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諫擊毬書》《賀白兔狀》。《徐泗亳節度掌書記廳石記》。《崔翰墓志》:「十六年庚辰春,公朝正回徐,有《歸彭城》詩。夏去徐西居於洛陽,見孟東野書及題下邳李生壁。」 按公與東野書,欲至秋辭去,而題李生壁在五月十四日,則不待至秋而已去徐矣。《舊史》亦云:「公發言直率,無所畏避」 ,豈竟以此不合,雖建封之知己,亦不能「容邪?」 公既去徐,而建封卒。翌日,徐軍亂。見白樂天《哀三良》文。在洛,有《與衛中行書》。冬,公如京師。十七年辛巳,公在京師從調選,三月東還,見與盧汝州《薦侯喜》狀。將歸,有《贈孟東野、房蜀》
客詩:是年有《送李愿歸盤谷序》。《李楚金墓誌》。公自
去年冬參調,竟無所成而歸。今年冬再往。十八年壬午春,始有四門博士之授。為博士日,嘗謁告歸洛,因遊華山,即《答張徹詩》所謂「洛邑得休告,華山窮絕徑」 者也。李肇《國史補》云:「愈好奇,與客登華山絕峰,度不可返,發狂慟哭,為書與家人別。華陰令百計取之,乃下。」 沈顏作聱書,以為肇妄載,豈有賢者輕命如此?考公詩,則知《國史補》乃實錄也。是年有《送陸歙州序》《上巳日燕太學聽彈琴序》《與崔群書》《施士丐墓誌》《馬彙行狀》。十九年癸未,公年三十六,自博士拜監察御史,時有《齒落哭楊兵曹陸歙州傪詩》,及《與陳京給事書》,《禘祫議論權停選舉狀》,《苗氏墓誌》。又《上李實書》,稱前守四門博士時,已罷博士,未受御史之命。書云「愈來京師」 ,於今十五年。蓋公自貞元五年從鄭滑間復來京師,至此千五年矣。《實錄》於實詆之不餘力,而此書乃盛稱其所長,此又不可曉也。方攷唐制,凡居官以四考為滿。公在官踰年耳,不知何故而罷,罷而復遷。行狀、墓碑皆只言選授四門博士,遷監察御史,而此書稱前官,又以文投贄於李實,似若不得已者,是固嘗罷博士而別選也。是歲七月,公猶任博士。《已免停選狀》謂臣雖非朝官,月受俸錢可以考也。罷免之由,不可詳究,終恐不至於媚實以求進也。或云:德宗末年不任宰相,所取信者李實、韋執誼輩耳。公蓋未免於屈身以伸道也。然公《天旱人飢狀》,專指李實而言,其修《實錄》,又於實一辭不恕,獨於此書牴牾如此。又公年十九始來京師,在貞元二年也。至貞元十九年,實十八年矣。今云來京師,於今十五年。是時有詔以旱飢蠲租之半,有司徵愈急。公與張署、李方叔上疏言:「關中天下根本,民急如是,請寬民徭而免田租。」 天子惻然,卒為幸臣所讒,貶連州陽山令。幸臣李實也。見《進學解》及《祭張署文》。《舊史》云:「愈嘗上章數千言,極論宮市之弊,《貶陽山令疏》,今不傳。」 則公之被黜,坐論此兩事也。今攷公《陽山之貶寄三學士詩》,序述甚詳,而行狀但云「為幸臣所惡」 ,《出宰陽山神道碑》亦只云「因疏關中旱飢,專政者惡之。」 則其非為論宮市明矣。今公集有《御史臺論天旱人飢狀》,與詩正合。況翱湜皆從公遊者,不應。公嘗論宮市數千言,而狀及碑誌略不一言及也。然行狀且謂為幸臣所惡,而公詩云:「或自疑上疏,上疏豈其由。」 則是又未必皆上疏之罪也。「同官盡才俊,偏喜柳與劉。或慮語言泄,傳之落冤讎。」 又《岳陽樓》詩云:「前年出官由,此禍最無妄。奸猜畏彈射,斥逐恣斯誑。」 是蓋為王叔文韋執誼等所排矣。德宗晚年,韋、王之黨已成,是年補闕張正買疏諫他事得召見,與所善者數人皆被譴斥。意公之出有類此也。《憶昨行》云:「伾文未喻崖州熾,雖得赦宥常愁猜。」 是其為叔文等所排,豈不明甚?特無所歸咎,駕其罪於上疏耳。兼宮市旱飢兩事言之,而不考韋、王始末,故為申及之。以公詩攷之,蓋以十九年冬末貶官,二十年甲申春始到陽山,時有《同冠峽》《貞女峽》《和張十一功曹》諸詩。六月自江陵召拜國子博士,還朝後,有《豐陵行》《遊青龍寺》《贈崔立之》《送文暢》諸詩,《城南》諸聯句,及《祭十二兄岌文》并墓誌。二年丁亥春,公為博士,有《元和聖德詩》并《釋言行狀》云:宰相有愛公文者,將以文學職處公。有爭先者,構公以飛語中之。公恐及難,遂求分司東都。而公作《周況妻韓氏墓誌》乃云:「從兄俞卒開封尉。愈於時求為博士,乞分教東都生以收其孥,於開封界中教畜之。」 飛語即釋言所解之讒,而竟不能解,故以兄喪為辭而求去耳。時宰相鄭絪,翰林舍人李吉甫裴垍也。公以夏末赴東都,有《酬裴十六途中見寄詩》。是年有《張中丞傳後序》《答馮宿書》《盧於陵墓誌》。三年戊子,改真博士,見《行狀》。有《酬崔十六少府》及《東都遇春》詩、《與少室李渤書》《裴復墓誌》。《新史·渤傳》云:「洛陽令韓愈遺渤書,公時為博士五年,方為河南令,未嘗為洛陽令也。」 四年己丑,公年四十二,改都官員外郎,《守東都省神道碑》云「除尚書都官郎中分司判祠部行狀。」 新、舊史皆云員外郎。《送李正字序》亦但云都官郎,碑文誤也。公除都官,六月十日也,制辭亦作《員外郎神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