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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曰:「高宗以其才薦過來?」對曰:「小人無才尚可,有才」 鮮不為惡。至當言責者,懷其私以緘默,奏曰:「陛下以 曾任知縣人為六院察官,闕則取以充之,雖曰親擢, 然其途轍一定。宰相得以先布私恩於合入之人,及 當言責,往往懷其私恩,豈肯言其過失」上曰:「然,近日 之事可見矣。至知其為賢而用之,則用之惟恐其不 速,聚之唯恐其不多;知其為不肖而退之,則退之唯 恐其不早,去之唯恐其不盡。」奏曰:「豈有慮君子太多, 須留幾箇小人在裡?至軍政不修,士卒愁怨,曰:『主將 刻剝士卒,以為苞苴,陞轉階級,皆有成價』。」上曰:「卻不 聞此。果有時,豈可不理會?卿可子細採探來說。」末後 辭云:「照對江西係是盜賊,刑獄浩繁去處,久闕正官。 臣今迤邐前去之任,不知有何處分?」上曰:「卿自詳練, 不在多囑。」是行也,有要之於路,以正心誠意,上所厭 聞,戒以勿言者。朱子曰:「吾平生所得,惟此四字,豈可 回互而欺吾君?」及奏,上未嘗不稱善。除兵部郎官,以 足疾丐祠。乙亥,依舊職名江西提點刑獄,仍給還。改 官後不曾陳乞磨勘,當日申免謝辭。前數日,兵部侍 郎林栗與朱子論《易》及《西銘》不合,栗怒,至是遣吏抱 印來,迫以供職。時朱子以足疾甚在告,申部乞候疾 愈,不聽。翌日,栗疏其欺慢,請行罷逐。故事,無以侍郎 劾本部郎者,滿朝皆駭笑之。於是朱子請祠併進呈。 上曰:「林栗似過當。」丞相周必大奏熹上殿之日,足疾 未瘳,勉強登對。上曰:「朕亦見其跛曳。」時上意方嚮朱 子,欲易他部,丞相請授以前江西之命,仍舊職名。七 月,在道辭免新任。八月,以足疾丐祠,除直寶文閣、主 管西京崇福宮。辭磨勘及職名,皆不許,轉朝奉郎。先 是,朱子行且辭曰:「論者謂臣事君無禮,為人臣子有 此名,罪當誅戮,豈可復任外臺耳目之寄?」上覽之,喻 宰執曰:「林栗章初未降出,何得外廷喧播?」或對以栗 在漏舍宣言,章疏人人知之。上不悅。太常博士葉適 上疏,極言栗以私意劾熹所言不實。侍御史胡晉臣 論:「栗狠愎自用,黨同伐異之論,乃起於論思獻納之 臣,無事而指學者為黨,最人之所惡。聞所謂天下本 無事,庸人擾之耳。」栗遂罷去。詔:朱某力疾入對,奏劄 皆論新任「職事,朕諒其誠,復從所請,可疾速之任。」固 辭,足疾不任起發。復丐祠,除直寶文閣,主管西京嵩 山崇福宮。時廟堂知上眷厚,憚朱子復入,故為兩罷 之策焉。九月,復召,辭。初,朱子之去,上悟其故,至是復 召之。朱子以為遷官進職,皆為許其閒退。方竊難進 易退之褒,復為彈冠結綬之計,則其為世觀笑,「不但 往來屑屑之譏。」十月受職名,十一月趣入對,再辭上 封事。初,朱子入奏事,迫於疾作,嘗面奏,以為口陳之 說,有所未盡,乞具封事以聞。至是再辭,遂并具封事 投匭以進。疏入,夜漏下七刻,上已就寢,亟起秉燭,讀 之終篇。翼日,除主管西太一宮兼崇政殿說書,辭。時 上已有倦勤之意,益將以為燕翼之謀。朱子因密草 奏疏,言:「講學以正心,修身以齊家,遠便嬖以近忠直, 抑私恩以抗公道,明義理以絕姦邪,擇師傅以輔皇 儲,精選任以明體統,振綱紀以厲風俗,節財用以固 邦本,修政事以禦外侮。」凡十事,欲以為新政之助。會 執政有指道學為朋黨者,力辭新命,遂不果上。朱子 當孝宗朝,陛對者三,上封事者三,其初固以講學窮 理為出治之大原,其後則直指天理人欲之分,精一 克復之義,其初固以當世急務一二為言,其後則直 指心術、宮禁、時政、風俗,披肝瀝膽,極其忠鯁。蓋所望 於君父愈深,而其言愈切。孝宗亦開懷容納,始出《太 極通書》《西銘》二書解義以授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