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其有不獲其道者乎?始之終之,何莫不由於敬也。 能由於敬,則成己成物之功,其又有不致其極者乎? 昔者舜命伯夷典三禮,其訓之有曰:「汝作秩宗,夙夜 惟寅,直哉惟清。」說者謂即敬以直內之義也。今公所 居《尚書》之官,古之秩宗也;所主天神地祇人鬼之祀, 古之三禮也。其委任之重且專也蓋如此。然而皇上 神聖,端居穆清,畏天勤民,無一息之或閒,固已度絕 於帝舜矣。公之精白一心,上承休德,其可不以伯夷 自勖者乎?此公所以名齋以寅之意也。雖然,修德莫 若敬,德日以崇則位日以尊,理之常也。他日位於三 孤,寅亮天地,以弼於一人,濂又烏能無望於公乎?公 如有取於濂言,非惟無愧於茲軒,亦且有昭於名若 字者矣。華相先生既為公發明「敬怠」之說,殆無餘蘊, 庸敢掇其緒餘,以為後記云。
《敬所記》何喬新
臨川黎哲廷吉,嘗闢一室,為藏書講學之所,而名之 曰「敬所。」廣東布政使左公時翊為隸書其扁,太常少 卿程公景伊又篆子朱子《敬齋箴》遺之。廷吉訪予銀 漢之上,求記所謂「敬所」者。予曰:「敬之為義,難言也。子 朱子之箴,至矣盡矣。子當涵泳之而已矣,服膺之而 已矣,篤敬之而已矣,奚以予言為?予雖有言,能出是 箴範圍之外邪?」廷吉曰:「雖然,願先生申言之,使哲知 所從事焉。」予歎曰:「予有志於聖賢之道,予願為子言 之。夫敬者,聖賢傳授心法也,其見於《書》,曰欽,曰恭,曰 祗,曰肅,言雖殊而理則一也。蓋道原於天而具於人 心孰無是心也,亦孰無是道也?存其心而凝乎道,亦 惟敬而已矣。昏昧放逸則其心日蔽」,奇衺恣睢,則其 心日亡。心蔽且亡,何有於道哉?此君子所以大居敬 也。存此敬於虛明靜一之中,則大本以立。持此敬於 酬酢紛擾之際,則達道以行,道豈遠乎我哉?《中庸》曰: 「齊明盛服,非禮不動,所以修身也。」言內外大小皆當 一於敬也。《魯論》曰:「君子無眾寡,無小大,無敢慢。」言君 子持己以敬,不可以「眾寡大小貳其心也。廷吉以敬 為所,亦嘗從事於斯否乎?從事於斯,則心可存而道 可凝矣。」予尤愛子朱子之言曰:「湛然純一之謂齊,肅 然警惕之謂戒。嗚呼!合是二言,可以語敬矣。子歸敬 所而求之,明窗棐几,左圖右書,驅牛羊而培牛山之 木,剪樲棘而養梧檟之材,則於道其庶幾矣乎?」廷吉 謝曰:「先生命之矣,敢不奉以周旋。」遂書以為記。
《持敬齋銘》前人
龍虎山人張君留本,四十五代天師澹然之從子也。嘗闢一室,為藏修之所,扁曰:「持敬。」 大理少卿李公既為記,留本又屬予為之銘。予嘉其有志於聖賢之學也,取吾儒之說銘之曰:
「靈臺孔微,曰理之郛,持之有要,曰德之輿,其功伊何, 主一無適,無怠無荒,有嚴有翼。 窅兮暗室,若帝之 臨。坦兮康衢,若淵之深。端爾之儀,定爾之志,儼乎若 思,肅乎若祭, 心之流蕩,譬彼逝川,敬以為防,湛乎 澄淵,心之放逸,譬彼奔驥,敬以為靮,駸乎按轡。 朝 焉慄慄,夕焉兢兢,五官弗擾,百度惟貞。從事於斯,永 矢弗渝。」匪仙之流,伊聖之徒。嗟爾君子,毋茲怠逸。我 銘爾心,非銘爾室。
《敬慎齋銘》前人
無錫令李君叔蘭闢小齋於其署,公退則燕休其中,而扁之曰「敬慎。」 冬官丁公元美屬予銘之。予謂敬以心言,慎以事言,能敬且慎,修己安民之要不外是矣。乃為之銘曰:
「錫山之署,有齋伊闢。愷悌君子,于焉燕息。嗟爾君子, 惟敬是蘉。爾心或怠,厥政以龐。嗟爾君子,尚慎無斁。 爾事或荒,終累厥德。敬之惟何?夙夜兢兢。譬彼涉川, 而履春冰。慎之惟何,朝夕惕厲。譬彼山行,而蹈虎尾。 內敬於心,外慎於事。上帝臨汝,其敢或肆。從事於斯, 靡怠靡荒。厥績用懋,厥民用康。華扁有煒,齋居有翼。」 銘心坐右,尚勗爾德。
《敬義堂銘》龍大有
惟天所付,惟人所具。統體渾涵,脈絡森布。無欲則靜, 有感即通。一以貫之,聖道從容。作聖之功,厥要奚在? 敬以直內,義以方外。大則治平,小則纖細。此道參衡, 不可或離。匪敬則邪,匪義則舛。是曰「枉之,生也幸免。」 欽哉聖訓,銘此公堂。凡我官守,顧諟靡忘。
《主敬銘》林廷玉
人心出入,憧憧靡定,業用就荒,事罔或正,奚以宰之? 曰:「惟是敬」,主一無適,肅嚴剛勁,太虛中涵,湛然止靜, 萬事隨感,一惟順應,作聖之功,是曰《要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