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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位不為它計,故常為姦人所乘。夫聖人同跡,賢者求

類,是同道也,非黨也。陛下奉遵堯舜禹湯之德,豈謂 上與數千年君為黨耶?道德同耳。漢時名節骨鯁士 同心愛國,而宦官小人疾之,起黨錮之獄,訖亡天下 趨利之人常為朋比,同其私也;守正之人常遭構毀, 違其私也。小人多譖言常勝;正人少直道常不勝。可 不戒哉!」絳居中介特,尤為左右所不悅,遂因以自明。 《名臣言行錄》:楊億以直道獨立,時有挾邪說以進者, 面戲公曰:「君子知微知章,知柔知剛。」億應聲答曰:「小 人不恥不仁,不畏不義。」

范仲淹貶知饒州,余靖上疏論救尹洙,請與同貶;歐 陽修移書責司諫,高若訥,皆坐貶。蔡襄作《四賢一不 肖詩》以記其事。四賢,謂仲淹、靖、洙、修不肖,斥若訥也。 其詩播於都下,士人爭寫之,鬻書者頗獲厚利。 范祖禹權住進講,上疏曰:「陛下今日學與不學,係天 下他日之治亂,臣不敢不盡言之。陛下如好學,則天 下之君子欣慕願立於朝,以直道事陛下,輔助德業 而致太平矣;陛下如不好學,則天下之小人皆動其 心,欲立於朝,以邪諂事陛下,竊取富貴而專權利矣。 君子專於為義,小人專於為利。君子之得位,欲行其 所學也;小人之得位,將濟其所欲也。用君子則治,用 小人則亂。君子與小人皆在陛下心之所」召也。凡人 之進學,莫不在於年少之時。陛下數年之後,雖欲勤 於學問,恐不得如今日之專也。

《歸田錄》:宋鄭公庠,初名郊,與其弟祁,自布衣時名動 天下,號為二宋。其為知制誥,仁宗驟加獎眷,便欲大 用。有忌其先進者,譖之謂其姓符國號,名應郊天。又 曰:「郊音交也,交者替代之名也,其言不祥。」仁宗遽命 改之,公怏怏不獲已,乃改為庠。公後更踐二府二十 餘年,以司空致仕,兼享福壽而終。而譖者竟不見用 以卒,可以為小人之戒也。

《宋史趙抃傳》:「抃為侍御史,彈劾不避權倖,聲稱凜烈, 京師目為『鐵面御史。其言務欲朝廷別白君子小人, 以謂小人雖小過,當力遏而絕之。君子不幸詿誤,當 保全愛惜,以成就其德』。」

《劉摯傳》:「『摯為監察御史裏行,入見,神宗問:卿從學王 安石耶』?安石極稱卿器識。對曰:『臣東北人,少孤獨學, 不識安石也』。退而上疏曰:君子小人之分,在義利而 已。小人才非不足用,特心之所向不在乎義。故希賞 之志,每在事先;奉公之心,每在私後。陛下有勸農之 意,今變而為煩擾;陛下有均役之意,今倚以為聚歛。」 有愛君之心、憂國之言者,皆無以容於其間。今天下 有喜於敢為,有樂於無事,彼以此為流俗,此以彼為 亂常。畏義者以進取為可恥,嗜利者以守道為無能。 此風浸成,漢、唐黨禍必起矣。惟君子為能通天下之 志。臣願陛下虛心平聽,審察好惡,施設變化,惟陛下 號令之而已。

《名臣言行錄》:魏公為相及判河陽,最後請老家居,凡 三上章,皆言:「天子無職事,惟辨君子小人而進退之, 此天子之職也。君子與小人並處,其勢必不勝。君子 不勝則奉身而退,小人不勝則交結構扇,千岐萬轍, 必勝而後已。小人復勝必肆毒於善良,無所不為,求 天下不亂,不可得也。」

元豐六年,魏公病,上書言八事,大抵論君子小人為 治亂之本。神宗語宰輔曰:「富弼有章疏來。」章惇曰:「弼 所言何事?」帝曰:「言朕左右多小人。」惇曰:「可令分析孰 為小人?」帝曰:「弼三朝老臣,豈可令分析?」左丞王安禮 曰:「弼之言是也。」罷朝,惇責安禮曰:「左丞對上之言失 矣。」安禮曰:「吾輩今日曰『誠如上諭』,明日曰:『聖學非臣 所及,安得不謂之小人』!」惇無以對。

溫公嘗謂金陵曰:「介甫行新法,乃引用小人,或在清 要,或為監司,何也?」介甫曰:「方法行之初,舊時人不肯 向前,因用一切有才力者,候法行已成即逐之,卻用 老成者守之,所謂智者行之,仁者守之。」溫公曰:「介甫 誤矣。君子難進易退,小人反是。若小人得路,豈可去 也?必成讎敵,他日將悔之。」介甫默然。後果有賣荊公 「者,雖悔之無及。」

曾布議以元祐、紹聖均為有失,欲以大公至正消釋 朋黨,乃詔改今年為建中靖國元年。或以建中乃德 宗奉天時號,上曰:「太平」乃梁末帝禪位時號,太宗不 以為嫌。詔下,任伯雨曰:「人才固不應分黨與,然自古 未有君子小人雜然並進可以致治者。蓋君子易退, 小人難退,二者並用,終於君子盡去,小人獨留。」德宗 坐此播遷,建中乃其即位改元之號,不可不戒。 《元史劉秉忠傳》:「秉忠論天下事,如指諸掌,世祖愛之, 上書數千言,其略曰:『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小人 不可大受而可小知。蓋君子所存者大,不能盡小人 之事,或有一短;小人所拘者狹,不能同君子之量,或 有一長。盡其才而用之,成功之道也。天地之大,日月 之明,而或有所蔽。且蔽天之明者,雲霧也;蔽人之明 者,私欲佞說也。常人有之,蔽一心也;人君有之,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