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32 (1700-1725).djvu/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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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歲之初吉,歸拜其親。酒壺既傾,序以識別。

《祭柳子厚文》
前人

維年月日,韓愈謹以清酌庶羞之奠,祭於亡友柳子 厚之靈。「嗟嗟子厚,而至然邪!自古莫不然,我又何嗟? 人之生世,如夢一覺。其間利害,竟亦何校。當其夢時, 有樂有悲。及其既覺,豈足追維。凡物之生,不願為材。 犧尊青黃,乃木之災。子之中棄,天脫馽羈。玉佩瓊琚, 大放厥辭。富貴無能,磨滅誰紀。子之自著,表表愈偉。 不善為斲,血指汗顏。巧匠旁觀,縮手袖閑。子之文章, 而不用世。乃令吾徒,掌帝之制。子之視人,自以無前。 一斥不復,群飛刺天。嗟嗟子厚,今也則亡。臨絕之音, 一何琅琅。遍告諸友,以寄厥子。不鄙謂余,亦託以死。 凡今之交,觀勢厚薄。余豈可保,能承子託。非我知子, 子實命我。猶有鬼神,寧敢遺墮。念子」永歸,無復來期。 設祭棺前,矢心以辭。嗚呼哀哉!尚饗。

《歐陽生哀辭》
前人

歐陽詹世居閩越,自詹已上,皆為閩越官,至州佐、縣 令者,累累有焉。閩越地肥衍,有山泉禽魚之樂,雖有 長材秀民,通文書吏事與上國齒者,未嘗肯出仕。今 上初,故宰相常袞為福建諸州觀察使,治其地,袞以 文辭進,有名於時。又作大官,臨蒞其民,鄉縣小民有 能誦書作文辭者,袞親與之為客主之禮,觀游宴享, 「必召與之。」時未幾,皆化翕。然詹於時獨秀出,袞加敬 愛,諸生皆推服。閩越之人舉進士,由詹始。建中、貞元 間,余就食江南,未接人事,往往聞詹名閭巷間,詹之 稱於江南也久。貞元三年,余始至京師舉進士,聞詹 名尤甚。八年春,遂與詹文辭同考試登第,始相識。自 後詹歸閩中,余或在京師,他處不見「詹久者,惟詹歸 閩中時為然。其他時與詹離率不歷歲,移時則必合, 合必兩忘其所趨,久然後去。」故余與詹相知為深。詹 事父母盡孝道,仁於妻子,於朋友義以誠,氣醇以方, 容貌嶷嶷然,其燕私善謔以和,其文章切深,喜往復, 善自道。讀其書,知其於慈孝最隆也。十五年冬,余以 徐州從事朝正於京師,詹為國子監四門助教,將率 其徒伏闕下舉余為博士,會監有獄,不果上。觀其心 有益於余,將忘其身之賤而為之也。嗚呼!詹今其死 矣。詹,閩越人也,父母老矣,捨朝夕之養以來京師,其 心將以有得,於是而歸為父母榮也。雖其父母之心 亦皆然。詹在側,雖無離憂,其志不樂也。詹在京師,雖 有離憂,其志樂也。若詹者,所謂「以志養志」者歟?詹雖 未得位,其名聲流於人人,其德行信於朋友,雖詹與 其父母,皆可無憾也。詹之事業文章,李翱既為之傳, 故作《哀辭》,以舒余哀,以傳於後,以遺其父母,而解其 悲哀,以卒詹志云。

「求仕與友兮,遠違其鄉,父母之命兮子奉以行,友則 既獲兮祿實不豐,以志為養兮何有牛羊。事實既修 兮名譽又光,父母忻忻兮常若在旁,命雖云短兮其 存者長,終要必死兮願不永傷,友朋親視兮藥物甚 良,飲食孔時兮所欲無妨,壽命不齊兮人道之常,在 側與遠兮非有不同,山川阻深兮魂魄流行,祀祭則」 及兮,勿謂不通。哭泣無益兮,抑哀自強。推生知死兮, 以慰孝誠。嗚呼哀哉兮,是亦難忘。

《題哀辭後》
前人

「愈性不喜書,自為此文,惟自書兩通,其一通遺清河 崔群,群與余皆歐陽生友也,哀生之不得位而死,哭 之過時而悲。其一通今書以遺彭城劉君伉,君喜古 文,以吾所為合於古,詣吾廬而來請八九至而其色 不怨,志益堅。」凡愈之為此文,蓋哀歐陽生之不顯榮 於前,又懼其泯滅於後也。今劉君之請,未必知歐陽 生,其志在《古文》耳。雖然,愈之為《古文》,豈獨取其句讀, 不類於今者邪?思古人而不得見,學古道則欲兼通 其辭。通其辭者,本志乎古道者也。古之道,不苟譽毀 於人,劉君好其辭,則其知歐陽生也無惑焉。

《南陽樊紹述墓誌銘》
前人

樊紹述。既卒且葬,愈將銘之,從其家求書,得書號《魁 紀公》者三十卷,曰《樊子》者又三十卷,《春秋集傳》十五 卷,表、牋、狀、策、書、序、傳、記、紀、誌、說、論、今文讚銘凡二百 九十一篇,道路所遇及器物門里雜銘二百二十,賦 十,詩七百一十九。曰:多矣哉!古未嘗有也。然而必出 於己,不襲蹈前人一言一句,又何其難也!必出入仁 「義,其富若生畜,萬物必具。海含地負,放恣橫從,無所 統紀,然而不煩於繩削而自合也。」嗚呼!紹述於斯術, 其可謂至於斯極者矣。生而其家貴富,長而不有,其 藏一錢,妻子告不足,顧且笑曰:「我道蓋是也。」皆應曰: 「然。」無不意滿。嘗以金部郎中告哀南方,還,言某師不 治,罷之。以此出為綿州刺史。一年,徵拜左司郎中,又 出刺絳州。綿、絳之人,至今皆曰:「於我有德。」以為諫議 大夫。命且下,遂病以卒,年若干。紹述諱宗師,父諱澤, 嘗帥襄陽、江陵,官至右僕射,贈某官。祖某官諱泳,自 祖及紹述,三世皆以軍謀堪將帥,策上第以進。紹述 無所不學,於辭於聲,天得也。在眾若無能者,嘗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