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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好,不可以一律論。人之出處最可畏,如漢魏之 末,漢末之所事者,止有箇曹氏;魏末之所事者,止有 箇司馬氏,皆逆賊耳。」直卿問:「子路之事,輒與樂正子 從子敖相似。」曰:「不然。從子敖,更無說。 如說聖人無 憂世之心,固不可謂聖人視一世未治,常恁戚戚憂 愁,無聊過日,亦非也。但要出做不得,又且放」下其憂 世之心,要出仕者,聖人愛物之仁,至於天命未至,亦 無如之何。如云「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 知之矣。若就『道之不行,已知之矣』」上看,恰似一向沒 理會。明知不可以行道,且漫去做看,這便不得。須看 「『行其義也』,便自是去就,出處之大義,亦在這裏。 孟 子之時,時君重士,為士者不得」不自重,故必待時君 致敬盡禮而後見,自是當時做得箇規模如此定了。 如《史記》中「列國之君,擁篲先迎」之類,卻非是當世輕 士,而孟子有意於矯之以自高也。 伊尹、孔明必待 三聘三顧而起者,踐坤順也。 有言世界無人管,久 將脫去。凡事未到手則姑晦之,俟到手然後為。有詰 之者曰:「若不幸未及為而死,吾志不白,則如之何?」曰: 「此亦不奈何,吾輩蓋是折本做也。」先生曰:「如此,則是 一部《孟子》,無一句可用也。嘗愛孟子答淳于髡之言 曰:『嫂溺援之以手,天下溺援之以道』,子欲手援天下 乎?吾人所以救世者,以其有道也。既自放倒矣,天下 豈一手可援哉!觀其說,緣飾得來不好,安得似陸子 靜堂堂自在,說成一箇物事乎?」

《答陳同甫》

逢時報主,深悉雅志,此在高明必已有定論,非他人 所得預。然所謂「不能自為時」者,則又非區區所敢聞 也。但願老兄毋出於先聖規矩準繩之外,而用力於 四端之微,以求乎兗公之所樂。如其所以告於巍巍 當坐之時之心,則其行止忤合,付之時命,有不足言 矣。就其不遇,獨善其身,以明大義於天下,使天下之 學者皆知吾道之正而守之,以待上之使令,是乃所 以報不報之恩者,亦豈必進為而撫世哉?佛者之言 曰:「將此身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而杜子美亦 云:「四鄰耒耜出,何必我家操。」此言皆有味也。

須是「先得吾身好,黨類亦好」,方能得吾君好,天下國 家好。而所謂好者,又有虛實、大小、久近之不同。若自 吾身之好而推之,則凡所謂好者,皆實皆大,而又久 遠。若不自吾身推之,則彌縫掩覆,雖可以苟合於一 時,而凡所謂好者,皆為他日不可之病根矣。蓋修身 事君,初無二事,不可作兩般看。

《答廖子晦》

「輕犯世禍」,非欲如此,顧恐邂逅蹉跌,亦非所能避耳。 要之惟是不出可以無事。一行作吏,便如此計較不 得,才涉計較回互,便是私意也。

《答詹元善》

某之意,以為「政煩民困」,正有官君子盡心竭力之時。 若人人內顧其私,各為自逸之計,則分義廢矣。

《答方若水》

靜退之說亦甚善。但今亦非是教人求退,只是要得 依本分,識廉恥,不敢自衒自鬻,以求知求進耳。然亦 須是讀書窮理,使方寸之閒,洞見此理。知得不求,只 是本分,求著便是罪過。不惟不可有求之之跡,亦不 可萌求之之心;不惟不得說著「求」字,亦不可說著「不 求」字,方是真能自守,不求人知也。

《答趙致道》

問:「程子言:『仕宦奪人志,或言為富貴所移也。愚意以 為不特言此,但才仕宦則於窒礙處有隨宜區處之 意,浸浸遂入於隨時徇俗之域,與初閒立心各別,此 所謂奪志也。不知程子之意果出於此否?又不知人 未免仕宦而有此病,又何以救之』?」曰:「所論奪志之說 是也。若欲救此,但當隨事省察,而審其輕重耳。然幾」 微之閒,大須著精采也。

性理大全

《出處》

程子曰:「賢者在下,豈可自進以求於君?苟自求之,必 無能信用之理。 擇才而用,雖在君,以身許國則在 己。道合而後進,得正則吉矣。汲汲以求遇者,終必自 失,非君子自重之道也。故伊尹、武侯救世之心非不 切,必待禮至而後出者,以此 賢聖於亂世,雖知道 之將廢,不忍坐視而不救也。必區區致力於未極之 閒,強」此之衰,難彼之進,圖其暫安而冀其引久,苟得 為之,孔孟之屑為也。王允之於漢,謝安之於晉,亦其 庶矣。 古之仕者為人,今之仕者為己。 問:「聖人有 為貧之仕乎?」曰:「為委吏乘田是也。」或曰:「抑為之兆乎?」 曰:「非也,為魯司寇,則為之兆也。」或人因以是勉《程子 從仕》。曰:「至於飢餓不能出門戶之時,徐為之謀耳。」 龜山楊氏曰:「太公釣於渭,不遇文王,特一老漁父耳。 及一朝用之,乃有鷹揚之勇。非文王有獨見之明,誰 能知之?學者須體此意,然後進退隱顯,各得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