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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故天理之微,人倫之著,事物之眾,鬼神之幽,與凡 造道入德之方,修己治人之術,莫不秩然有條理,備 見于《易》傳遺書,使斯世之英才志士得以探討服行 而不失其所歸。河洛之閒,斯文洋洋與洙泗並聞。而 知者有朱文公,又即其遺言遺旨,益精明而瑩白之, 上以達群聖之心,下以統百家而會于一,蓋所謂「集 諸儒之大成,而嗣周程之嫡統」,粹乎洙泗濂洛之淵 源者也。

果齋李氏曰:「太極之妙,立乎形氣未具之先,而行乎 氣形已具之內,蓋造化之樞紐,品彙之根柢也。人之 生也,全而得之。其體則有仁義禮智之性,其用則有 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之情,而心兼統焉。以之應事接 物,莫不各有當然之則,而自不容己者,是則所謂道 也。斯道也,無物不有,大而至于天地之運,小而至于 一塵之微,不能外也。無時不然,遠而至于古今之變, 近而至于一息之頃,不能違也。分而言之,一物各具」, 一太極也。「合而言之,萬物統體」,一太極也。是故自一 而萬,則體統燦然而不可亂;自萬而一,則根本渾然 而未嘗離。體用一源也,隱顯無閒也。朱子之道之至, 其與太極為一者歟。蓋自夫子設教沬泗,以博文約 禮授學者,顏子、子思、孟子相與共守之,未嘗失墜。其 後正學失傳,士各以意為學,其務于該洽者,既以聞 見積累自矜,而流於泛濫駁雜之歸;其溺於徑約者, 又謂「不立文字可以識心見性,而陷於曠蕩空虛之 域。」寥寥千載而後,周、程、張子出焉。歷時未久,浸失其 真。朱子出而後合伊、洛之正傳,紹鄒、魯之墜緒,前賢 後賢之道,該遍全體,其亦可謂盛矣!蓋古者《易》更三 古而混于八索,《詩》《書》煩亂,禮、樂散亡,而莫克正也。夫 子從而贊之、定之、刪之、正之,又作《春秋》,《六經》始備,以 為萬世道德之宗主。秦火之餘,六經既已爛脫,諸儒 各以己見,妄穿鑿為說,未嘗有知道者也。周、程、張子, 其道明矣,然於《經》言未暇釐正,一時從遊之士,或殊 其旨,遁而入於異端者有矣。朱子於是考訂訛謬,探 索深微,總裁大典,勒成一家之言,仰包純古之載籍, 下採近世之文獻,集其大成,以定萬世之法。然後斯 道大明,如日中天,有目者皆可觀也。夫子之經,得先 生而正;夫子之道,得先生而明。起斯文于「將墜,覺來 裔于無窮」,雖與天壤俱敝可也。後世雖有作者,其不 可及也夫。

西山真氏曰:「道之大原出于天,其用在天下,其傳在 聖賢。此子思子之《中庸》所以有性、道、教之別也。蓋性 者,智愚所同得;道者,古今所共由。而明道闡教,以覺 斯人,則非聖賢莫能與。故自堯舜至于孔子,率五百 歲而聖人出。孔子既沒,曾子、子思與孟軻氏復先後 而推明之。百有餘年之閒,一聖三賢更相授受,然後」 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所以開天常、立人紀者,燦然 昭陳,垂示罔極。然則天之生聖賢也,夫豈苟然哉。不 幸戰國嬴秦以後,學術渙散,無所統盟,雖以董相、韓 文公之賢,相望于漢、唐,而于淵源之正,體用之全,猶 有未究其極者。故僅能著衛道之功于一時,而無以 任傳道之責於萬世。迨至我宋,大儒繼出,以主張斯 文為己任。蓋孔、孟之道,至周子而復明;周子之道,至 二程子而益明;二程之道,至朱子而大明。其視曾子、 子思、鄒、孟氏之《傳》,若合符節,豈人之所能為也哉?天 也!

臨川吳氏曰:「道之大原出於天。羲、農、黃帝繼天立極, 是謂三皇。《道統》之傳,實始於此。黃帝而後,少皞、顓頊、 高辛繼之,通堯、舜,謂之五帝。堯、舜、禹、湯,君臣也,而並 生唐、虞之際,所以為盛也。成湯、伊尹生於商之初興, 而傅說生於商之中世;文、武、周、召生於周之盛時,而 夫子生於周之既衰。夫子以來,始不得位,而聖人之」 道不行,於是始教授弟子,而惟顏、曾得其傳。顏子早 死,曾子傳之子思,子思傳之《孟子》,孟子沒而不得其 傳焉,至周子始有以接乎孟子之傳於千載之下。二 程子則師於周子而傳其學,後又有朱子集周、程之 大成,是皆得夫道統之傳者也。聖賢繼作,前後相承, 吾道正脈賴以不墜。

《周子》

山谷黃氏曰:「茂叔人品甚高,胸中灑落如光風霽月。 好讀書,雅意林壑,初不為人窘束。短於取名而專於 求志,薄於徼福而厚於得民,菲於奉身而燕及。」請幫助識別此字。《嫠》 陋於希世,而尚友千古。

《程子》曰:「『自爾見茂叔後,吟風弄月以歸,有吾與點也』 之意。」又曰:「茂叔窗前草不除,問之,云:『與自家意思一 般』。」

延平李氏曰:「『黃山谷謂周子灑落如光風霽月』,此善 形容有道者氣象。」

朱子曰:「山谷謂:周子灑落者,只是形容一箇清明高 遠之意,若有一毫私吝心,何處更有此等氣象耶?只 如此,有道者胸懷表裏亦自可見。 先生在當時,人 見其政事精絕,則以為宦業過人;見其有山林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