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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失正,仕不急進,貞不違人,敷文華以緯國典,守賤 薄而無悶容。彼將以世運未弘,非所謂「賤焉恥乎,何 其守道恬淡之篤也。」

《班固傳論》
同前

論曰:「司馬遷、班固父子,其言史官載籍之作,大義粲 然著矣。議者咸稱二子有良史之才。遷文直而事覈, 固文贍而事詳。若固之序事,不激詭,不抑抗,贍而不 穢,詳而有體,使讀之者亹亹而不厭,信哉其能成名 也!彪固譏遷以為是非頗謬于聖人。然其論議常排 死節,否正直而不敘,殺身成仁之為美,則輕仁義賤」 守節,愈矣。固傷遷博物洽聞,不能以智免極刑,然亦 身陷大戮,智及之而不能守之。嗚呼,古人所以致論 於目睫也。

贊曰:「二班懷文,裁成《帝墳》。比良遷董,兼麗卿雲。彪識 皇命,固迷世紛。」

《元文先生李子材碑》
蔡邕

「元文先生名休,字子材,南陽宛人也。其祖李伯陽,周 柱下史,覿衰世而遁焉。其後雄俊豪傑,往往崛出。自 戰國及漢,名臣繼踵,支胄散逸,其遷於宛尚矣。王莽 竊位,漢祚中移,考翼佐世祖匡復郊廟,錫封茅土,卿 相牧守,于時相逐。休少以好學,游心典謨,既綜《七經》, 又精群緯,鉤深極奧,窮覽妙旨。居則玩其辭,動則察 其變,雲物不顯,必考其占。故能獨見前識,以先神意。」 若古今常難,疑義錯繆,前人所希論,後學所不覽,休 盡剖判,剝盡幽暗,靡不昭爛,猶發憤于目所不睹,體 所不閑。遂登東岳,觀百王遺風,習容闕里,以協禮衷。 退而講誨,童冠仰焉,僔僔如也。郡署五官掾功曹司 空胡公顯,以儒譽,特進大鴻臚,仍優「禮固請,秉讓執 虛,辭此三命,不為利回,不為義疚,臨寵審己,不動其 守,可謂純潔皓素,綽有餘裕者已。其于鄉黨細行,敦 睦九族,篤信交友,不可得而詳也。」初娶配出,後配未 字,年既五十,苗裔不嗣,以永壽二年夏五月乙未卒。 凡其親昭朋徒,相與大會而葬之,鼎俎之禮,節文曲 備。時令戴君臨喪命「諡,郡遣丞掾,冠蓋咸屆,既定而 後罷焉。于是故好朋舊,僉以仲尼既沒,文不在茲。韞 櫝美玉,喪莫賈之,求而無繼,慺爾永思,乃刊斯石,懿 德是丕。吁茲先生,秉德恭勤,天啟哲心,其學孔純。經 緯是綜,雅麗是分,行已守道,匪禮不遵。處約不戚,聞 寵不欣。榮不能華,威不能震。天淑厥命,以讓以仁,有 惠云」載,惟邦之珍。按《典》考諡,諡以元文。身沒名彰,配 黔作鄰。遺譽罔極,丕昭億年。嗚呼哀哉!

《翟先生碑》
前人

「世,以仁義為質,學問為業。爰暨先生,固天縱德,應運 立言,繼期五百實行,形于州里,明哲與聖合契,該通 《五經》,兼洞墳籍,為萬里之場圃,九隩之林澤,挹之若 江湖,仰之若華岳,元元焉測之則無源,汪汪焉酌之 則不竭,可謂生民之英者已。國失元傅,學失表式,凡 百搢紳,哀矣泣血,人百其身,匪云來復。」于是鄉黨乃 相與登山伐石而勒銘曰:

「邈矣先生,厥德孔貞。腹心弘道,深高入神。王錫三命, 觀國之賓。」其視富貴,忽若浮雲。既不降志,亦不辱身。

《與諸卿書》
孔融

鄭康成多臆說,人見其名學,謂有所出也。證案大較, 要在五經四部書,如非此文,近為妄矣。若子所執,以 為郊天鼓必當麒麟之皮也,寫《孝經》本當曾子家策 乎?

《典論論文》
魏·文帝

文人相輕,自古而然。傅毅之於班固,伯仲之間耳,而 固小之,《與弟超書》曰:「武仲以能屬文為蘭臺令史,下 筆不能自休。」夫人善於自見,而文非一體,鮮能備善, 是以各以所長,相輕所短。《里語》曰:「家有弊帚,享之千 金。」斯不自見之患也。今之文人,魯國孔融文舉,廣陵 陳琳孔璋,山陽王粲仲宣,北海徐幹偉長,陳留阮瑀 「元瑜、汝南應瑒德璉、東平劉楨公幹,斯七子者,於學 無所遺,於辭無所假,咸以自騁驥騄於千里,仰齊足 而並馳,以此相服,亦良難矣。蓋君子審己以度人,故 能免於斯絫」而作論文,王粲長於辭賦,徐幹時有齊 氣,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樓》《槐賦》《征思》,幹之《元 猿》《漏巵》《圓扇》《橘賦》,雖張、蔡不過也,然於他文,未能稱 是。琳、瑀之章表書記,今之儁也;應瑒和而不壯,劉楨 壯而不密,孔融體氣高妙,有過人者,然不能持論,理 不勝辭,至於雜以嘲戲,及其所善,揚班、儔也。常人貴 遠賤近,向聲背實,又患闇於自見,謂己為賢。夫文本 同而末異,蓋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 麗。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備其體。文 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譬諸音樂, 曲度雖均,節奏同檢,至於引氣不齊,巧拙有素,雖在 父兄,不能以遺子弟。」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 事,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 未若文章之無窮。是以古之作者,寄身於翰墨,見意 於篇「籍,不假良史之辭,不託飛馳之勢,而聲名自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