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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者,亦何言之所能盡哉?天下何思何慮,同歸而殊途,

一致而百慮。天下何思何慮,其所以同歸一致者,亦 何所容其思慮哉?故曰:「天地之常,以其心普萬物而 無心;聖人之常,以其情順萬事而無情也。」廣引博證, 所謂「一貫」,所謂執中,不可以會通,而默識之哉!或曰: 「參唯一貫」,乃以忠恕盡夫子之道,果以近易者曉門 人歟?蓋道無遠近難易,而雜以有我之私者,二之也。 中心為忠,如心為恕,惟中心無為,渾然未發之體,一 切如心以行之,即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則直下 人我一體,己私盡融,推之天下,何往不達,而道豈有 餘蘊哉?或又曰:「舜於執中之外,益之以危微、精一,曾 子一貫之外,易之以忠恕,何歟?」蓋道本中也,本一也, 然而無定在,無定名也。舜曾恐人求之幽深元遠,故 危微精一、忠恕之言,無非欲人反求諸心,而近裏著 己,有所持循以為功也。若執言詮,則人人殊矣,孔之 一即異乎堯之中矣。孰不知盤隨山移,而針則有定, 舟隨水轉,而舵則當操,使操舵用針者無活法焉,則 執中無權,執一賊道,弊可勝言哉!雖然,堯以「執中」傳 之舜,舜傳之禹,孔以「一貫」語乎參,又語乎賜,道固得 人而後傳也。不知其語舜禹,語參賜,正所以教萬世 無窮也。但自生民以來,前而唐虞群聖人,都俞吁咈, 協恭和衷,相與警惕於朝堂之上,此一時也,君臣即 師友也。繼而《春秋》群聖賢,考德問業,請業請益,相與 切𤥨於洙泗之濱,此一時也,師友即君臣也。其閒如 湯、尹、文、武、周、召,翕然唐虞之休風,如周、程、張、邵、朱、陸, 宛乎孔氏之家法,不如此而望其德業之相成、聖學 之大倡,未之有也。是故有志聖學而執中一貫,其道 脈如故也。「在天在田」,聖作物睹,聲應氣求,雲龍風虎, 不有曠世相傳者在乎?

一貫部藝文

《主一箴》
宋·張栻

人稟天性,其生也直。克慎厥彝,則靡有忒。事物之感, 紛紜朝夕。動而無節,生道或息。惟學有要,持敬弗失。 驗厥操舍,乃知出入。曷為其敬,妙在主一。曷為其一, 惟以無適。居無越思,事靡他及。涵泳於中,匪忘匪亟。 斯須造次,是保是積。既大而精,乃會於極。勉哉勿倦, 聖賢可則。

《主一齋銘》
前人

人之心,一何危。紛百慮,走千岐。惟君子,克自持。正衣 冠,攝威儀。澹以整,儼若思。主於一。復何之。事物來,審 其幾。應以專,匪可移。理在我,寧彼隨。積之久,昭厥微。 靜不偏,動靡違。嗟勉哉,自邇卑。惟勿替,日在茲。

《理一箴》
元·吳澄

或問予天,予對曰:「理陰陽五行,化生萬物,其用至神, 然特氣耳。必先有理,而後有氣。蒼蒼蓋高,包含無際, 其體至大,然特形只形氣之凝,理實主是。無聲無臭, 於穆不已。天之為天,於斯為至。分而言之,名則有異。 乾其性情,天其形體妙用,曰神主宰,曰帝;以其功用, 曰神,曰鬼。專而言之,曰理而已。大哉至哉,理之一言」, 天以此理,位上為天,物資以始,是謂乾元。地以此理 而位下焉。物資以生,實承乎乾。人生其閒,眇然有己, 乃位乎中而參天理,惟其理一,所以如此。天地與人, 理固一矣。人之與物,抑又豈二?天地人物,萬殊一貫, 其分雖殊,其理則一。天地無情,純乎一真,至誠不息, 終古常新。曰天地人理,則惟鈞,或不相似。以人有身, 氣質不齊,私欲相因,惟理無欲,與天地參理,渾然一, 形肖而二。下聖一等,于時保之,未能樂天,畏天之威。 畏天伊何,無終日違。及其至也,與聖同歸。一者謂誠, 惟天惟聖,希聖之賢,主一持敬,敬而戒懼,弗聞弗見; 敬而謹獨,莫顯莫見。敬而窮理,則明乎善,如臨如履, 心常戰戰,一而無適有失者鮮。如或不爾,禽獸不遠。 人物之初,理同一原。人靈於物,曷為其然?形氣之稟, 物得其偏,是以於理不通其全。人得其正,固非物比。 全體貫通,性為最貴。最貴之中,又有不同。氣有清濁, 質有美惡,曰「聖賢愚」,其品殊途。濁者惡者,愚不肖也。 其清其美,則為賢知。得美之美,得清之清,無過不及, 純粹明靈,天理渾然,無所虧喪,斯為聖人。至誠無妄。 聖性而安,賢學而行。愚而能學,雖愚必明。愚而不學, 是自暴棄。下愚不移,正此之謂。乾父坤母,民胞物與, 四而實一,窮亙今古。四者之內,物為最賤,天地與人, 則無少閒。胡世之人,多閒以私?上不化,贊,下甘物,為 上智下愚,學知困知。就人而論,亦分四岐。理焉本一, 人自為四,下愚之人,蓋不足《齒困》。知可賢,聖可學能, 奈何為人?不求踐形,理在兩閒,一本殊分,散為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