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10 (1700-1725).djvu/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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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熟,嚴厲者和平,心不待操而存,義不待索而精,猶」 以為義理無窮,歲月有限,常歉然有不足之意,蓋有 日新又新,不能自已者,而非後學之所可擬議也。其 可見之行,則修諸身者:「其色莊而言厲,其行舒而恭, 其坐端而直。」其閒居也,未明而起,深衣幅巾方履,拜 於家廟以及先聖,退坐書室,几案必正,書籍器用必 整。其飲食也,羹食行列有定位,匕箸「舉措有定所。倦 而休也;瞑目端坐,休而起也;整步徐行,中夜而寢,既 寢而寤,則擁衾而坐,或至達旦。」威儀容止之則,自少 至老,祁寒盛暑,造次顛沛,未嘗有須臾之離也。行於 家者,奉親極其孝,撫下極其慈,閨庭之閒,內外斬斬, 恩義之篤,怡怡如也。其祭祀也,事無巨細,必誠必敬; 小不如儀,則終日不樂;已祭無違禮,則油然而喜。死 喪之際,哀戚備至;飲食衰絰,各稱其情;賓客往來,無 不延遇;稱家有無,常盡其懽。於親故,雖疏遠必致其 愛;於鄉閭雖微賤必致其恭。吉凶慶弔,禮無所遺;賙 卹問遺,恩無所闕。其自奉則衣取蔽體,食取充腹,居 室取足以障風雨,人不能堪,而處之裕如也。若其措 諸事業,則州縣之施設,立朝之言論,經綸規畫,正大 宏偉,亦可概見。雖達而行道,不能施之一時,然退而 明道,足以傳之萬代。謂聖賢道統之傳散在方冊,聖 賢之旨不明,則道統之傳始晦。於是竭其精力以研 窮聖賢之經訓,於《大學》《中庸》則補其闕遺,別其次第, 綱領條目,粲然復明;於《語》《孟》則深原當時答問之意, 使讀而味之者如親見聖賢而面命之。於《易》與《詩》,則 求其本義,攻其差失,深得古人遺意於數千載之上。 凡數經者,見諸傳註,其關於天命之微,人心之奧,入 德之門,造道之閾者,既以極深研幾,探賾索隱,發其 旨趣而無所遺矣。至於一字未安,一詞未備,亦必沈 潛反復,或達旦不寐,或累「日不倦,必求其當而後已。 故章旨字義,至微至細,莫不理明辭順,易知《易》行,於 《書》則疑今文之艱澀,反不若古文之平易;於《春秋》則 疑聖心之正大,決不類傳註之穿鑿,於《禮》則病。王安 石廢罷《儀禮》,而傳記獨存於樂,則閔後世律尺既亡, 而清濁無據。」是數經者,亦嘗討論本末,雖未能著為 成書,然其大旨固已獨得之矣。若「歷代史記」,則又攷 論西周以來至於五代,取司馬公編年之書,緝以《春 秋》紀事之法,綱舉而不繁,目張而不紊,國家之理亂, 君臣之得失,如指諸掌。周、程、張、邵之書所以繼孔、孟 道統之傳,歷時未久,微言大義,鬱而不章,先生為之 裒集發明,而後得以盛行於世。《太極先天圖》精微廣 博,不可涯涘,為之解剝條畫,而後天地本原,聖賢蘊 奧,不至於泯沒。程、張門人祖述其學,所得有淺深,所 見有疏密。先生既為之區別,以悉取其所長,至或識 見小偏,流於異端者,亦必研窮剖析,而不沒其所短。 南軒張公、東萊呂公同出其時,先生以其志同道合, 樂與之友。至或識見小異,亦必講磨辨難,以一其歸。 至若求道而過者,病傳註誦習之煩,以為「不立文字 可以識心見性,不假修為可以造道入德。」守虛靈之 識而昧天理之真,借儒者之言以文佛、老之說。學者 利其簡便,詆訾聖賢,捐棄經典,猖狂叫呶,側僻固陋, 自以為悟。立論愈下者,則又崇獎漢、唐,比附三代,以 便其計功謀利之私。二說並立,高者陷於空無,下者 溺於卑陋,其害豈淺哉?先生力排之,俾不至亂吾道 以惑天下,於是學者靡然向之。教人以《大學》《語》《孟》《中 庸》為入道之序,而後及諸經。以為不先乎《大學》,則無 以提綱挈領而盡《語》《孟》之精微;不參之《論》《孟》,則無以 融會貫通,而極《中庸》之旨趣。然不會其極於《中庸》,則 又何以建立大本,經綸大經,而讀天下之書,論天下 之事哉?其於讀《書》也,必使之辨其音釋,正其章句,玩 其辭,求其義,研精覃思以究其所難,平心易氣以聽 其所自得。然為己務實,辨別義利,「毋自欺,謹其獨」之 戒,未嘗不三致意焉,蓋亦欲學者窮理反身,而持之 以敬也。從遊之士,迭誦所習,以質其「疑。意有未喻,則 委曲告之而未嘗倦;問有未切,則反覆戒之而未嘗 隱。務學篤則喜見於言,進道難則憂形於色。講論經 典,商略古今,率至夜半,雖疾病支離,至諸生問辨,則 脫然沈痾之去體。一日不講學,則惕然常以為憂。」摳 衣而來,遠自川蜀,文辭之傳,流及海外,至於邊裔,亦 知慕其道,竊聞其起「居,窮鄉僻壤,家蓄其書,私淑諸 人者,不可勝數。先生既沒,學者傳其書,信其道者益 眾,亦足以見理義之感於人者深矣。」繼往聖將微之 緒,啟前賢未發之幾,辨諸儒之得失,闢異端之訛謬, 明天理,正人心,事業之大,又孰有加於此者?至若天 文、地志,律曆兵機,亦皆洞究淵微。文詞字畫,騷人才 士,疲精竭神,嘗病其難。至先生未嘗用意,而亦皆動 中規繩,可為世法。是非資稟之異,學行之篤,安能事 事物物,各當其理而造其極哉?學修而道立,德成而 行尊,見之事業者又如此。秦漢以來,迂儒曲學,既皆 不足以望其藩牆,而近代諸儒有志乎孔、孟、周、程之 學者,亦豈能以造其閫域哉?嗚呼!是殆天「所以相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