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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之。

按《舊唐書李虞仲傳》:虞仲父端,登進士第,工詩。大曆 中,與韓翃、錢起、盧綸等文詠唱和,馳名都下,號大曆 十才子。時郭尚父少子曖,尚代宗女昇平公主,賢明 有才思,尤喜詩人,而端等十人多在曖之門下。每宴 集賦詩,公主坐視簾中,詩之美者,賞百縑。曖因拜官, 會十子曰:「詩先成者賞。」時端先獻警句云:「薰香荀令 偏憐小,傅粉何郎不解愁。」主即以百縑賞之。錢起曰: 「李校書誠有才,此篇宿搆也。願賦一韻正之,請以起 姓為韻。」端即襞牋而獻曰:「方塘似鏡草芊芊,初月如 鉤未上弦。新開金埒教調馬,舊賜銅山許鑄錢。」曖曰: 「此愈工也。」起等始服。端自校書郎移疾江南,授杭州 司馬而卒。

按《浙江通志》:「錢起,字仲文,長城人。少能詩。嘗寓驛舍, 聞人吟二句云:『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天寶十年, 就進士試《湘靈鼓瑟》詩成,結句未得,遂以二語足之。 試官李煒批曰:『神句也』。遂中首選,授祕書郎,與郎士 元齊名。時人語曰:『前有沈宋,後有錢郎』。大曆中,為翰 林學士,有詩集二十卷行世。」

按《江南通志》:「吉中孚,楚州山陽人。以詩名,在大曆十 才子之列。貞元初,與陸贄、韋執誼等同視草。」

按《畿輔通志》:「耿湋,束鹿人,弇之後也,徙居束鹿。善詩 文,句法新奇,時人重之,與錢起等齊名,謂之大曆十 才子。」

按:《全唐詩話》:侯希逸鎮淄青,翃為從事,罷府,閑居十 年。李勉鎮夷門,辟為幕屬。時已遲暮,不得意,多家居。 一日,夜將半,客叩門急賀曰:「『員外除駕部郎中知制 誥』。翃愕然曰:『誤矣』。客曰:『邸報制誥闕人,中書兩進名, 不從。又請之,曰:『與韓翃時有同姓名者為江淮刺史』。 又具二人同進。御批曰:『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 御柳斜。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又批曰: 「與此韓翃。」客曰:「此員外詩耶?」翃曰:「是也。是不誤時建 中初也。」

《南部新書》云:「昇平公主宅即席,李端擅場。送王相之 幽鎮,翃擅場。送劉相巡江淮,錢起擅場。」

德宗西幸,有神智驄、如意騮二馬,謂之功臣。一日有 進瑞鞭者,上曰:「朕有二駿,今得此,可為三絕。」因吟《翃 觀調馬》詩云:「鴛鴦赭目齒新齊,曉日花間放碧蹄。玉 勒乍迴初噴沫,金鞭欲下不成嘶。」高仲武云:「韓員外 意放經史,興致繁富,一篇一韻,朝野珍之,多士之選 也。至如:『星河秋一鴈,砧杵夜千家』,又:『客衣筒布細,山 舍荔枝繁』。」又:「疏簾看雪捲,深戶映花關。」方之前載,則 芙蓉出水,未足多也。其比興深於劉員外,觔節減於 皇甫冉也。

世傳翃有寵姬柳氏,翃成名,從辟淄青,置之都下。數 歲寄詩曰:「章臺柳,章臺柳,顏色青青今在否?縱使長 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柳答曰:「楊柳枝,芳菲節, 可恨年年增離別。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 折。」後果為蕃將沙吒利所劫,翃會入中書,道逢之,謂 永訣矣。是日,臨淄大校置酒,疑翃不樂,具告之。有虞 候將許俊以義烈自許,即詐取得之,以授韓希逸,聞 之曰:「似我往日所為也。」俊復能之。翃後為夷門幕府, 後生共目為《惡詩》,輕之。

按《本事詩》:「韓翃少負才名,天寶末舉進士。孤貞靜默, 所與遊皆當時名士。然而蓽門圭竇,室唯四壁。鄰有 李將失名妓柳氏,李每至,必邀韓同飲。韓以李豁落 大丈夫,故常不逆,既久愈狎。柳每以暇日,隙壁窺韓 所居,即蕭然良久,聞客至,必名人,因乘間語李曰:『韓 秀才窮甚矣,然所與遊必聞名人,是必不久貧賤,宜 假借之』。」李深頷之。間一日,具饌邀韓,酒酣,謂韓曰:「秀 才當今名士;柳氏當今名色。以名色配名士,不亦可 乎?」遂命柳從坐接韓。韓殊不意,懇辭不敢當。李曰:「大 丈夫相遇杯酒間,一言道合,尚相許以死,況一婦人, 何足辭也?」卒授之,不可拒。又謂韓曰:「夫子居貧,無以 自振,柳資數百萬,可以取濟。柳淑人也,宜事夫子,能 盡其操。」即長揖而去。韓追讓之,顧怳然自疑曰:「此豪 達者,昨暮備言之矣,勿復致訝。」俄就柳居,來歲成名。 後數於淄青節度使侯希逸,奏為從事。以世方擾,不 敢以柳自隨,置之都下,期至而迓之,連三歲不果迓。 因以良金買練囊中寄之,題詩曰:「章臺柳,章臺柳,往 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亦應攀折他人手。」 柳復詩答曰:「楊柳枝,芳菲節。可恨年年贈離別。一葉 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柳以色顯,獨居恐不 自免,乃欲落髮為尼,居佛寺。後翃隨侯希逸入朝,尋 訪,不得已,為立功蕃將沙吒利所劫,寵之專房,翃,悵 然不能割。會入中書,至子城東南角,逢犢車,緩隨之, 車中問曰:「得非青州韓員外邪?」曰:「是。」遂披簾曰:「某柳 氏也。失身沙吒利,無從自脫。明日尚此路還,願更一 來取別。」韓深感之,明日如期而往,犢車尋至,車中投 一紅巾,包小合子,實以香膏,嗚咽言曰:「終身永訣,車 如電逝。」韓不勝情,為之雪涕。是日,臨淄大校致酒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