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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度矣。其儀一,則知其心純全專一而如結矣。蓋和順積中,而英華發外,自有不可掩者矣。夫心無內外者也,故離內以言心,不知心者也;離外以言心,亦不知心者也。惟知合一之道,則何心非事?何事非心,何內非外?何外非內?周敦頤曰:「動而無動,靜而無靜。」 程顥曰:「無內外,無將迎,體用一源,顯微無閒,心之本體」 也。故外則儀一,內則心結。由中達外,其本然者不得而不一也。然則君子事內乎,事外乎,養其中以達諸外,內外合一,吾心正矣。心正而中立焉,中立而和生焉,是謂大本達道,心事一貫,聖學之體用備矣。

《小雅·小弁》:「相彼投兔,尚或先之。行有死人,尚或墐之。 君子秉心,維其忍之。」

臣若水通曰:「天地以生物為心,人得其生,生者以為心。不忍之心,人孰無之?故人于被逐,投人之兔,猶或哀而脫之,于死而暴露之骼,猶或哀而掩之。皆不忍之心,發于自然者,不容已爾。幽王何獨無是心乎?乃信讒而逐其子,投兔死,人之不若矣。夫父子之愛,天性也,人之心也,幽王于是乎無人心矣。心非初無也」 ,良由蔽于褒姒之譖。有天下者秉其不忍之心而擴充之,雖斬一木,殺一獸,非其時不忍也,況于人乎?況于親乎?故曰:「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 ,亦惟察識而擴充之爾。

《小雅·節南山》:「式訛爾心,以畜萬邦。」

臣若水通曰:「式,敬也」 ;訛,變化之意。宋儒朱熹云:「家父自言作為此誦,以究王政昏亂之所由,冀其改心易慮,以畜養萬邦也。《孟子》曰:『人不足與適也,政不足閒也,惟大人為能格君心之非』。蓋以君心者,用人行政之本,而萬邦休戚之所關也。故正心變而邪焉則蔽,蔽則正人遠,奸邪秉國而萬邦蒙其禍矣。邪心變而」 正焉則明,明則邪人遠,正直秉國而萬邦蒙其福矣。故喪亂弘多,瘁勞百姓,人皆知尹氏之禍,然豈知王心之蔽為之乎?家父訛心之說,其殆知大人格心之學乎?惜乎其格之不豫,司馬光所謂「治之于著,用力多而功寡」 矣。臣竊願于聖敬方躋之時,益進夫誠意正心之學,庶聖心益正而聖德益明,則「正士滿朝,奸邪遠跡,善政協于萬邦,社稷生靈之福也,天下幸甚。」

《大雅·皇矣》,「帝謂文王。無然畔援,無然歆羨。」

臣若水通曰:「畔援,言叛此而攀彼,無畔援則心中正而不私也。歆羨,欣欲愛慕,無歆羨則剛直而不流也。文王無是二者,故心極其正而深造乎道也。夫人心至虛,本無一物,本體中正,何嘗有所謂畔援歆羨哉?有所畔援歆羨者,皆心與于物者也。心與于物,則滯于物而非本體矣。文王之心,廓然大公,物來順應,生」 殺與奪,一隨物付之而已,初何有與于物哉?無與于物,故無畔援,無歆羨,所謂天地心普萬物而無心,聖人情順萬事而無情者也。情而無情,心之本體正矣。本體正則天理盡矣。天理者,道之極也。故曰:「誕先登于岸。」 雖然,豈惟文王然哉?千聖一心,萬古一理。人主苟能正心,乾乾不息,廓而清之,神而「明之」 ,使一心之中,廣大高明,一物無所與焉,「大公順應」 ,是亦《文王》而已矣。

《春秋》隱公元年。

臣若水通曰:「此魯惠既沒,隱公嗣位之始年也。《春秋》謂一為元者何?」 宋儒胡安國曰:「元即仁也,仁,人心也,所以明君用也。蓋乾元資始,坤元資生者,天地之用也,人得是元以生。仁也者,心之生理,渾然萬物一體者也。大君者,天地之宗子,而勿忘勿助,正心體元者,所以為治天下國家之本也。本正則乾坤合德,而百」 官萬民莫敢不一于正矣。《春秋》紀元,所以開萬世心學之源也歟。

桓公十五年春二月,天王使家父來求車。

臣若水通曰:《春秋》書「天王使來求車」 ,譏侈心失王度也。夫遣使需索之謂求命。車命服,天子所以錫于臣下也。桓王天下之共主,以喪事來求貨財,已為不可,況車服乎?所以然者,以侈心一動,莫為防制,顛倒迷惑,冠履為之倒置,而王室衰亂,莫能救也。然則心之正不正,豈小故哉?

僖公二十八年衛侯出奔楚。

臣若水通曰:《春秋》書衛侯出奔楚者何?咎文公也。王者莫大乎存心,存心莫大乎公恕。胡安國曰:心不外者乃能統大眾,智不鑿者乃能處大事。晉文舉動煩擾,憾衛侯之不禮,拒之于斂盂之盟,則陷于私鑿,其智而心不廣矣。《春秋》責晉文,以見君人者當宅心以廣大高明,而不以私小也。

《禮記·禮運》曰:「故宗祝在廟,三公在朝,三老在學。王前 巫而後史,卜筮瞽、侑皆在左右。王中心無為也,以守 至正。」

臣若《水通》曰:「宗祝在廟,以贊禮也。三公在朝,以論道也。三老在學,以示教也。前設巫人,以通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