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24 (1700-1725).djvu/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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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高祖為隱其惡,改「妹」為姝,坐免官。孝綽諸弟時隨 藩皆在荊雍,乃與書,論共洽不平者十事,其辭皆鄙。 到氏又寫別本封呈東宮,昭明太子命焚之,不開視 也。時世祖出為荊州,至鎮,與孝綽書曰:「君屏居多暇, 差得肆意典墳,吟詠情性,比復稀數。古人不以委約, 而能不伎癢。且虞卿、史遷,由斯而作,想摛屬之興,益 當不少。洛地紙貴,京師名動,彼此一時,何其盛也。近 在道務閑,微得點翰,雖無紀行之作,頗有懷舊之篇。 至此已來,眾諸屑役。小生之詆,恐取辱於廬江;遮道 之姦,慮興謀於從事。方且褰帷自厲,求瘼不休,筆墨 之功,曾何暇豫。至於心乎愛矣,未嘗有歇,思樂惠音, 清風靡聞,譬夫夢想溫玉,飢渴明珠,雖愧卞隨,猶為 好事。新有所製,想能示之,勿等清慮,徒虛其請。無由 賞悉,遣此代懷。數路計行,遲還芳札。」孝綽答曰:「伏承 自辭皇邑,爰至荊臺,未勞刺舉,且摛高麗。近雖預觀 尺錦,而不睹全玉。昔臨淄詞賦,悉與楊修,未殫寶笥, 顧慚先哲。渚宮舊俗,朝衣多故,李固之薦二邦,徐珍 之奏七邑,威懷之道,兼而有之。當欲使金石流功,恥 用翰墨垂跡,雖乖知二,偶達聖心。爰自退居素里,卻 掃窮閈,比楊倫之不出,譬張摯」之杜門。昔趙卿窮愁, 肆言得失;漢臣鬱志,廣敘盛衰,彼此一時,擬非其匹。 竊以文豹何辜,以文為罪,由此而談,又何容易。故韜 翰吮墨,多歷寒暑,既闕子幼《南山》之歌,又微敬通《渭 水》之賦,無以自同獻笑,少酬褒誘。且才乖體物,不擬 作於元根;事殊宿諾,寧貽懼於朱亥?顧己反躬,載懷 累息。但瞻言漢「廣,邈若天涯,區區一心,分宵九逝。殿 下降情,白屋,存問相尋,食椹懷音矧伊人矣。」孝綽免 職後,高祖數使僕射徐勉宣旨慰撫之,每朝宴,常引 與焉。及高祖為《藉田詩》,又使勉先示孝綽,時奉詔作 者數十人,高祖以孝綽尤工,即日有敕,起為西中郎 湘東王諮議。啟謝曰:「臣不能銜珠避顛,傾柯衛足,以」 茲疏倖,與物多忤,兼逢匿怨之友,遂居司隸之官,交 構是非,用成萋斐,日月昭回,俯明枉直。獄書每御,輒 鑒蔣濟之冤;炙髮見明,非關陳正之辯。遂漏斯密網, 免彼嚴棘,得使還同士伍,比屋唐民,生死肉骨,豈侔 其施,臣誠無識,孰不戴天。疏遠畝隴絕,望高闕而降 其接引,優以旨喻,於臣微物,足為榮「隕,況剛條落葉, 忽沾雲露,周行所寘,復齒盛流,但雕朽污糞,徒成延 獎,捕影繫風,終無效答。」又《啟謝東宮》曰:「臣聞之先聖 以眾惡之必監焉,眾好之必監焉,豈非孤特則積毀 所歸,比周則積譽斯信,知好惡之間,必待明鑒。故晏 嬰再為阿宰,而前毀後譽,後譽出於阿意,前毀由於 直道,是以一犬所噬」,旨酒貿其甘酸;一手所搖,嘉樹 變其生死。又鄒陽有言:「士無賢愚,入朝見嫉。」至若臧 文之下展季,靳尚之放靈均,絳侯之排賈生,平津之 陷主父,自茲厥後,其徒實繁,曲筆短辭,不暇殫述,寸 管所窺,常由切齒。殿下誨道觀書,俯同好學,前載枉 直,備該神覽。臣昔因立侍,親承緒言,飄風貝錦,譬彼 讒慝。聖旨慇懃,深以為歎。臣資愚履直,不能杜漸防 微,曾未幾何,逢訧罹難。雖吹毛洗垢,在朝而同嗟;而 嚴文峻法,肆姦其必奏。不顧賣友,志欲要君。自非上 帝,運超己之光,昭陵陽之虐。舞文虛謗,不取信於宸 明;在縲嬰纏,幸得蠲於庸暗。裁下免黜之書,仍頒朝 會之旨。小人未識通方,縶馬懸車,息絕朝「覲,方願滅 影銷聲,遂移林谷。不悟天聽罔已,造次必彰,不以距 違見疵」,復使引籍雲:「陛。降寬和之色,垂布帛之言,形 之千載,所蒙已厚。況乃恩等特召,榮同起家,望古自 惟,彌覺多忝。但未渝丹石,永藏輪軌,相彼工言,構茲 媒諓。且款冬而生,已凋柯葉,空延德澤,無謝陽春。」後 為太子僕,母憂去職。服闋,除安西湘東王諮議參軍, 遷黃門侍郎,尚書吏部郎。坐受人絹一束,為餉者所 訟,左遷信威臨賀王長史。頃之,遷祕書監。大同五年, 卒官,時年五十九。孝綽少有盛名,而仗氣負才,多所 陵忽,有不合意,極言詆訾。領軍臧盾、太府卿沈僧杲 等,並被時遇,孝綽尤輕之。每於朝集會同處公卿間, 無所與語,「反呼騶卒訪道途間事」,由此多忤於物。孝 綽辭藻為後進所宗,世重其文,每作一篇,朝成暮遍, 好事者咸諷誦傳寫,流聞絕域。文集數十萬言行於 世。孝綽兄弟及群從諸子姪,當時有七十人,並能屬 文,近古未之有也。其三妹適琅邪王叔英、吳郡張嵥、 東海徐悱,並有才學。悱妻文尤清拔。悱,僕射徐勉子, 為晉安郡,卒喪還京師,妻為祭文,辭甚悽愴。勉本欲 為哀文,既睹此文,於是閣筆。

孝綽子諒,字求信。少好學,有文才,尤博悉晉代故事, 時人號曰《皮裹晉書》。歷官著作佐郎、太子舍人、王府 主簿、功曹史、中城王記室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