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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止。謙竟待遵如初。其寬厚仁恕,皆此類也。

《北史張文詡傳》:「文詡游太學,學廢,策杖而歸。嘗有人 夜中竊刈其麥者,見而避之,盜因感悟,棄麥而謝。文 詡慰諭之,自誓不言,因令持去。經數年,盜者向鄉人 說之,始為遠近所悉。鄰家築牆,心有不直,文詡因毀 舊堵以應之。文詡常有腰疾,會醫者自言善禁,文詡 令禁之,遂為刀所傷,至於頓伏床枕。醫者叩頭請罪」, 文詡遽遣之。因為隱謂妻子曰:「吾昨風眩落坑所致。 其掩人短,皆此類也。」

《唐書段秀實傳》:「秀實為營田官,涇大將焦令諶取人 田自占,給與農,約熟歸其半。是歲大旱,農告無入,令 諶曰:『我知入不知旱也』。責之急,農無以償,往訴秀實。 秀實署牒免之,因使人遜諭令諶。令諶怒,召農責曰: 『我畏段秀實邪』?以牒置背上,大杖擊二十,輿致廷中。 秀實泣曰:『乃我困汝』。」即自裂裳裹瘡注藥,賣己馬以 代償。淮西將尹少榮頗剛鯁,入罵令諶曰:「汝誠人乎? 涇州野如赭,人饑死,而爾必得穀,擊無罪者。段公仁 信大人,惟一馬,賣而市穀入汝,汝取之不恥。凡為人 傲天災,犯大人、擊無罪者,尚不愧奴隸邪?」令諶聞,大 愧,流汗曰:「吾終不可以見段公!」一夕自恨死。

《許圉師傳》:「圉師為虔州刺史,稍遷相州,專以寬治,州 人刻石頌美。部有受賕者,圉師不忍按,但賜《清白箴》。 其人自愧後修飾,更為廉士。」

《張嘉貞傳》:「嘉貞,梁、秦二州都督,并州長史,政以嚴辦, 吏下畏之。奏事京師,元宗善其政,數慰勞。嘉貞自陳 少孤,與弟嘉祐相恃以長,今為鄯州別駕,願內徙,使 少相近,冀盡力報,死無恨。」帝為徙嘉祐忻州刺史。突 厥九姓新內屬,雜處大原北,嘉貞請置天兵軍綏護 其眾,即以為天兵使。明年入朝,或告其反,按無狀,帝 令坐告者。嘉貞辭曰:「國之重兵利器皆在邊,今告者 一不當,即罪之,臣恐塞言路,且為未來之患。昔天子 聽政于上,瞍賦矇誦,百工諫,庶人謗。今將坐之,則後 無繇聞天下事。」遂得減死。

《唐國史補》:陸兗公為同州刺史,有家僮遇參軍,不下 馬。參軍怒,欲賈其事,鞭背見血。入白兗公曰:「卑吏犯 某,請去官。」公從容謂曰:「奴見官人不下馬,打也得,不 打也得。官人打了,去也得,不去也得。」

《五代史馮道傳》:「道為人能自刻苦,為儉約。當晉與梁 夾河而軍,道居軍中,為一茅庵,不設床席,臥一束芻 而已。所得俸祿,與僕廝同器飲食,意恬如也。諸將有 掠得人之美女者以遺道,道不能卻,置之別室,訪其 主而還之。」

《宋史曹彬傳》:彬性仁敬和厚,在朝廷未嘗忤旨,亦未 嘗言人過失。伐二國秋毫無所取。位兼將相,不以等 威自異。遇士夫於塗必引車避之,不名下吏。每白事, 必冠而後見。居官俸入給宗族,無餘積。平蜀回,太祖 從容問官吏善否,對曰:「軍政之外,非臣所聞也。」固問 之,唯薦隨軍轉運使沈倫廉謹可任為帥。知徐州日, 有吏犯罪,既具案,逾年而後杖之,人莫知其故。彬曰: 「吾聞此人新娶婦,若杖之,其舅姑必以婦為不利,而 朝夕笞詈之,使不能自存。吾故緩其事,然法亦未嘗 屈焉。」

《厚德錄》:曹彬侍中討蜀,初克成都,有獲婦女者,彬悉 閉于一第,竅以度食,曰:「是將進御」,嘗密衛之。洎事寧, 咸訪其親以還之,無者嫁之。

曹彬侍中攻金陵,垂克,忽稱疾不視事。諸將皆來問 疾,彬曰:「余之病,非藥石所愈,惟諸公共發誠心自誓, 以不妄殺一人,則自愈矣。」諸將許諾,共焚香為誓,明 日稱愈。及克金陵,城中皆安堵如故。

曹武惠王彬所居堂室敝壞,子弟請加修葺。公曰:「時 方大冬,牆壁瓦石之間百蟲所蟄,不可傷其生。」其仁 心愛物如此。

《清異錄》:滑州賈寧性仁恕,賑饑救患,耆稚愛慕之。以 寧多髯,遂皆以「髯佛」呼之。

《厚德錄》:張忠定公視事退後,有一廳子熟睡,公詰之: 「汝家有甚事?」對:「母久病,兄為客未歸。」訪之,果然。公翌 日差場務一名給之,且曰:「吾廳上有敢睡者耶?此必 心極憂憊使之然爾。」故憫之。

《墨客揮犀》:錢君倚學士服除知江寧府。常州有無賴 男子來謁曰:「我乃先公故侶也,先公嘗貸我二十萬, 幸見還。」君倚愀然變色,起謝之,延饌送保寧館,留且 將聚質償之。常有父老數人,聞之俱至,責無賴子曰: 「舍人方起復,貧甚,奈何以其親為言,欺取無券質之 財。」父老俱白君倚,請卻逐之,君倚笑曰:「豈可彼以吾 父有所貸,未償為請,為之子者,何敢不償哉!」於是償 之遣去。無賴至常州,人人聚罵,遂自縊而死。

《厚德錄》:仁宗初蒞政,問輔臣:「四方奏獄來上,不知所 以裁之,如之何則可?」呂文靖公夷簡進曰:「凡奏獄,疑 則從輕可也。」帝深以為然。故終仁宗之世,疑獄一從 于輕。

嵇內翰穎父適,嘗為荊南石首主簿。民有父子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