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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文章,體亦何異,何嘗顛溫涼而錯寒暑,綜哀樂而橫

歌哭哉?政以屬辭多出,比事不羈,不阡不陌,非途非 「路耳。然其傳音振逸,鳴節竦韻,或當未極,亦已極其 所矣。汝若復別得體者,吾不拘也。吾義亦如文,造次 乘我,顛沛非物,吾無師無友,不文不句,頗有孤神獨 逸耳。義之為用,將使性入清波,塵洗猶沐,無得釣聲 同利,舉價如高,俾是道場,險成軍路。吾昔嗜僧,多肆 法辯,此盡遊乎言笑,而汝等無幸。」又云:「人生之口,正 可論道說義。惟飲與食,此外如樹網焉。吾每以不爾 為恨,爾曹當振綱也。」

《文學傳序》
梁·書

昔司馬遷、班固書,並為《司馬相如傳》,相如不預漢廷 大事,蓋取其文章尤著也。固又為《賈鄒、枚路傳》,亦取 其能文傳焉。范氏《後漢書》有《文苑傳》,所載之人,其詳 已甚。然經禮樂而緯國家,通古今而述美惡,非文莫 可也。是以君臨天下者,莫不敦悅其義,縉紳之學,咸 貴尚其道,古往今來,未之能易。高祖聰明文思,光宅 區㝢,旁求儒雅,詔採異人,文章之盛,煥乎俱集。每所 御幸,輒命群臣賦詩,其文善者,賜以金帛,詣闕庭而 獻賦頌者,或引見焉。其在位者,則沈約、江淹、任昉,並 以文采妙絕當時。至若彭城到沆、吳興丘遲、東海王 僧孺、吳郡張率等,或入直文德,通讌壽光,皆後來之 選也。約、淹、昉、僧孺,別以《功跡論》。今綴到沆等文,兼學 者至太清中人,為《文學傳》云。

《文學傳後贊》
同前

陳吏部尚書姚察曰:「魏文帝稱古之文人,鮮能以名 節自全,何哉?夫文者妙發,性靈獨拔,懷抱易邈等夷, 必興矜露,大則凌慢侯王,小則傲蔑朋黨,速忌離訧, 啟自此作。若夫屈、賈之流斥,桓、馮之擯放,豈獨一世 哉?蓋恃才之禍也。群士值文明之運,摛豔藻之辭,無 鬱抑之虞,不遭向時之患,美矣!劉氏之論,命之徒也。」 命也者,聖人罕言,歟就而必之,非《經》意也。

《賜到溉連珠一首》
武帝

研磨墨以騰文,筆飛毫以書信。如飛蛾之赴火,豈焚 身之可𠫤。必耄年其已及,可假之於少藎。

《誡當陽公大心書》
簡文帝

汝年時尚幼,所闕者學,可久可大,其惟學歟!所以孔 丘言:「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 若使牆面而立,沐猴而冠,吾所不取。立身之道,與文 章異。立身先須謹重,文章且須放蕩。

《與劉孝綽書》
元·帝

孝綽為廷尉正,攜妾入府,被劾免官時世祖為湘東王,出鎮荊州,與孝綽《書》,孝綽答之。

君屏居多暇,差得肆意典墳,吟詠情性,比復希數古 人,不以委約,而能不技癢。且虞卿、史遷,由斯而作,想 摛屬之興,益當不少。洛地紙貴,京師名動,彼此一時, 何其盛也!近在道務閒微得點翰,雖無紀行之作,頗 有懷舊之篇。至此已來,眾諸屑役。小生之詆,恐取辱 於廬江;遮道之姦,慮興謀於從事。方且搴帷自厲,求 瘼不休,筆墨之功,曾何暇豫。至於心乎愛矣,未嘗有 歇。思樂惠音,清風靡聞,譬夫夢想溫玉,饑渴明珠,雖 愧卞隨,猶為好事。新有所製,想能示之,勿等清慮,徒 虛其請。無由賞悉,遣此代懷。數路計行,遲還。芳札。

《與蕭挹書》
同前

闊別清顏,忽焉已久。未復音信,勞望情深,暑氣方隆, 恆保清善。握蘭雲閣,解紱龍樓,允膺妙選,良為幸甚。 想同僚多士,方駕連曹,雅步南宮,容與自玩。士衡已 後,唯在茲日。唯昆與季,文藻相暉;二陸、三張,豈獨擅 美。比暇日無事,時復含毫,頗有賦詩,別當相𥳑。但衡 巫峻極,漢水悠長,何時把袂,共披心腹。

《文選序》
昭明太子蕭統

式觀元始,眇覿元風,冬穴夏巢之時,茹毛飲血之世。 世質民淳,斯文未作。逮乎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畫 八卦,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由是文籍生焉。《易》曰:「觀 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文之時義 遠矣哉!若夫椎輪為大輅之始,大輅寧有椎輪之質? 增冰為積水所成,積水曾微,增冰之凜,何哉?蓋踵其 事而增華,變其本而加厲,物既有之,文亦宜然。隨時 變改,難可詳悉。嘗試論之,曰:《詩序》云:「詩有六義焉:一 曰風,二曰賦,三曰比,四曰興,五曰雅,六曰頌。」至於今 之作者,異乎古昔。古詩之體,今則全取賦名,荀、宋表 之於前,賈、馬繼之於末。自茲以降,源流實繁,述邑居 則有憑虛、亡是之作,戒畋遊則有長楊、《羽獵》之制。若 其紀一事,詠一物,風雲草木之興,魚蟲禽獸之流,推 而廣之,不可勝載矣。又楚人屈原,含忠履潔,君匪從 流,臣進逆耳,深思遠慮,遂放湘南。耿介之意既傷,壹 鬱之懷靡愬,「臨淵有懷沙之志,吟澤有憔悴之容。」騷 人之文,自茲而作。詩者,蓋志之所之也。情動於中而 形於言,《關睢》《麟趾》,正始之道著;桑間、濮上,亡國之音 表。故風雅之道,粲然可觀。自炎漢中葉,厥塗漸異,退 傅有「在鄒」之作,降將著「河梁」之篇,四言五言,區以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