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園;申卹贈之恩,用慰泉壤,所以褒逸民而厚風俗 也。故陝州處士魏野,服膺儒素,刻意篇章。顧詞格之 清新,為士流之推許,而能篤淳古之行,慕肥遯之風。 頃屬時巡,嘗加聘召,懇陳誠志,願遂考槃。及此淪亡, 載深嗟悼。蘭臺清秩,追飾幽扃,厚其賻助之資,寬以 復除之命。諒惟優禮,式顯令名,魂而有知,歆此殊渥。 可特贈祕書著作郎。」賻其家帛二十匹,米三十斛,州 縣常加存卹,二稅外免其差徭。瀆即野中表兄也。瀆 卒,訃至,野哭之慟,謂其子曰:「吾不可去,去必不至。第。」 遣其子赴之,裁六日而野亦卒,時異甚焉。
按《夢溪筆談》:「蜀人魏野,隱居不仕宦,善為詩,以詩著 名。卜居陝州東門之外,有陝州平陸縣詩云:『寒食花 藏縣,重陽菊遶灣。一聲離岸櫓,數點別州山』。最為警 句。所居頗瀟灑,當世顯人多與之游。寇忠愍尤愛之, 嘗有贈忠愍詩云:『好向上天辭富貴,卻來平地作神 仙』。」後忠愍鎮北都,召野置門下。北都有妓女,美色而 舉止生梗,土人謂之生張八。因府會忠愍令乞詩於 野,野贈之詩曰:「君為北道生張八,我是西州熟魏三; 莫怪尊前無笑語,半生半熟未相諳。」吳正憲《憶陝郊》 詩曰:「南郭迎天使,東郊訪隱人。」隱人謂野也。野死,有 子閑,亦有清名,今尚居陝中。
按《續詩話》:魏野處士,陝人,字仲先,少時未知名,嘗題 詩河上寺柱。時有幕僚本江南文士也,見之大驚,邀 與相見,贈詩曰:「『怪得名稱野,元來性不群。借冠來謁 我,倒屣起迎君』。廣為延譽,由是人始重之。其詩效白 樂天體。真宗西祀,聞其名,遣中使召之,野閉戶踰垣 而遁。王太尉旦從車駕過陝,野貽詩曰:『昔時宰相年 年替,君在中書十一秋。西祀東封俱已了,如今好逐 赤松遊』。」王袖其詩以呈上,累表請退,上不許。野又嘗 上寇萊公準詩云:「好去上天辭將相,卻來平地作神 仙。」又有《啄木鳥》詩云:「千林蠹如盡,一腹餒何妨。」又《竹 杯珓》詩云:「吉凶終在我,反覆謾勞君。」有詩人規戒之 風。
卒,贈著作郎。仍詔子孫租稅外,其餘科役皆無所 預。仲先詩有「妻喜栽花活,童誇鬥草贏」,真得野人之 趣,以其皆非急務也。仲先詩有「燒葉爐中無宿火,讀 書窗下有殘燈。」仲先既沒,集其詩者嫌燒葉貧寒太 甚,故改葉為藥,不唯壞此一字,乃并一句亦無氣味, 所謂求益反損也。仲先贈先公詩,有「文雖如貌古,道 不」似家貧。先公監安豐酒稅,赴官,嘗有《行色》詩云:「冷 於陂水澹於秋,遠陌初窮見渡頭。猶賴丹青無處畫, 畫成應遣一生愁。」豈非狀難寫之景也!
按《青箱雜記》:魏野,陝府人,亦有詩名,寇萊公每加前 席,野獻萊公《生日詩》云:「何時生上相,明日是中元。」以 萊公七月十四日故也。世傳魏野嘗從萊公游陝府 僧舍,各有留題。後復同游,見萊公之詩,已用碧紗籠 護,而野詩獨否,塵昏滿壁。時有從行官妓,頗慧黠,即 以袂就拂之,野徐曰:「若得常將紅袖拂,也應勝是碧 紗籠。」萊公大笑。
按《續湘山野錄》:處士魏野,貌寢性敏,志節高風。鳳閣 舍人孫僅與野敦縞素之舊,尹京兆日,寄野詩說府 中之事,野和之,其末有「『見說添蘇亞小小,隨軒應是 珮珊珊』之句。添蘇,長安名姬也。孫頗愛之。一日,孫召 添蘇謂曰:『魏處士詩中以爾方蘇小,如何』?添蘇曰:『處 士詩名藹於天下,著鄙薄在其間,是蘇小之不如矣, 又何方之乎』?」孫大喜,以野所和詩贈之。添蘇喜如獲 寶,一夕之內,長安為之傳誦。添蘇以未見野,深懷企 慕,乃求善筆札者,大署其詩於堂壁,衒鬻於人。未幾, 野因事抵長安,孫忻聞其來,邀致府宅,他人未之知 也。有好事者密召過添蘇家,不言姓氏。添蘇見野風 貌魯質,固不前席。野忽舉頭見壁所題詩,添蘇曰:「魏 處士見譽之作。」野殊不答,乃索筆於其側,別紀一絕, 添蘇始知是野,大加禮遇。詩曰:「誰人把我狂詩句,寫 向添蘇繡戶中。閑暇若將紅袖拂,還應勝得碧紗籠。」 按《遺史紀聞》:真宗祀汾陰,登山望林麓中有亭檻,問 曰:「何所?」乃隱士魏埜草堂。遣使往召之,野方鼓琴教 鶴舞,聞使至,抱琴踰垣遁去。使聞,上甚歎美之。
邢敦
按《宋史隱逸傳》:「邢敦,字君雅,不知何許人,家於雍丘, 與宋準、趙昌言交遊甚厚。太平興國初,嘗舉進士不 第,慨然有隱遯意,性介僻,不妄交友,耽玩經史,精於 術數,工繪畫,頗嗜酒。或遊市廛,過客詢以休咎者,多 不之語,里中號邢夫子。大中祥符七年,真宗幸亳回, 邑人列上其事,王曾為考制度使,以名聞。詔曰:『敦早 預詞場,勤修天爵,超然處退,亦既累年。屬覽公車之 言,俾參郡學之職。用精儒業,以寵耆年。可許州助教』。」 敦讓而不受。乾興元年,無疾而卒,年七十四。
林逋
按《宋史隱逸傳》:「林逋,字君復,杭州錢塘人。少孤,力學, 不為章句,性恬淡好古,弗趨榮利,家貧衣食不足,晏 如也。初放遊江淮間,久之歸杭州,結廬西湖之孤山, 二十年足不及城市。真宗聞其名,賜粟帛,詔長吏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