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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流寓而老於蜀者,嘗欲裒集其詩為一帙,而未 暇焉。

晚唐江東三羅,羅隱、羅虯、羅鄴也,皆有集行世,當以 鄴為首。如《閨怨》云:「夢斷南窗啼曉烏,新霜昨夜下庭 梧。不知簾外如珪月,還照邊庭到曉無。」《南行》云:「臘晴 江暖鷿鵜飛,梅雪香沾越女衣。魚市酒村相識遍,短 船歌月醉方歸。」此二詩,隱與虯皆不及也。

成都閭丘均,在唐初與杜審言齊名。杜子美贈其孫 閭丘師詩云:「鳳藏丹霄暮,龍去白水渾。」蓋稱均之文 也。均亦曾至雲南,有《刺史王仁求碑文》《爨王墓碑文》, 皆均筆也。《爨墓碑》,洛陽賈餘絢書。余修《雲南志》,以均 與餘絢入《流寓志》中。

《世說》舊注:《續晉陽秋》曰:「獻之文義非所長,而能撮其 勝會,故擅名一時,為風流之冠也。」

宗、岳二公,以忠節戰功冠於南宋,戎馬倥傯,筆硯想 無暇也。余嘗見宗公石刻《華陰二絕》,岳公湖南僧寺, 詩名家不過如此。嗚呼,二公其可謂全才乎!

「病榻手欥,舟有溺,騎有墜,寢有魘,飲有醉,食有饐,行 有蹶,其甚則皆可以致斃,無非危機,其可如土偶木 寓耶?」此權德輿文中奇語也。

《蜀都雜抄》:姚牧庵燧《送暢純序》稱先師賞其辭而戒 之曰:「弓矢為物,以待盜也,使盜得之,亦待其人。文章 固發聞士子之利器,然先有能一世之名,將何以應 人之見役者哉?非其人而與之,與非其人而拒之,鈞 罪也,非周身斯世之道也。」其論極為痛切。牧庵嘗受 業劉靜修,今文集中無此議論。

《何子雜言》:「經亡而騷作,騷亡而賦作,賦亡而詩作。秦 無經,漢無騷,唐無賦,宋無詩。」

蘇談《陳五經》。嗣初家居後,王淮學士展墓還台州,過 蘇,相與登城而遊焉。王公引其二子拜《五經》於城上, 乞文,遂為命筆。時《五經》老矣,冥搜耗精,至成疾,乃戒 弗復親篇翰。後一客頗無狀,必欲《五經》為之,辭而不 獲,因怒曰:「若強吾作,須死耳。」客責曰:「王學士固有勢, 人文宜與之,吾故人輩何足勞公耶?」五經不得已,勉 「領之。操觚而疾重,遂以不起。大抵作文出於思索,其 傷心役氣特甚。又況執筆對題,為世俗酬應之文,亦 何意味。苟非沛然有餘之才,鮮有不為所困者也。」 《青溪暇筆》:本朝青田劉公、潛溪宋公皆雄材博雅。宋 公既出當制作之任,故其篇章富贍。劉公在元末,幽 憂悲憤,一寓于詩,且以術數稱,故所作無幾。今睹所 著《郁離子》,廣引曲譬,雄辯不可當,非宋公、龍門子所 及也。然其言則積年精思之可到,而龍門子則以八 十八日而成,此其所以優劣歟!

《清暑筆談》:「士貴博洽,然必聞見廣,考據精。不然則乖 誤龐雜,為後人抨擊之地。」如歐陽公好集古,而黃長 睿以為攷校,非其所長。然長睿自任,考校精密矣,而 樓攻媿猶摘其中可疑者,謂「尚多舛訛。」

《藝苑卮言》:「汎瀾藝海,含咀詞腴,口為雌黃,筆代袞鉞。 雖世不乏人,人不乏語。隋珠崑玉,故未易多。聊摘數 家,以供濯袚。」

《語關係》則有魏文帝曰:「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 事。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於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 未若文章之無窮。」

鍾嶸曰:「氣之動物,物之感人,搖蕩性情,形諸舞詠,照 燭三才,暉麗萬有,靈祇待之以致饗,幽微藉之以昭 告,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

沈約曰:「姬文之德盛,《周南》勤而不怨;太王之化淳,《邠 風》樂而不淫。幽厲昏而《板蕩》怒,平王微而《黍離》哀。故 知歌謠文理,與世推移,風動於上,波震於下。」

范曄曰:「情志所托,故當以意為主,以文傳意,以意為 主則其旨必見,以情傳意則其辭不流,然後抽其芬 芳,振其金石。」

劉勰曰:「詩有恆裁,體無定位,隨性適分,鮮能通圓。若 妙識所難,其易也將至;忽之為易,其難也方來。」又曰: 「情者文之經,辭者理之緯,經正而後緯成,理定而後 辭暢。」又曰:「文之英蕤,有秀有隱,隱也者,文外之重旨, 秀也者,篇中之獨拔。」又曰:「意授於思,言授於意,密則 無際,疏則千里,或理在方寸,而求之域表,或議在咫 尺,而思隔山河。」又曰:「詩人篇什,為情而造文;辭人賦 頌,為文而造情。為情者要約而守真,為文者淫麗而 煩潤。」又曰:「《四序》紛迴,而入興貴閑,物色雖煩,而拆辭 尚簡,使味飄颻而輕舉,情曄曄而更新。」

江淹曰:「楚謠《漢風》,既非一骨;魏製晉造,固亦二體。譬 猶藍朱成彩,錯雜之變無窮;宮商為音,靡曼之態不 極。」

沈約曰:「天機啟則六情自調,六情滯則音韻頓舛。」又 曰:「五色相宣,八音協暢,由乎元黃律呂,各適物宜。欲 使宮羽相變,低昂舛節。若前有浮聲,則後須切響。一 篇之內,音韻盡殊,異句之中,輕重悉異。妙達此旨,始 可言文。」又云:「情者文之經,辭者理之緯。」又曰:「自漢至 魏,詞人才子,文體三變。一則啟心閑繹,托辭華曠,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