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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哉!是以口不失于人也,足不失于人也,色不失于人也,三者盡而聖人之善事其心者可知矣。是故聖人之無過,以其無違此心也。無違心者,善事心者也,非以此事彼之謂也,事之即心也。《孟子》曰:「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 然則為人君者,知善事其心,則知善事其天矣。

張載曰:「聖人盡性,不以見聞梏其心,其視天下無一 物非我。」

臣若水通曰:「人心廣大,天地萬物同體者也。見聞之念起于軀殼之私,則廣大之體蔽,而身外皆非我矣。聖人盡己之性以盡人之性,盡人之性以盡物之性,以其性一也,其視天下無一物非我也,是之謂見大,見大則小不足以梏之矣。」

張載曰:「人病其以耳目見聞累其心,而不務盡其心, 故思盡其心者,必知心所從來而後能」

臣若水通曰:「心者,人之神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者也。惟求道于耳目聞見之際,而神明之體始累,于是乎有不知不能也。見聞何益于人哉?惟曰盡心」 焉爾矣。盡心者廓去其私則本體圓全,而心所從來,可不求而知矣。若復求心之從來,則元矣。

張載曰:「天理一貫,則無意、必、固、我之鑿,意、必、固、我,一 物存焉,非誠也。」

臣若水通曰:「意、必、固、我私心也,非廣大高明之本體也。天理見則私心亡,此盛則彼衰,消長之理也。孔子之戒門弟子以絕四毋、意、必、固、我、正心之功,斯其至矣。張載乃推原于天理,又發前人所未發也。四者絕而天理全,則誠可復矣。不然,則強制之猶為克伐,怨欲不行焉爾,何足以語誠哉?」

張載曰:「求心之始如有所得,久思則茫然復失,何也? 夫求心不得其要,鑽研太甚則惑,心之要只是要平 曠,熟後無心。」

臣若水通曰:張載所謂平曠,即勿忘勿助之閒也。得此則得其理矣,失此則失其理矣。故茫然而失者謂之忘,鑽研太過者謂之助,過猶不及爾。學者于勿忘勿助之閒,而平曠自然之氣象自見矣。

張載曰:「正心之始,當以己心為嚴師,凡所動作則知 所懼,如此一二年閒守得牢固,則自然心正矣。」

臣若水通曰:「人心之失事遷之也,惟執事敬則心事合一而本體立矣。本體立則視聽言動無往而非本體之發矣,惡得而放之?夫人之心不可欺也,知其不可欺,恆若嚴師之存而本心無不正者矣。」

呂大臨《論心》曰:「如衡之平不加以物,如鑑之明不蔽 以垢,乃所謂正也。」

臣若水通曰:「聖人之心與天地相似,何有不正。常人之心有滯于忿懥好樂恐懼憂患,故與天地不相似,而鑑空衡平之體亡矣。」 正之之功何如?曰敬而已矣。是故人君一敬立而萬事出,天下治矣。

胡宏曰:「造車于室而可以通天下之險易,鑄鑑于冶 而可以定天下之妍醜,蓋得其道而握其要也。治天 下者何獨不觀乎此,反而求諸身乎?是故一正君心 而天下定矣。」

臣若水通曰:物皆有要也,何獨至于人而疑之?夫帝王之業本諸道,帝王之道本諸心,是故心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大本立,達道行焉,王業以建而天下之能事畢矣。《孟子》曰:「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君正莫不正。」 故為人君者,莫先于講明正心之學。

楊時曰:「戡定禍亂雖急于戎務,必本于方寸,不學以 致知則方寸亂矣,何以能成帝王之大業乎?」

臣若水通曰:萬事本乎一心,心無主則一籜之墮可以亂我方寸矣,況能應天下之大變乎?《易》曰:「震驚百里,不喪匕鬯。」 言有主也。人君為天下之主者,其可弗之思乎!

朱熹曰:「天下之事,其本在于一人,而一人之身其主 在于一心,故人主之心一正則天下之事無有不正。」

臣若水通曰:「一人,謂君也。人君之于天下,萬事萬化皆生于心,故心者治化之原也。」 朱熹之言誠為根本之論矣。人君之學可不思所以正心以開治化之原乎?

朱熹《答王子合》曰:「心猶鏡也,但無塵垢之蔽則本體 自明,物來能照,今欲自識此心,是猶欲以鏡自照而 見夫鏡也。」

臣若水通曰:「至虛至明者,心之本體也。私欲障之則本體昏而物至不能照矣。君子之學,去其害本體者爾。若復以心求心,則憧憧往來,朋從爾思,是非徒無益而又害之者也。」

張栻《答劉宰書》有云:「物欲之防,先覺所謹。」蓋人心甚 危,氣習難化,誠當兢業乎此。然隨處隨遏,將滅于東 而生于西,紛擾之不暇,惟端本澄源,養之有素,則可 以致消弭之力。

臣若水《通》曰:「端本澄源之道,在體認天理而已矣。天理有見則私欲自消,氣習自化。若有防檢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