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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大放得下!今人卻是箇甚麼?敢如此!」因誦其詩 云:「日月星辰高照耀,皇王帝伯大鋪舒。」可謂人豪矣。

康節之學,其骨力在《皇極經世》,其花草便是「詩直。」

卿云:「其詩多說閑靜恬樂底意思,大煞把箇事了。」曰: 「這箇未說聖人。只顏子之樂亦不恁地。看他詩,只管 說樂,次第樂得來厭了。聖人得底,如喫飯相似,只飽 而已,他卻如喫酒。」又曰:「他都是有箇自私自利底意, 所以《明道》有『要之不可以治天下國家』之說。 康節 詩儘好看。」楊道夫問:「舊張無垢《引心贊》云:『廓然心境 大無倫,盡此規矩有幾人。我性即天天即性,莫于微 處起經綸』。不知如何?」曰:「是殆非康節之詩也。」林少穎 云:「朱內翰作問,何以辨?」曰:「若是真實見得,必不恁地 張皇。」道夫曰:「舊看此意,似與性為萬物之一原,而心 不可以為限量同。」曰:「固是。但只是摸空說,無著實處。 如康節云:『天向一中分造化,人從心上起經綸,多少 平易!實見得者自別』。」又問:「一中分造化。」曰:「本是一箇, 而消息盈虛,便生陰陽,事事物物,皆恁地有消便有 息。」 問:「康節《詩》嘗有莊老之說,如何?」曰:「便是他有些 子這箇。」曰:「如此莫于道體有異否?」曰:「他嘗說,老子得 《易》之體,孟子得《易》之用。體用是分作兩截。」曰:「他又說 『經綸,如何』?」曰:「看他只是以術去處得這事恰好,無過 如張子房相似,他所以極口稱贊子房也。二程謂其 『粹而不雜』。以今觀之,亦不可謂不雜。」曰:「他說『風花雪 月,莫是曾點意思否』?」曰:「也是見得眼前這箇好。」曰:「意 其有與自家意思一般之意。」曰:「也是他有這些子,若 不是,卻淺陋了。 邵堯夫詩:『雪月風花未品題』,此言 事物皆有造」化, 邵堯夫六十歲作《首尾吟》百三十 餘篇,至六七年閒終。渠詩玩侮一世,只是一箇「四時 行焉,百物生焉」之意。 或問康節詩曰:「施為欲似千 鈞弩,磨礪當如百鍊金。」問:「千鈞弩如何?」曰:「只是不妄 發。如子房之在漢,謾說一句,當時承當者便須百碎。」

康節詩云:「幽暗巖崖生鬼魅,清明郊野見鸞凰。」 聖

人道其常,也只是就那光明處理會,說與人,那幽暗 處知得有多少怪異。 康節以品題風月自負,然實 強似《皇極經世》書。 問先生:「須得邵堯夫先知之術。」 先生久之曰:「吾之所知者惠迪吉,從逆凶,滿招損,謙 受益。若是明日晴,後日雨,吾又安能知耶?」

《羅從彥》

延平李氏曰:羅先生少從審律先生、吳國華學,後見 龜山,乃知舊學之差。三日,驚汗浹背,曰:「幾枉過了一 生。」于是謹守龜山之學,數年後方心廣體胖。 先生 性明而修,行全而潔,充之以廣大,體之以仁恕,精深 微妙,多極其至。漢、唐諸儒無近似者。至于不言而飲 人以和,與人並立而使人化,如春風發物,蓋亦莫知 其所以然也。凡讀聖賢之書,粗有見識者,孰不願得 授經門下,以質所疑。

朱子曰:龜山先生唱道東南,士之遊其門者甚眾。然 語其潛思力行,任重詣極,如羅公蓋一人而已。 羅 先生嚴毅清苦,殊可畏。 李先生言羅仲素《春秋說》 不及文定,蓋文定才大設張,羅落者大。 楊道夫言: 羅先生教學者靜坐中看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未 發,作何氣象?李先生以為此意不惟于進學有力,兼 亦是養「心之要。而《遺書》有云:『既思則是已發』。昔常疑 其與前所舉有礙,細看亦甚緊要,不可以不考。」黃直 卿曰:「此問亦甚切。但程先生剖析毫釐,體用明白。羅 先生探索本原,洞見道體,二者皆有大功于世。善觀 之,則亦並行而不相悖矣。況羅先生于靜坐觀之,乃 其思慮未萌,虛靈不昧,自有以見其氣象,則初無害 於未發。蘇季明以『求』字為問,則求非思慮不可。此伊 川所以力辨其差也。」曰:「公雖是如此分解,羅先生說, 終恐做病。如明道亦說靜坐可以為學,謝上蔡亦言 『多著靜,不妨』。此說終是小偏,才偏便做病。道理自有 動時,自有靜時。而學者只是『敬以直內,義以方外』。見 得世閒無處不是道理,雖至」微至小處,一有道理,便 以道理處之,不可專要去靜處求。所以伊川謂:「只用 敬,不用靜,便說得平」也。是他經歷多,故見得恁地正 而不偏。若以世之大段紛擾人觀之,若會靜得固好, 若講學,則不可有毫髮之偏也。如天雄、附子,冷底人 喫得也好,如要與通天下喫,便不可。

陳氏協曰:先生可謂有德有言之隱君子矣。當徽廟 時,居鄉授徒,守道尤篤,而同郡李公侗傳其學。厥後 朱子又得李公之傳,其道遂彰明于世,學者仰之如 太山北斗者,其端皆自公發之。公沒之後,既無子孫 及其遺言,不多見于世。嘉定七年,郡守劉允濟始加 搜訪,得公所著《遵堯錄》八卷,進之于朝,其書四萬言, 大要謂:「藝祖開基,列聖繼統,若舜、禹遵堯而不變,至 元豐改制,皆自王安石作俑,創為功利之圖,浸兆邊 裔之侮。是其畎畝不忘君之心,豈若沮、溺輩索隱行 怪之比邪!」

周氏坦曰:「先生不求聞達于世,胸次抱負,不少概見, 獨得其大者,所謂道德學問之淵源,上承伊洛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