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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學濟三才而不自以為是,行貫神明而不自以為」 異,識照古今而不自以為得,至於《六經》之奧義,百家 之異說,研窮搜抉,判然胸中。天下之事,雖萬變交于 前,而燭之不失毫釐,權之不失輕重,凡貧賤富貴死 生皆不足以動其心,非所得之深,所養之厚,能至是 與?蓋其所知,上極堯、舜、三代帝王之治,其所以包涵 博大,悠遠纎悉,上下與天地同流,下「至行師用兵戰 陣之法,皆造其極。外之外國情狀,山川道路之險易, 邊鄙防戍,斥堠控帶之要,靡不究知。其吏事操決,文 法簿書,又皆精密詳練,而所有不能試其萬一。」 河閒邢氏曰:「先生德性絕人,外和內剛,眉目清峻,語 聲鏗然。恕早從先生之弟學,初見先生于磁州,其氣 貌清明夷靜。其接人,和以有容;其斷義,剛而不犯;其 思索妙通精義;其言近,而測之益遠。恕蓋始恍然自 失,而知天下有成德君子,所謂完人者,若先生是已。」 武夷胡氏曰:「聖人志在天下國家,與常人志在功名 全別。《孟子》傳聖人之道,故曰:『予豈若是小丈夫哉!諫 于其君而不受,則悻悻然見於其面;去則窮日之力』。 且看聖人」氣象則別,明道卻是如此。元豐中,有詔起 呂申公、司馬溫公,溫公不起。明道作詩送申公,又詩 寄溫公,其意直是眷眷在天下國家。雖然如此,于去 就又卻分明不放過一步。

范陽張氏曰:明道書窗前,有草茂覆砌,或勸之芟,明 道曰:「不可欲常見造物生意。」又置盆池,畜小魚數尾, 時時觀之。或問其故,曰:「欲觀萬物自得意。草之與魚, 人所共見。惟明道見草則知生意,見魚則知自得意。 此豈流俗之見,可同日而語哉!」

《朱子》曰:「明道說話,渾淪煞高,學者難看 明道說底 話恁地動彈流轉。」

《程子》伊川

司馬光、呂公著嘗言于朝曰:「程頤之為人,言必忠信, 動遵禮義,實儒者之高蹈,聖世之逸民。」又曰:「頤道德 純備,學問淵博,有經天緯地之才,有制禮作樂之具, 實天民之先覺,聖代之真儒也。」公著又言曰:「程頤年 三十四,有特立之操,出群之姿,洞明經術,通古今治 亂之要,實有經世濟物之才,非同拘士曲儒,徒有偏 長。使在朝廷,必為國器。」

王巖叟嘗言于朝曰:「程頤學極聖人之精微,行全君 子之純粹,與其兄顥俱以德行顯於時。」又曰:「頤抱道 養德之日久,而潛神積累之功深,靜而閱天下之義 理者多,必有嘉言以新聖聽。」

明道嘗曰:「異日能尊師道,是吾弟若接引後學,隨人 才而成就之,則不敢讓。」

或謂:「自秦漢以下,卓乎天下之習,不能蔽也,程正叔 而已。」觀正叔所言,未嘗務脫流俗,只是一箇是底道 理,自然不墮流俗中。龜山楊氏曰:「然。觀其論婦人不 再適人」,以謂寧餓死。若不是見得道理分明,如何敢 說這樣話!

邵氏伯溫曰:先生嘗渡漢江,中流船幾覆,舟中人皆 懼,先生獨正襟安坐如常,問之曰:「心存誠敬爾。」 河南朱氏曰:「伊川先生以言乎道,則貫徹三才而無 一毫之有閒;以言乎德,則并包眾美而無一善之或 遺;以言乎學,則博古通今而無一物之不知;以言乎 才,則開物成務而無一理之不總。」

胡安國言于朝曰:「程頤修身行法,規矩準繩,獨出諸 儒之表。雖崇寧閒曲加防禁,學者私相傳習,其後門 人稍稍進用,傳者浸廣,士大夫爭相淬礪,而其閒志 利祿者,託其說以自售,分黨相排,眾論洶洶,深誚其 徒,而乃上及于頤,竊以為過矣。夫聖人之道所以垂 訓萬世,無非《中庸》,然《中庸》之義不明久矣。自頤兄弟 始發明之,然後其義可思而得也。不然,則或謂高明 所以處己,《中庸》所以應事接物,本末上下,析為二途, 而其義不明矣。」士學宜師孔、孟,此其至論也。然孔、孟 之道不傳久矣,自頤兄弟始發明之,而後其道可學 而至也。不然,則或以《六經》《語》《孟》之書資口耳,取世資 以干祿,愈不得其門而入矣。今欲使學者蹈《中庸》、師 孔孟,而禁使不得從《頤》之學。是入室而不由戶也。不 亦誤乎。

范陽張氏曰:伊川之學,自踐履中入,故能深識聖賢 氣象。如曰:「孔子,元氣也;顏子,景星慶雲也。」《孟子》有「泰 山巖巖」氣象,自非以心體之,安能別白如此。

朱子曰:先生游太學時,胡翼之方主教導,嘗以《顏子 所好何學論》試諸生,得先生所試,大驚,即延見,處以 學職。呂希哲與先生鄰齋,首以師禮事焉。既而四方 之士,從遊者日益眾。 先生年十八,上書闕下,勸仁 宗以王道為心,生靈為念,黜世俗之論,期非常之功。

問:「前輩多言伊川似孟子。」 曰:「不然。伊川謹嚴,雖大」

「『故以天下自任』,其實不似孟子 問。程先生當初進 說,只以聖人之說為可必信,先王之道為可必行,不 狃滯于近規,不遷惑於眾口,必期致天下如三代之 世,何也?」曰:「也不得不恁地說。如今說與學者,也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