,心也。心也者,無感不通者也,以陽明居正,故為貞吉。貞者,心之本體,天理也,感通之道也。以貞而感,則心普萬物而無心,情順萬事而無情,公而溥也。無有不感,則無有不應,吉而悔亡」 也。悔生于私,心體虛明,憧憧則私矣。物累而不化,將迎而無窮也。感之私而應之者亦私,「朋比」 之從也。故《繫辭傳》曰:「天下何思何慮。」 思慮者,憧憧也。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一貫之道也,貞也。貞則感而遂通矣。「憧憧」 者,心之不正也。

《損》《象》曰:山下有澤,「損」;君子以懲忿窒慾。

臣若《水通》曰:「山下有澤,氣通上潤,有損之象也。君子體此,必損其身。心之所當損者,忿與慾是也。忿慾之害心也大矣,必損之而後可合道。故武王曰:『危于忿懥,失道於嗜欲也』。」 夫天理人欲,相為消長,人欲不消,則天理不長。懲之窒之,則心之本體復而天理全矣。懲與窒,非強制也,如塞水者,窒其源也。常存此心,體認,天理自見,則私意退聽矣。不然,愈懲而愈奮,愈窒而愈生,其能免于私欲之害者幾希。

艮。《象》曰: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

臣若水通曰:「艮為山,重艮上下皆山,故有兼山之象。君子觀此,求艮止之道,不越于思焉而已爾。思無邪而後能止,出位之思,邪思即不止矣。位者,所處之時之地之事也。所思或非其時,非其地,非其事,是出位也。或滯于時,滯于地,滯于事,亦出位也。必無在而無不在,勿助勿忘,然後為能思,是之謂思不出位。夫思」 者,心之本體也。思不出位。則吾心之本體正而天理見矣。夫思者,聖功之本也,可不慎乎?

《書虞書大禹謨》:「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 厥中。」

臣若水通曰:此乃帝舜傳授大禹以心學也。心者,人之精神虛靈知覺者也。頃刻之閒,于軀殼上起念,血氣用事,即謂之人心;頃刻之閒,于義理上起念,德性用事,即謂之道心。故程顥曰:「人心人欲,道心天理是也。危者,危言危行之危,言大也,微猶滅也。惟危惟微,二句相因說。天理人欲不容並立,人欲長一分,則天」 理消一分,故人心日以長大,則道心日以微滅。精以察見此理,即學問思辨之事屬知;一以存養此理,即篤行之事屬行。知行並進,即執中之工夫。中即此天理是也。天理則不偏不倚,無過不及,故謂之中。允,信也。執謂有之于己之意。信有諸己,則與中道而一矣,故曰「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堯之傳舜,只曰「允執厥中」 ,知行混合,體用一原,以聖授聖,故不待言工夫也。至是舜傳禹,始有人心道心,惟精惟一之說,則又推執中之工夫言之,此萬世心學之源,于人君聖學最為切要。自後言建中建極,言「博約一貫」 ,言止至善格物,言學問思辨篤行,言集義養氣,言誠,言敬,皆本于此。舍此則人欲橫流,天理滅絕。雖有天下。不能以平治矣。惟聖明留意焉。

《商書盤庚》:「汝猷黜乃心,無傲從康。」

臣若水通曰:此盤庚遷都告群臣之言。猷,謀也。黜,去也。無與毋同,言汝群臣各謀去汝之私心也。毋得傲上之命,從己之安。傲上從己,皆原于私心之發,故私心亡則心正矣,心正則自無傲上從康之事矣。此正心處事之要,為人上者可不知乎。

《周官》:「作德,心逸日休;作偽,心勞日拙。」

臣若水通曰:此成王申戒卿士持恭儉而處富貴之言也。逸,安也。休,閑靜也。德者,所得之理,心之中正者也。作德則心中自然無所矯戾,故內省不疚,不憂不懼,心常安逸而休休,無入而不自得矣。若有所矯飾而為,內無恭儉之心,而外為恭儉之事,是謂作偽,則揜護不暇,故心勞然有諸中,形諸外,自不覺真情之發見矣。故曰「日拙。」 然則作德作偽。在人所自作爾。此君子正心之學。必貴于謹獨也歟。

《詩曹風鳲鳩》:「其儀一兮,心如結兮。」

臣若水通曰:《詩》美君子用心純固,而內外合一也。言淑人君子,其見于動作威儀之閒者既一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