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28 (1700-1725).djvu/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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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信者人事而」已。天文之變無窮,上下傅會,豈無偶 合,周公、召公豈欺成王哉?其言中宗享國日久,則曰 「嚴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不敢荒寧。」其言夏、商多歷 年所,亦曰「德而已。」裨竈言火而驗,欲禳之,國僑不聽, 則曰:「不用吾言,鄭又將火。」僑終不聽,鄭亦不火。有如 裨竈,未免妄誕,況今星工哉!所傳占書,又世所禁,謄 「寫譌誤,尤不可知。陛下盛德至善,非特賢於中宗,周、 召所言,則既閱而盡之矣,豈須愚瞽復有所陳。竊聞 兩宮以此為憂,望以臣等所言,力行開慰。」帝曰:「聞民 間殊苦新法。」安石曰:「祁寒暑雨,民猶怨咨,此無庸恤。」 帝曰:「豈若并祁寒暑雨之怨亦無邪?」安石不悅,退而 屬疾臥,帝慰勉起之。其黨謀曰:「今不取上素所不喜 者暴進,用之則權輕,將有窺人間隙者。」安石是其策。 帝喜其出,悉從之。時出師安南,諜得其露布,言中國 行青苗、助役之法,窮困生民,我今出兵,欲相拯濟。安 石怒,自草敕牓詆之。華亭獄久不成,雱以屬門下客 呂嘉問、練亨甫共議取鄧綰所列惠卿事,雜他書,下 制獄,安石不知也。省吏告惠卿於陳,惠卿以狀聞,且 訟安石曰:「安石盡棄所學,隆尚縱橫之末,數方命矯 令,罔上要君。此數惡力行於年歲之間,雖古之失志 倒行而逆施者,殆不如此。」又發安石私書曰:「無使上 知者。」帝以示安石,安石謝無有。歸以問雱,雱言其情, 安石咎之。雱憤,患疽,發背死。安石暴綰罪云:「為臣子 弟求官」,及薦臣婿蔡卞,遂與亨甫皆得罪。綰始以附 安石居言職。及安石與呂惠卿相傾,綰極力助攻惠 卿。上頗厭安石所為,綰懼失勢,屢留之於上,其言無 所顧忌。亨甫險薄,諂事雱以進,至是皆斥。安石之再 相也,屢謝病求去,及子雱死,尤悲傷不堪,力請解幾 務,上益厭之,罷為鎮南軍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江寧 府。明年,改集禧觀使,封舒國公。屢乞還將相印。元豐 三年,復拜左僕射、觀文殿大學士,換特進,改封荊。哲 宗立,加司空。元祐元年,卒,年六十八。贈太傅。紹聖中, 謚曰「文」,配享神宗廟庭。崇寧三年,又配食文宣王廟, 列於顏、孟之次,追封舒王。欽宗時,楊時以為言,詔停 之。高宗用趙鼎、呂聰問言,停宗廟配享,削其王封。初, 安石訓釋《詩》《書》《周禮》,既成,頒之學官,天下號曰「新義。」 晚居金陵,又作《字說》,多穿鑿傅會,其流入於佛、老。一 時學者莫敢不傳習,主司純用以取士,士莫得自名 一說,先儒傳註,一切廢不用。黜《春秋》之書,不使列於 學官,至戲目為「斷爛朝報。」安石未貴時,名震京師,性 不好華腴,自奉至儉,或衣垢不澣,面垢不洗,世多稱 其賢。蜀人蘇洵獨曰:「是不近人情者,鮮不為大姦。」慝 作《辨奸論》以刺之,謂王衍、盧杞合為一人。安石性強 忮,遇事無可否,自信所見,執意不回。至議變法,而在 廷交執不可。安石傅經義出己意,辨論輒數百言,眾 不能詘。甚者謂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 恤」,罷黜中外老成人,幾盡多用門下儇慧少年。久之, 以旱引去。洎復相,歲餘罷,終神宗世不復召,凡八年。 子雱。

按《聞見前錄》:「司馬溫公閒居西洛,著書之餘,記本朝 事為多,曰齋記,曰日記,曰記聞者不一也,今亡矣,時 與王介甫已絕,其記介甫則直書善惡不隱」,曰:「王安 石,字介甫,撫州臨川人。舉進士,有名於時。慶曆二年, 第五人登科,初簽署揚州判官,後知鄞縣。好讀書,能 強記,雖後進投藝及程試,文有美者,讀一過,輒成誦」 在口,終身不忘。其屬文,動筆如飛,初若不措意,文成, 觀者皆服其精妙。友愛諸弟,俸祿入家,數日輒無。為 諸弟所費用,家道屢空一不問。議論高奇,能以辨博 濟其說,人莫能詘。始為小官,不汲汲於仕進。皇祐中, 文潞公為宰相,薦安石及張瓌、曾公定、韓維四人恬 退,乞朝廷不次進用,以激澆競之風。有旨皆籍記其 名。至和中,召試館職,固辭不就,乃除群牧判官,又辭 不許,乃就職。少時,懇求外補,得知常州,繇是名重天 下,士大夫恨不識其面。朝廷嘗欲授以美官,惟患其 不肯就也,自常州徙提點江南西路刑獄。嘉祐中,除 館職、三司度支判官,固辭,不許。未幾,命修起居注,辭 以新入館職中先進甚多,不當超處其右。章十餘上, 有旨令閤門吏齎敕就三司授之,安石不受,吏隨而 拜之。安石避之於廁,吏置《敕》於案而去。安石使人追 而與之,朝廷卒不能奪。歲餘,復申前命,安石又辭,七 八章乃受。尋除知制誥,自是不復辭官矣。伯溫惜其 不傳於代,故表出之。

仁宗朝,王安石為知制誥。一日,賞花釣魚宴,內侍各 以金楪盛釣餌藥置几上,安石食之盡。明日,帝謂宰 輔曰:「王安石詐人也,使誤食釣餌一粒,則止矣。食之 盡,不情也。」帝不樂之。後安石自著《日錄》,厭薄祖宗,於 仁宗尤甚。每謂漢武帝其心薄仁宗也。故一時大臣 冨弼、韓琦、文彥博皆為其詆毀云。 按《聞見後錄》:王荊公步月鍾山,蔣穎叔為發運使,過 之,傳呼甚寵,荊公意不悅。穎叔喜談禪,荊公有詩云: 「怪見傳呼殺風景,不知禪客夜相投。」按,李義山《雜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