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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語》:曾晳怒其傷瓜,建大杖擊參仆地,有頃乃蘇。孔 子聞之,怒曰:「舜事瞽瞍,使之未嘗不在側,索而殺之 不可得。小箠則待過,大杖則逃走。瞽瞍不犯不父之 罪,舜不失烝烝之孝。今參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 陷父不義,不孝莫大焉。」張子曰:「晳父子無是事也。夫 晳,狂士也,方侍坐言志,暮春詠游。孔子喟然與之,豈 愛瓜怒參杖其背,仆地弗恤乎?」審如是,晳以所不愛 及其所愛,謂之暴可也,惡得為狂乎?況參事父孝,左 右就養無方,親在,叱咤之聲未嘗至犬馬。藉令晳果 愛瓜果,使參往芸,參以如臨如履之心視之,宜敬謹 有加,豈致誤觸父怒,陷親不義乎?信如《家語》所傳,晳 不可為狂士,參不可為孝子。余故以為無其事,與割 烹主癰疽,惑世誣民之說同類,而並黜之。學者歷觀 晳與參之所以自處,與孔子之所以取晳與參,則知 余說之不妄矣。雖然,後世侮聖叛經者,不止是獨誣 晳哉?

聖門諸賢部藝文三

《孟子》
宋·王安石

沈魄浮魂不可招,遺編一讀想風標。何妨舉世嫌迂 闊,故有斯人慰寂寥。

《謁顏廟》
羅從彥

山染嵐光帶日黃,蕭然茅屋枕池塘。自知寡與真堪 笑,賴有簞瓢一味長。

《感興詩》
朱熹

顏生躬四勿,曾子日三省。《中庸》首謹獨,衣錦思尚絅。 偉哉鄒孟子,雄辯極馳騁。操存一言要,為爾挈裘領。 丹青著明訓,今古垂煥炳。何事千載餘,無人踐斯境。

《閔子祠》
明·陸釴

季氏今無邑,費公還有堂。松楸汶水意,俎豆華山陽。 春草寒猶重,蘆花絮不揚。《采蘋》聊駐節,彷彿見宮牆。

聖門諸賢部雜錄

來,子貶《仲由語》曰:「民生於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師教 之,君食之,惟其所在,則致死焉。」孔氏之徒,回,聖也,賜, 辯也,商,賢也;子我,才也,曾閔,孝也。及諸子言志,夫子 皆性而從之,唯由教而勵之以成也。故夫子訓由而 功倍。始衣戎服,則攝齊;始衛以劍,則衛以仁。為蒲宰 勞民以簞食壺漿。孔子恐私以食饋民,是明君之無 惠。使子貢上之,其於教亦至矣。由也誠宜保死焉以 俟乎致,保身以全乎用,何取臨於衛門,非召忽之死, 而至盡聖人之心,歎曰:自吾有由,惡言不聞於耳,嘗 圍於陳蔡,胡以不如衛之於夫子耶?且諸侯有相滅 亡者,桓公不能救則恥之。夫諸侯有塹壘以遏寇,有 甲兵以禦侮,而小白猶能為詞其恥,而終為霸主以 救之,矧夫子纍然若喪家之狗,無塹壘,無甲兵,脫載 為宋、衛所暴,匡季陵劫,則由也不得施其後,浪死於 燔臺,何齊桓能救異侯之恥,而由反不能終緩孔子 之窮?使夫子以由在,則曰:「惡言不聞於耳。」今日也,豈 惡言不日聞乎?又奚用白羽若月、赤羽若日之多為 哉?《祭法》曰:「捍大患則」祀之。素王道窮,患非大乎?由不 終捍,豈為祀乎?賜曰:「商,汝何無罪?今由也而汝,亦何 無罪?宜貶其祀,以觀來者。」

《東坡志林》:常病太史公言宰我與田常作亂,夷其族, 使吾先師之門乃有叛臣焉。而天下通祀者,容叛臣 其閒,豈非千載不蠲之惑也耶?近令兒子邁考閱舊 書,究其所因,則宰我不叛,其驗明甚。太史公固陋承 疑,使宰我負冤千載,而吾先師與蒙其詬,自茲一洗, 亦古今之快也。

《筆記》:曾子年七十,文學始就,乃能著書。孔子曰:「參也 魯。」蓋少時止以孝顯,未如晚節之該洽也。

《讀史訂疑》南宮适之為南宮敬叔,見《論語注》。古來皆 無異議,獨予深非之,斷以為二人也。聊具數駁,以豁 群疑。按《史記孔子弟子傳》「南宮适字子容」,而述《論語》 二條以實之,初未嘗云是孟僖子之子,孟懿子之兄 也,而《索隱註》遽云「是孟僖子之子仲孫閔」,《論語註》遽 云「諡敬叔,孟懿子之兄」,史無其文也。可疑一也。适見 《家語》,一名縚,是适已有二名矣,而《左傳》孟僖子云「必 屬說與何忌于夫子」,索隱又云「仲孫閱」,是又二名,天 下豈有一人而四名者乎?可疑二也。孔子在魯,族姓 頗微,而南宮敬叔,公族元士,遣從孔子時,定已娶于 強家矣,豈孔子得以兄子妻之?可疑三也。《禮記檀弓》 載南宮敬叔反,必載寶而朝。孔子曰:「喪不如速貧之 為愈也。」若而人豈能抑權力而伸有德,謹言語而不 廢于有道之邦耶?可疑四也。愚以南宮敬叔之與南 容,皦然二人矣。後世孟浪者合而一之耳。請以質之 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