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24 (1700-1725).djvu/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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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臥不安席,故先聲動眾,以備不虞,非敢先發。又南 土下濕,夏月蒸暑,水潦方多,草木深邃,疾疫必起,非 行師之時。且彼先嚴有備,必堅城固守。屯軍攻之,則 糧食不給;分兵肆討,則無以應敵,未見其利。就使能 來,待其勞倦,秋涼馬肥,因敵取食,徐往擊之,萬全之 計,勝必可克。在朝群臣及西北守將,從陛下征討,西 滅赫連,北破蠕蠕,多獲美女珍寶,馬畜成群。南鎮諸 將,聞而生羨,亦欲南抄,以取資財。是以披毛求瑕,妄 張賊勢,冀得肆心。既不獲聽,故數稱賊動,以恐朝廷 背公存私,為國生事,非忠臣也。」世祖從浩議。南鎮諸 將復表賊至而自陳兵少,簡幽州以南戍兵佐守,就 漳水造船,嚴以為備。公卿議者僉然,欲遣騎五千,并 假署司馬楚之、魯軌、韓延之等,令誘引邊民。浩曰:「『非 上策也。彼聞幽州已南精兵悉發,大造舟船,輕騎在 後,欲存立司馬,誅除劉族,必舉國駭擾,懼於滅亡,當 悉發精銳,來備北境』。後審知官軍有聲無實,恃其先 聚,必喜而前行,徑來至河,肆其侵暴,則我守將無以 禦之。若彼有見機之人,善設權譎,乘間深入,虞我國 虛,生變不難,非制敵之良計。今公卿欲以威力攘賊, 乃所以招令速至也。夫張虛聲而召實害,此之謂矣。 不可不思,後悔無及。我使在彼,期四月前還,可待使 至,審而後發,猶未晚也。且楚之之徒,是彼所忌,將奪 其國,彼安得端坐視之!故楚之往則彼來,止則彼息, 其勢然也。且楚之等瑣才,能招合輕薄無賴,而不能 成就大功,為國生事,使兵連禍結,必此之群矣。臣嘗 聞魯軌說姚興求入荊州,至則散敗,乃不免蠻賊掠 賣為奴,使禍及姚泓已然之效。」浩復陳天時不利於 彼,曰:「今茲害氣在揚州,不宜先舉兵,一也。午歲自刑, 先發者傷,二也。日蝕滅光,晝昏星見,飛鳥墮落,宿值 斗牛,憂在危亡,三也。熒惑伏匿於翼、軫,戒亂及喪,四 也。太白未出,進兵者敗,五也。夫興國之君,先修人事, 次盡地利,後觀天時。故萬舉而萬全,國安而身盛。今 義隆新國,是人事未周也;災變屢見,是天時不協也; 舟行水涸,是地利不盡也。三事無一成,自守猶或不 安,何得先發而攻人哉?彼必聽我虛聲而嚴,我亦承 彼嚴而動。兩推其咎,皆自以為應敵。兵法當分災,迎 受害氣,未可舉動也。」世祖不能違眾,乃從公卿議。浩 復固爭,不從。遂遣陽平王杜超鎮鄴,琅邪王司馬楚 之等屯潁川。於是賊來遂疾,到彥之自清水入河,泝 流西行,分兵列守南岸,西至潼關。世祖聞赫連定與 劉義隆懸分河北,乃治兵欲先討赫連。群臣曰:「義隆 猶在河中,舍之西行,前寇未可必剋,而義隆乘虛,則 失東州矣。」世祖疑焉,問計於浩。浩曰:「義隆與赫連定 同惡相招,連結馮跋,牽引蠕蠕,規肆逆心,虛相唱和。 義隆望定進,定待義隆前,皆莫敢先入。以臣觀之,有 似連雞,不得俱飛,無能為害也。臣始謂義隆軍來,當 屯住河中,兩道北上,東道向冀州,西道衝鄴。如此則 陛下當自致討,不得徐行。今則不然,東西列兵,徑二 千里,一處不過數千,形分勢弱。以此觀之,儜兒情見, 止望固河自守,免死為幸,無北度意也。赫連定殘根 易摧,擬之必仆。剋定之後,東出潼關,席卷而前,則威 震南極,江淮以北無立草矣。聖策獨發,非愚近所及。 願陛下西行勿疑。」平涼既平,其日宴會,世祖執浩手 以示蒙遜,使曰:「所云崔公,此是也。才略之美,當今無 比。朕行止必問,成敗決焉,若合符契,初無失矣。」後冠 軍將軍安頡軍還,獻南俘,因說南賊之言云:「義隆敕 其諸將,若北國兵動,先其未至,徑前入河;若其不動, 住彭城勿進,如浩所量。」世祖謂公卿曰:「卿輩前謂我 用浩計為謬。」驚怖固諫。「常勝之家,始皆自謂踰人遠 矣,至於歸終,乃不能及。」遷浩司徒。時方士祁纖奏立 四王,以日東、西、南、北為名,欲以致禎吉,除災異。詔浩 與學士議之。浩對曰:「先王建國,以作藩屏,不應假名 以為其福。夫日月運轉,周歷四方,京都所居,在於其 內。四王之稱,實奄邦畿,名之則逆,不可承用。」先是,纖 奏改代為萬年,浩曰:「昔太祖道武皇帝應天受命,開 拓洪業,諸所制置,無不循古。以始封代土,後稱為魏, 故代、魏兼用,猶彼殷商。國家積德,著在圖史,當享萬 億,不宜假名以為益也。纖之所聞,皆非正義。」世祖從 之。是時河西王沮渠牧犍內有貳意,世祖將討焉,先 問於浩。浩對曰:「牧犍惡心已露,不可不誅。官軍往年 北伐,雖不剋獲,實無所損。於時行者內外軍馬三十 萬匹,計在道死傷,不滿八千,歲常羸死,恆不減萬,乃 不少於此。而遠方承虛,便謂大損,不能復振。今出其 不意,不圖大軍卒至,必驚駭騷擾,不知所出,擒之必 矣。且牧犍劣弱,諸弟驕恣,爭權從橫,民心離解。加比 年以來,天災地變,都在秦、涼,成滅之國也。」世祖曰:「善。 吾意亦以為然。」命公卿議之。弘農王奚斤等三十餘 人皆曰:「牧犍西垂下國,雖心不純臣,然繼父職貢,朝 廷接以蕃禮。又王姬釐降,罪未甚彰,謂且羈縻而已。 今士馬勞止,宜可小息。又其地鹵斥,略無水草,大軍 既到,不得久停。彼聞軍來,必完聚城守,攻則難拔,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