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25 (1700-1725).djvu/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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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南,超踰世網。面修原「而帶流水,倚郊甸而枕平 皋。築蝸舍於叢林,構環堵於幽薄。近瞻煙霧,遠睇風 雲。藉纖草以蔭長松,結幽蘭而援芳桂。仰翔禽於百 仞,俯泳鱗於千尋。果園在後,開窗以臨花卉;蔬圃居 前,坐簷而看灌甽。二頃以供饘粥,十畝以給絲麻。侍 兒三五,可充紝織;家僮數四,足代耕耘。沽酪牧羊,協 潘生之志」;畜雞種黍,應莊叟之言。穫菽尋氾氏之書, 露葵徵尹君之錄。烹羔豚而介春酒,迎伏臘而候歲 時。披良書,探至賾,歌《纂纂》,唱《烏烏》,可以娛神,可以散 慮。有朋自遠,揚榷古今,田畯相過,劇談稼穡。斯亦足 矣,樂不可支。永保性命,何畏憂責?豈若蹙足入絆,申 脰就羈,遊帝王之門,趨宰衡之勢,不知飄塵之少選, 寧覺年祀之斯須。萬物營營,靡存其意,天道昧昧,安 可問哉。嗟乎!人生若浮雲朝露,寧俟長繩繫量,寔不 願之執燭,夜遊驚其迅邁,百年何幾,擎跽曲拳,四時 如流,俛眉躡足,出處無成,語默奚當,非直丘明所恥, 抑亦宣尼恥之。建德四年,除滕王逌友。逌嘗問大圜 曰:「『吾聞湘東王作《梁史》有之乎』?餘傳乃可抑揚,帝紀 奚若?隱則非寔,記則攘羊。」對曰:「言者之妄也。如使有 之,亦不足怪。昔漢明為《世祖紀》,章帝為《顯宗紀》,殷鑒 不遠,足為成例。且君子之過,如日月之蝕,彰於四海, 安得而隱之?如有不彰,亦安得而不隱?蓋子為父隱, 直在其中,諱國之惡,抑又禮也。」逌乃大笑。其後大軍 東討,攻拔晉州。或問大圜曰:「齊遂克不?」對曰:「高歡昔 以晉州肇基偽跡,今本既拔矣,能無亡乎?所謂以此 始者,必以此終也。」居數日,齊氏果滅。聞者以為知言。 宣政元年,增邑通前二千二百戶。隋開皇初,拜內史 侍郎,出為西河郡守,尋卒。大圜性好學,務於著述,撰 《梁舊事》三十卷、《寓記》三卷,《士喪儀注》五卷、《要決》兩卷, 並《文集》二十卷。大封,位至開府儀同三司。大象末,為 陳州刺史。

顏之儀

按《周書》本傳,「之儀,字子升,琅邪臨沂人也。晉侍中含 九世孫。祖見遠,齊御史,治書正色立朝,有當官之稱。 及梁武帝執政,遂以疾辭。尋而齊和帝暴崩,見遠慟 哭而絕。梁武帝深恨之,謂朝臣曰:『我自應天從人,何 預天下人事,而顏見遠乃至於此』!」當時嘉其忠烈,咸 稱嘆之。父協以見遠蹈義忤時,遂不仕進。梁元帝為 湘東王,引協為其府記室參軍,協不得已,乃應命。梁 元帝後著《懷舊志》及詩,並稱贊其美之。儀幼穎悟,三 歲能讀《孝經》。及長,博涉群書,好為詞賦。嘗獻《神州頌》, 辭致雅贍。梁元帝手敕報曰:「枚乘二葉,俱得遊梁,應 貞兩世,並稱文學。我求才子,鯁慰良深。」江陵平之,儀 隨例遷長安。世宗以為麟趾學士,稍遷司書上士。高 祖初建儲宮,盛選師傅,以之儀為侍讀。太子後征吐 谷渾,在軍有過行,鄭譯等並以不能匡弼坐譴,惟之 儀以累諫獲賞,即拜小宮尹,封平陽縣男,邑二百戶。 宣帝即位,遷上儀同大將軍、御正中大夫,進爵為公, 增邑一千戶。帝後刑政乖僻,昏縱日甚,之儀犯顏驟 諫,雖不見納,終亦不止,深為帝所忌。然以恩舊,每優 容之。及帝殺王軌,之儀固諫,帝怒,欲並致之於法。後 以其諒直無私,乃舍之。宣帝崩,劉昉、鄭譯等矯遺詔, 以隋文帝為丞相,輔少主。之儀知非帝旨,拒而弗從。 昉等草詔署記,逼之儀連署。之儀厲聲謂昉等曰:「主 上升遐,嗣子沖幼,阿衡之任,宜在宗英。方今賢戚之 內,趙王最長,以親以德,合膺重寄。公等備受朝恩,當 思盡忠報國,奈何一旦欲以神器假人?之儀有死而 已,不能誣罔先帝。」於是昉等知不可屈,乃代之儀署 而行之。隋文帝後索符璽,之儀又正色曰:「此天子之 物,自有主者,宰相何故索之?」於是隋文帝大怒,命引 出,將戮之,然以其民之望也,乃止。出為西疆郡守。隋 文帝踐極,詔徵還京師,進爵新野郡公。開皇五年,拜 集州刺史。在州清靜,夷夏悅之。明年代還,遂優遊不 仕。十年正月,之儀隨例入朝,隋文帝望而識之,命引 至御坐,謂之曰:「見危授命,臨大節而不可奪,古人所 難,何以加卿?」乃賜錢十萬,米一百石。十一年冬,卒,年 六十九。有文集十卷行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