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18 (1700-1725).djvu/39

此页尚未校对

果還,以引意奏聞。有敕給白衣尚書祿,引固辭。又敕 山陰庫錢月給五萬,引又不受。乃敕引曰:「頃者學業 淪廢,儒術將盡,閭閻縉紳,尟聞好事。吾每思弘獎,其 風未移,當扆興言為歎。本欲屈卿蹔出,開導後生,既 屬廢業,此懷未遂,延佇之勞,載盈夢想。理舟虛席,須 俟來秋,所望惠然,申其宿抱耳。卿門徒中,經明行修, 厥數有幾,且欲瞻彼堂堂,寘此周行,便可具以名聞, 副其勞望。」又曰:「比歲學者,殊為寡少,良由無復聚徒, 故《明經》斯廢。每一念此,為之慨然。卿居儒宗,加以德 素,當敕後進,有意向者,就卿受業,想深思誨誘,使斯 文載興。」於是遣何子朗、孔壽等六人,於東山受學。太 守衡陽王元簡深加禮敬,月中常命駕式閭,談論終 日,引以若邪。處勢迫隘,不容生徒,乃遷秦望山。山有 飛泉,西起學舍,即林成援,因巖為堵,別為小閤室,寢 處其中,躬自啟閉,僮僕無得至者。山側營田二頃,講 隙從生徒遊之。引初遷,將築室,忽見二人著元冠,容 貌甚偉,問引曰:「君欲居此邪?」乃指一處云:「此中殊吉。」 忽不復見。引依其言而止焉。尋而山發洪水,樹石皆 倒拔,唯引所居室巋然獨存。元簡乃命記室參軍鍾 嶸作《瑞室頌》,刻石以旌之。及元簡去郡,入山,與引別, 送至都賜埭,去郡三里,因曰:「僕自棄人事,交遊路斷, 自非降貴山藪,豈容復望城邑。此埭之遊,於今絕矣。」 執手涕零。何氏過江,自晉司空充並葬吳西山,引家 世年皆不末,唯祖尚之至七十二,引年登祖壽,乃移 還吳,作《別山》詩一首,言甚悽愴。至吳,居虎丘西寺,講 經論學,徒復隨之,東境守宰經途者,莫不畢至。引常 禁殺有虞人逐鹿,鹿徑來趨引伏而不動。又有異鳥 如鶴,紅色,集講堂,馴狎如家禽焉。初,開善寺藏法師 與引遇於秦望,後還都,卒於鍾山。其死日,引在般若 寺,見一僧授引香奩并函書,云「呈何居士。」言訖失所 在。引開函,乃是《大莊嚴論》,世中未有。又於寺內立明 珠柱,乃七日七夜放光,太守何遠以狀啟。昭明太子 欽其德,遣舍人何思澄致手令以褒美之。中大通三 年卒,年八十六。先是引疾妻江氏夢神人告之曰:「汝 夫壽盡,既有至德,應獲延期,爾當代之。」妻覺說焉,俄 得患而卒,引疾乃瘳。至是引夢一神女并八十許人, 並衣帢行列至前,俱拜床下。覺又見之,便命營凶具。 既而疾動,因不自治。引注《百法論》《十二門論》各一卷, 注《周易》十卷,「《毛詩總集》六卷,《毛詩隱義》十卷,《禮記隱 義》」二十卷,《禮答問》五十五卷。子撰,亦不仕,廬陵王辟 為主簿,不就。

阮孝緒

按《梁書處士傳》:「阮孝緒,字士宗,陳留尉氏人也。父彥 之,宋太尉從事中郎。孝緒七歲,出後從伯引之。引之 母周氏卒,有遺財百餘萬,應歸孝緒,孝緒一無所納, 盡以歸引之姉琅邪王晏之母。聞者咸嘆異之。幼至 孝,性沈靜,雖與兒童遊戲,恆以穿池築山為樂。年十 三,遍通《五經》。十五冠而見其父彥之,誡曰:『三加彌尊, 人倫之始。宜思自勗,以庇爾躬』。」答曰:「願跡松子於瀛 海,追許由於穹谷,庶保促生,以免塵累。」自是屏居一 室,非定省未嘗出戶,家人莫見其面,親友因呼為居 士。外兄王晏貴顯,屢至其門,孝緒度之,必至顛覆,常 逃匿不與相見。曾食醬美,問之,云是王家所得。便吐 飧覆醢。及晏誅,其親戚咸為之懼。孝緒曰:「親而不黨, 何坐之及?」竟獲免。義師圍京城,家貧無以爨,僮妾竊 鄰人樵以繼火。孝緒知之,乃不食,更令撤屋而炊。所 居室唯有一鹿床,竹樹環繞。天監初,御史中丞任昉 尋其兄履之,欲造而不敢,望而歎曰:「其室雖邇,其人 甚遠。」為名流所欽尚如此。十二年,與吳郡范元琰俱 徵,並不到。陳郡袁峻謂之曰:「往者天地閉,賢人隱。今 世路已清,而子猶遁,可乎?」答曰:「昔周德雖興,夷、齊不 厭薇蕨;漢道方盛,黃、綺無悶山林。為仁由己,何關人 世,況僕非往賢之類邪!」後於鍾山聽講,母王氏忽有 疾,兄弟欲召之。母曰:「孝緒至性冥通,必當自到。」果心 驚而返,鄰里嗟異之。合藥須得生人葠,舊傳鍾山所 出,孝緒躬歷幽險,累日不值。忽見一鹿前行,孝緒感 而隨後,至一所遂滅。就視,果獲此草,母得服之,遂愈。 時皆歎其孝感所致。時有善筮者張有道謂孝緒曰: 「見子隱跡而心難明,自非考之龜蓍,無以驗也。」及布 卦,既揲五爻,曰:「此將為《咸》,應感之法,非《嘉》《遁》之兆。」孝 緒曰:「安知後爻不為上九?」果成《遁》卦。有道歎曰:「此謂 肥遁無不利。象實應德,心跡并也。」孝緒曰:「雖獲《遁卦》, 而上九爻不發,升遐之道,便當高謝許生。」乃著《高隱 傳》,上自炎、黃,終于天監之末,斟酌分為三品,凡若干 卷。又著論云:「夫至道之本,貴在無為;聖人之跡,存乎 拯弊。弊拯由跡,跡用有乖于本。本既無為,為非道之 至。然不垂其跡,則世無以平;不究其本,則道實交喪。」 丘、旦將存其跡,故宜權晦其本;老、莊但明其本,亦宜 深抑其跡。跡既可抑,數子所以有餘;本方見晦,尼丘 是故不足。非得一之士,闕彼明智,體之之徒,獨懷鑒 識。然聖已極照,反創其跡;賢未居宗,更言其本。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