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8 (1700-1725).djvu/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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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覺有得力處,不可忽也。若閤中不快,亦無可奈何。 「事已至此,已展不縮,已進不退,只得硬著脊梁與他 廝捱,看他如何,自家決定不肯開口告他。若到任滿, 便作對移批書離任,則他許多威風都無使處矣,豈 不快哉!」東坡在湖州被逮時,面無人色,兩足俱軟,幾 不能行,求入與家人訣,而使者不聽。雖伊川先生謫 涪陵時,亦欲入告叔母而不可得。惟「陳了翁被逮,聞 命即行,使人駭之,請其入治行裝,而翁反不聽。奇哉! 奇哉!願子晦勉旃,毋為後人羞也。」此閒有吳伯起者, 不曾講學,後聞陸子靜門人說話,自謂有所解悟,便 能不顧利害。及其作令,纔被對移他邑主簿,卻不肯 行,而百方求免。某嘗笑之,以為何至如此?若對移作 指使,即逐日執杖子「去知府廳前唱喏。若對移作押 錄,即逐日抱文案去知縣案前呈覆。更作耆長壯丁, 亦不妨與他去做,況主簿乎?」吳不能用,竟至憤鬱成 疾而死。當時若放得下,卻未必死。今不免死,而枉陪 了許多下情,所失愈多。雖其臨機失於斷決,亦是平 日欠了持論也。志士不忘在溝壑,勇士不忘喪其元, 此夫子所以有取於虞人,而孟子亦發明之。李先生 說「『不忘』二字是活句,須向這裏參取。」愚謂若果識得 此意,辦得此心,則無入而不自得,而彼之權勢威力 亦皆無所施矣。

《答王子合》

自家持守處固是不可放過。至於應世接物,同異淺 深,豈容固必?但看得破,把得定,自不妨各隨分量應 副將去,何必如此懷不平之心而浪自苦哉!

《答程允夫》

問:「所謂行事者,內以處己,外以應物,內外俱盡,乃可 無悔。古人所貴於時中者,此也。不然,得於己而失於 物,是亦獨行而已矣。」曰:「處己接物,內外無二,道也。得 於己而失於物者無之,故凡失於物者,皆未得於己 者也。然得謂得此理,失謂失此理,非世俗所謂得失 也。若世俗所謂得失者,則非君子所當論矣。時中之」 說,亦未易言。若如來諭,則是安常習故,同流合汙,小 人無忌憚之中庸,後漢之胡廣是也,豈所謂「時中」者 哉?

文公政訓

《應事》

論世事。曰:「須是心度大方,包裹得過,運動得行。」 問: 「應事,心便去了。」曰:「心在此應事,不可謂之出在外。」 問:「事事當理,則不必能容;能容,則必不能事事當理?」 曰:「容只是寬平不狹。如這箇人當殺則殺之理。合當 殺,非是自家不容他。 天下萬事,都是合做底,而今 也不能殺,定合做甚底事。聖賢教人,也不曾殺定教 人如何做?只自家日用閒看甚事來,便做工夫;今日 一樣事來,明日又一樣事來,預定不得。若指定是事 親,而又有事長;指定是事長,而又有事君。只日用閒 看有甚事來,便做工夫?」 問:「作事多始銳而終輟,莫 是只為血氣使?」曰:「雖說要義理之氣,然血氣亦不可 無。《孟子》『氣體之充,但要以義理為主耳』。」 堯卿問:「事 來斷制不下,當何以處之?」曰:「便斷制不得,也著斷制, 不成掉了!」又問:「莫須且隨力量做去?」曰:「也只得隨力 量做去。」又問:「事有至理,有至當,十分處今已看得七 八分,待窮來窮去,熟後自解到那分數足處?」曰:「雖未 能從容,只是熟後自會。只是熟,只是熟。」 胡叔器問: 「每常多有恐懼,何由可免?」曰:「須是自下工夫看此事, 是當恐懼不當恐懼。《遺書》云:『治怒難,治懼亦難。克己 可以治怒,明理可以治懼。若於道理見得了,何懼之 有』?」 或問:「人固欲事事物物理會,然精神有限,不解 一一都理會得。」曰:「固有做不盡底,但立一箇綱程,不 可先自放倒也。須靜著心,實著意,沈潛反覆,終久自 曉得去。」

朱子全書

《應事》

有是理,方有這物事。如草木有箇種子,方生出草木。 如人有此心,去做這事,方始成這事。若無此心,如何 會成這事? 多是要求濟事,而不知自身已不立事, 決不能成人自心。若一毫私意未盡,皆足以敗事。如 上有一點黑,下便有一撲黑;上有一毫差,下便有尋 丈差。今若見得十分透徹,待下梢遇事轉移,也只做 得「『五六分。若今便只就第四五著理會下梢如何。 天下事不可顧利害,凡人做事,多要趨利避害,不知 纔有利,必有害。吾雖處得十分利,有害隨在背後,不 如且就理上求之。《孟子》曰:『如以利,則枉尋直尺,而利 亦可為與』。且如臨難致死,義也』。若不明其理而顧利 害,則見危致命者,反不如偷生苟免之人。」可憐石頭 城寧為袁粲死,不作褚淵,生民之秉彝,不可磨滅如 此。 古人臨事所以要回互時,是一般國家大事,係 死生存亡之際,有不可直情徑行處,便要權其輕重 而行之。今則事事用此一向回互,至於「枉尋直尺,而 利亦可為與」,是甚意思! 將天下正大底道理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