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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躬行日用之近,亦非若異端之虛寂,百氏之支離 也。 濂溪奮乎百世之下,始探造化之至賾,建圖著 書,闡發幽祕,即斯人日用常行之際,示學者窮理盡 性之歸,使誦其遺言者,始得以曉然于洙泗之正傳, 而知世之所謂學者,非滯于俗師,則淪於異端,蓋有 不足學者。」於是二程親得其傳,而聖學益以大振。雖 三人於時皆不及大用,而嗣往聖,開來哲,發天理,正 人心,使孔孟絕學獨盛於宋朝,而超出乎百代,功用 所關,誠為不小。

臧氏格曰:「先生所得之奧,不俟師傳,匪由知索,神交 心契,固已得其本流。不然,嗜溪流之紺寒,愛庭草之 交翠,體夫子之無言,窮顏淵之所以樂,是果何味而 獨嚅嚌之耶?故能發前聖之所未發,覺斯人之所未 覺,使高遠者不墮於荒忽,循守者不淪于滯固,私意 小智,何所容其巧,詭經僻說,何所肆其誣,功用豈不」 偉哉。

《程子》明道

伊川序先生《行實》曰:「先生資稟既異,而充養有道,純 粹如精金,溫潤如良玉,寬而有制,和而不流。忠誠貫 于金石,孝悌通于神明。視其色則接物也,如陽春之 溫;聽其言則入人也,如時雨之潤。胸懷洞然,徹視無 閒,測其蘊則浩乎若滄溟之無際。極其德美言,蓋不 足以形容其行。己內主于敬,而行之以恕,見善若出 諸己,不欲弗施于人。居廣居而行大道,言有物而動 有常。」自十五六時,聞汝南周茂叔論道,遂厭科舉之 業,慨然有求道之志,未知其要,泛濫于諸家,出入于 老、釋者幾十年,反求諸《六經》而後得之。「明于庶物,察 于人倫,知盡性至命,必本於孝悌;窮神知化,由通於 禮樂」;辯異端似是之非,開百代未明之惑,秦漢而下, 未有臻斯理也。謂孟子沒而聖學不傳,以興起斯文 為己任。其言曰:「道之不明,異端害之也。昔之害近而 易知,今之害深而難辯。昔之惑人也乘其迷暗,今之 入人也因其高明。」自謂之窮神知化,而不足以開物 成務,言為無不周遍,實則外於倫理,窮深極微,而不 可入堯、舜之道。天下「之學,非淺陋固滯,則必入於此。 自道之不明也,邪誕妖異之說競起,塗生民之耳目, 溺天下於污濁,雖高才明智,膠于見聞,醉生夢死,不 自覺也。是皆正路之蓁蕪,聖門之蔽塞,闢之而後可 以入道。」先生《進將覺斯人退將明》之書,不幸早世,皆 未及也。其言平易易知,賢愚皆獲其益,如群飲于河, 各充「其量。」其教人,自致知至于知止,誠意至于平天 下,灑掃應對至于窮理盡性,循循有序。其接物,辯而 不閒,感而能通,教人而人易從,怒人而人不怨,賢愚 善惡,咸得其心,狡偽者獻其誠,暴慢者致其恭,聞風 者誠服,覿德者心醉。

藍田呂氏曰:先生負特立之才,知「《大學》之要,博聞強 記,躬行力究,察倫明物,極其所止,渙然心釋,洞見道 體。其造于約也,雖事變之感不一,應之以是心而無 窮,雖天下之理至眾,知反之吾身而自足。」其致於一 也,異端並立而不能移,聖人復起而不與易。其養之 成也,和氣充浹,見於聲容,然望之崇深,不敢慢也。遇 事優為,從容不迫,然誠心懇惻,弗之措也。其自任之 重也,寧學聖人而未至,不欲以一善成名,寧以一物 不被澤為己病,不欲以一時之利為己功。其自信之 篤也,吾志可行,不苟潔。其去就吾義所安,小官有所 不屑也。

廣平游氏曰:時有同明道先生在臺列者,志未必同, 然心慕其為人。嘗語人曰:「他人之賢者,猶可得而議 也;乃若伯淳,則如美玉然;反覆視之,表裏洞徹,莫見 疵瑕。」

或曰:「中心安仁者,天下一人而已。如伯淳,莫將做天 下一人看!」龜山楊氏曰:「固是。」

上蔡謝氏曰:「先生坐如泥塑人,接人則渾是一團和 氣。 學者須是胸懷擺脫得開,始得有見。先生在鄠 縣作簿時,詩云:『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 時人不識予心樂,將謂偷閑學少年』。看他胸懷,直是 好與曾點底事一般。又詩云:『閑來無事不從容,睡覺 東窗日已紅。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道 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態中。富貴不淫貧賤樂, 男兒到此自豪雄。《明道》擺脫得開,為他所過者化。 華陽范氏曰:「先生以獨智自得,去聖人千有餘歲,發 其關鍵,直睹堂奧,一天地之理,盡事物之變,故其貌 肅而氣和,志定而言厲,望之可畏,即之可親,叩之者 無窮,從容以應之,其出愈新,真學者之師」也。

河閒劉氏曰:「先生德性充完,粹和之氣,盎于面背;樂 《易》多恕,終日怡悅,未嘗見其忿厲之容。」

河南朱氏曰:「先生之學,以誠為本。仰觀乎天,清明穹 窿,日月之運行,陰陽之變化,所以然者,誠而已;俯察 乎地,廣博持載,山川之融結,草木之蕃殖,所以然者, 誠而已。人居天地之中,參合無閒,純亦不已者,其在 茲乎?先生得聖人之誠者也。才周萬物而不自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