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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衣蔬食,與諸生講學,每告以知禮成性、變化氣質之

道,學必如聖人而後已。以為知人而不知天,求為賢 人而不求為聖人,此秦漢以來學者大蔽也。故其學 尊禮貴德,樂天安命,以《易》為宗,以《中庸》為體,以孔、孟 為法,黜怪妄,辨鬼神。其家昏、喪、葬、祭,率用先王之意, 而傅以今禮。又論定井田、宅里、發斂、學校之法,皆欲 條理成書,使可舉而措諸事業。呂大防薦之曰:「《載》之 始終,善發明聖人之遺旨。其論政治,略可復古,宜還 其舊職,以備諮訪。」乃詔知太常禮院與有司議禮不 合,復以疾歸。中道疾甚,沐浴更衣而寢,旦而卒。貧無 以斂,門人共買棺奉其喪還。翰林學士許將等言其 恬於進取,乞加贈卹,詔賜館職半賻。載學古力行,為 關中士人宗師,世稱為橫渠先生。著書號《正蒙》。又作 《西銘》曰:「乾稱父而坤母,予玆藐焉,乃混然中處。故天 地之塞吾其體;天地之帥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與 也。」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尊高 年所以長其長;慈孤幼所以幼其幼,聖其合德,賢其 秀也。凡天下疲癃殘疾惸獨鰥寡,皆吾兄弟之顛連 而無告者也。「於時保之」,子之翼也。「樂且不憂」,純乎孝 者也。違曰悖德,害仁曰賊。濟惡者不才,其踐形惟肖 者也。知化則善述其事,窮神則善繼其志。不愧屋漏 為無忝,存心養性為匪懈。惡旨酒,崇伯子之顧養;育 英材,潁封人之錫類。不弛勞而底豫,舜其功也;無所 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體其受而歸全者,參乎勇於 從而順令者,伯奇也。富貴福澤,將厚吾之生也;貧賤 憂戚,庸玉女於成也。存吾順事,歿吾寧也。程頤嘗言: 「《西銘》明理一而分殊,擴前聖所未發,與孟子性善養 氣之論同功。自孟子後,蓋未之見。」學者至今尊其書。 嘉定十三年賜諡曰明公。淳祐元年,封郿伯,從祀孔 子廟庭。

按呂大臨《橫渠先生行狀》:「先生諱載,字子厚,世大梁 人。曾祖某,生唐末,歷五代不仕,以子貴,贈禮部侍郎。 祖復,仕真宗朝為給事中、集賢院學士,贈司空。父迪, 仕仁宗朝,終於殿中丞、知涪州事,贈尚書都官郎中 涪州,卒於西官。諸孤皆幼不克歸,僑寓於鳳翔郿縣 橫渠鎮之南大振谷口,因徙而家焉。先生嘉祐二年 登進士第,始仕祁州司法參軍,遷丹州雲巖縣令,又 遷著作佐郎,簽書渭州軍事判官公事。熙寧二年冬, 被召入對,除崇文院校書。明年,移疾。十年春,復召還 館,同知太常禮院。是年冬,謁告西歸。十有二月乙亥, 行次臨潼,卒於館舍,享年五十有八。是月,以其喪歸 殯於家。卜以元豐元年八月癸酉,葬」於涪州墓南之 兆。先生娶南陽郭氏,有子曰因,尚幼。先生始就外傅, 志氣不群,知虔奉父命,守不可奪,涪州器之。少孤自 立無所不學。與邠人焦寅游,寅喜談兵,先生說其言: 「當康定用兵時,年十八,慨然以功名自許」,上書謁范 文正公。

公一見,知其遠器,欲成就之,乃責之曰:「儒者」

「自有名教,何事於兵?」因勸讀《中庸》。先生讀其書,雖愛 之,猶以為未足也。於是又訪諸釋、老之書,累年盡究 其說,知無所得,反而求之《六經》。嘉祐初,見洛陽程伯 淳正叔昆弟于京師,共語道學之要,先生渙然自信 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乃盡棄異學,淳如也。閒起從 仕,日益久,學益明。方未第時,文潞公以故相判長安, 聞先生名行之美,聘以束帛,延之學宮,異其禮際,士 子矜式焉。其在雲巖,政事大抵以敦本善俗為先。每 以月吉,具酒食,召鄉人高年會於縣庭,親為勸酬,使 人知養老事長之義,因問民疾苦,及告所以訓戒子 弟之意。有所告教,常患文檄之出,不能盡達於民,每 召鄉長於庭,諄諄口諭,使往告其閭里閒有民因事 至庭,或行遇於道,必問某時命某告,某事聞否,聞即 已,否則罪其受命者。故一言之出,雖愚夫孺子無不 預聞知。京兆王公樂道嘗延致郡學,先生多教人以 德,從容語學者曰:「孰能少置意科舉,相從於堯舜之 域否?」學者聞法語,亦多有從之者。在渭,渭帥蔡公子 正特所尊禮,軍府之政,小大咨之。先生夙夜從事,所 以贊助之力為多。並塞之民,常苦乏食,而貸於官帑 不能足。又屬霜旱,先生力言於府,取軍儲數十萬以 救之。又言戍兵徒往來,不可為用,不若損數,以募土 人為便。上嗣位之二年,登用大臣思有變更。御史中 丞呂晦叔薦先生於朝曰:「張載學有本原,四方之學 者皆宗之,可以召對訪問。」上即命召。既入見,上問治 道,皆以漸復、三代為對。上說之曰:「卿宜日見二府議 事,朕且將大用卿。」先生謝曰:「臣自外官赴召,未測朝 廷新政所安,願徐觀旬月,繼有所獻。」上然之。他日見 執政,執政嘗語曰:「新政之更,懼不能任事,求助於子 何如?」先生對曰:「朝廷將大有為,天下之士願與下風。 若與人為善,則孰敢不盡?如教玉人追琢,則人亦故 有不能。」執政默然,所語多不合。寖不悅。既命校書,崇 文

先生辭,未得謝,復命案獄浙東。或有為之言曰:「張 載以道德進,不宜使之治獄。」執政曰:「淑問如皋陶,猶 且讞囚,此庸何傷?」獄成,還朝,會弟天祺以言得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