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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靡,渙然不收時此心如何?試於此審之,則知內外 未始相離,而所謂「莊整齊肅」者,正所以存其心也。

《答林擇之》

比因朋友講論,深究近世學者之病,只是合下欠卻 持敬工夫,所以事事滅裂。其言敬者,又只說能存此 心,自然中理。至於容貌辭氣,往往全不加功。設使真 能如此存得,亦與釋老何異?又況心慮恍忽,未必真 能存得耶?程子言「敬,必以整齊嚴肅,正衣冠,尊瞻視 為先。」又言「未有箕踞而心不慢者,如此」乃是至論。而 先聖說「克己復禮」,尋常講說,於「禮」字每不快意,必訓 作「理」字,然後已。今乃知其精微縝密,非常情所及耳。

《答廖子晦》

二先生所論敬字,須該貫動靜看方得。夫方其無事 而存主不懈者,固敬也;及其應物而酬酢不亂者,亦 敬也。故曰:「毋不敬,儼若思。」又曰:「事思敬,執事敬」,豈必 以攝心坐禪而謂之敬哉?

《答潘叔度》

來諭謂敬之為言,所以名持存之理者,於鄙意似未 安。蓋人心至靈,主宰萬變,而非物所能宰,故纔有執 持之意,即是此心先自動了。此程夫子所以每言「坐 忘即是坐馳」,又因默數倉柱,發明其說,而其指示學 者操存之道,則必曰「敬以直內」,而又有「以敬直內,便 不直矣」之云也。蓋未整齊嚴肅,則中有主而心自存, 非是別有以操存乎此,而後以「敬」名其理也。

所諭敬者存在之謂,此語固好,然乃指敬之成功而 言。若只論「敬」字下工夫處,蓋所以持守此心,而欲其 存在之術耳。只著一「畏」字形容,亦自見得。故和靖尹 公只以收斂身心言之,此理至約。

《答呂子約》

「主一」,只是專一。蓋無事則湛然安靜而不驚於動,有 事則隨事應變而不及乎他,是所謂主事者,乃所以 為主一者也。觀程子書中所論敬處,《類集》而考之,亦 可見矣。若是有所繫戀,卻是私意。雖似專一不舍,然 既有繫戀,則必有事已過而心未忘,身在此而心在 彼者。此其支離畔援,與主一無適,非但不同,直是相 反,今比而論之,亦可謂不察矣。惟其不察於此,是以 未能專一,而已有「固必矜持」之戒。身心彼此實有繫 戀支離之病,而反不自知其非。

《答林子玉》

問:「程子云:『切要之道,無如『敬以直內』。又云:『有主於內 則虛』。不知『直內』還只是『虛其內』耶』?」曰:「敬則無委曲,故 直;直則無繫累,故虛。不可便以『直內』為『虛其內也』。」

《答程正思》

承諭致知力行之意,甚善。然欲以「靜敬」二字該之,則 恐未然。蓋聖賢之學,徹頭徹尾,只是一「敬」字。致知者, 以敬而致之也;力行者,以敬而行之也。靜之為言,則 亦理明心定,自無紛擾之效耳。今以靜為致知之由, 敬為力行之準則,其工夫次序皆不得其當矣。《中庸》 所謂博學、審問、慎思、明辨者,皆致知之事,而必以篤 「行終之」,此可見也。苟有不從事於學問思辨之閒,但 欲以靜為主,而待理之自明,則亦沒世窮年而無所 獲矣。

《答周舜弼》

所諭敬字工夫,於應事處用力為難,此亦常理。但看 聖賢說「行篤敬,執事敬」,則敬字本不為默然無為時。 設須向難處力加持守,庶幾動靜如一耳。

《答董叔重》

來諭所謂「深體大原而涵養之」,則又不必如此。正惟 「操則自存,動靜始終,不越敬之」一字而已。近方見得 伊洛拈出「此」字,真是聖學真的要妙工夫。學者只於 此處著實用功,則不患不至聖賢之域矣。

《答胡季隨》

胡季隨問:學者問某曰:「《遺書》曰:『執事須是敬,又不可 矜持太過』。竊謂學者之於敬,常懼其放倒,既未能從 容到自然處,恐寧過矜持,亦不妨也。」某答曰:「頃年劉 仲本亦曾舉此條以為問,蓋嘗答之曰:『敬是治病之 大藥,矜持是病之旁證。藥力既到,病勢既退,則旁證 亦除矣』。曰:敬是病之藥,矜持是病之旁證。此兩句文」 意,齟齬不相照應,若以敬喻藥,則矜持乃是服藥過 劑,反生他病之證。原其所因,蓋為將此「敬」字別作一 物,而又以一心守之,故有此病。若知「敬」字只是自心 自省,當體便是,則自無病矣。

《答李守約》

所說持敬工夫,恐亦不必如此。徒自紛擾,反成坐馳。 但只大綱收斂,勿令放逸。到窮理精後,自然思慮不 致妄動,凡所營為,無非正理,則亦何必兀然靜坐,然 後為持敬哉!

問「《敬齋箴》云:『須臾有閒,毫釐有差』。」曰:「須臾之閒,以時 言;毫釐之差,以事言。皆謂失其敬耳,非兩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