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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工綺,終致迂迴,宜登公宴。」然典正可採,酷不入情, 此體之源,出靈運而成也。次則緝事比類,非對不發, 博物可嘉,職成拘制。或全借古語,用申今情,崎嶇牽 引,直為偶說,惟睹事例,頓失精采。此則傅咸《五經》,應 璩指事,雖不全似,可以類從。次則發唱驚挺,操調險 急,雕藻淫豔,傾炫心魂,猶五色之有紅紫,八音之有 鄭衛,斯鮑照之遺烈也。

《庾信》曰:「屈平、宋玉,始於哀怨之深;蘇武、李陵,生於別 離之代。自魏建安之末,晉太康以來,雕蟲篆刻,其體 三變,人人自謂握靈蛇之珠,抱荊山之玉」矣。

語文則顏之推曰:「文章者,原出五經。詔命、策、檄,生於 《書》者也;序述論、議,生於《易》者也;歌詠賦頌,生於《詩》者 也;祭祀哀、誄,生於《禮》者也;書奏、箴、銘,生於《春秋》者也。」 韓愈曰:「養其根而俟其實,加其膏而希其光。根之茂 者其實遂,膏之沃者其光曄。」又曰:「和平之聲淡泊,愁 思之聲要妙,懽愉之辭難工,窮苦之言易好。」

柳宗元曰:「本之《書》以求其質,本之《詩》以求其情,本之 《禮》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斷,本之《易》以求其動, 參之穀梁氏以厲其氣,參之《孟荀》以暢其支,參之《老》 《莊》以肆其端,參之《國語》以博其趣,參之《離騷》以致其 幽,參之《太史》以著其潔。」

蘇軾曰:「吾文如萬斛之珠,取之不竭,惟行於所當行, 止於所不得不止耳。」

李塗云:「《莊子》善用虛,以其虛虛天下之實;太史公善 用實,以其實實天下之虛。」又曰:「《莊子》者,《易》之變;《離騷》 者,《詩》之變;《史記》者,《春秋》之變。」

《李攀龍》曰:「不朽者文,不晦者心。」

《總論》,則魏文帝曰:「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 力強而致。」

張茂先曰:「讀之者盡而有餘,久而更新。」

陸士衡曰:「其始也,收視反聽,耽思旁迅,精騖八極,心 游萬仞。其致也,精曈曨而彌宣,物昭晰而互進。傾群 言之瀝液,嗽六藝之芳潤;浮天淵以安流,濯下泉而 潛進。」又曰:「離之則雙美,合之則兩傷。」又曰:「石韞玉而 山暉,水懷珠而川媚。」

《殷璠》曰:「文有神來、氣來、情來,有雅體,有野體、鄙體、俗 體。能審鑒諸體,委詳所來,方可定其優劣。」

柳冕曰:「善為文者,發而為聲,鼓而為氣,直與氣雄,精 則氣生,使五采並用,而氣行於其中。」

姜夔云:「雕刻傷氣,敷演傷骨。若鄙而不精,不雕刻之 過也;拙而無委曲,不敷演之過也。」又云:「人所易言,我 寡言之。人所難言,我易言之。」

何景明曰:「《文》靡于隋,韓力振之,然古文之法亡於韓。 《詩》溺於陶,謝力振之,然古詩之法亦亡於謝。」

東方曼倩、管公明、郭景純俱以奇才挾神術,而宦俱 不達。景純以舌為筆者也,公明以筆為舌者也,曼倩 筆舌互用者也。若其超物之哲,曼倩為最,公明次之, 景純下矣。

楊德祖《答臨淄侯書》,中有猥受顧錫,教使刊定《春秋》 之成,莫能損益。呂氏《淮南》,字直千金,弟子拑口,市人 拱手。及覽臨淄侯書,稱往僕少小所著辭賦一通,不 言刊定,唯所云丁敬禮嘗作小文,使僕潤飾之。僕自 以才不過若人,辭不為也。敬禮謂僕:「卿何所疑難,文 之佳惡,吾自得之,後世誰相知定吾文者?」此植相托 意耶?當時孔文舉為先達,其于文特高雄、《德祖》次之, 孔璋書檄,饒爽、元瑜次之,而詩皆不稱也。劉楨、王粲, 詩勝于文,兼至者獨臨淄耳。正平子建直可稱「建安 才子」,其次文舉,又其次為公幹、仲宣。

讀子桓《客子常畏人》及《答吳朝歌鍾大理書》,似少年 美資負才性,而好貨好色,且當不得恆享者。桓靈寶 技藝差相埒,而氣尚過之。子桓乃得十年天子,都所 不解。

孔文舉好酒及客,恆曰:「坐上客長滿,樽中酒不空。吾 無憂矣。」桓靈寶為義興太守,不得志,歎曰:「父為九州 伯,兒為五湖長。」遂棄官歸。孔語便是《唐律》,桓句亦是 《唐選》。而桓尤爽俊,其人不作逆,一才子也。

北朝戎馬縱橫,未暇篇什,孝文始一倡之,屯而未暢。 溫子昇「寒山一片石」足語,及為當塗藏拙,雖江左輕 薄之談,亦不大過。薛道衡足號才子,未是名家,唯楊 處道奕奕有風骨。

自古博學之士,兼長文筆者,如子產之別臺駘,卜氏 之辨三豕,子政之記貳負,終軍之識鼮鼠,方朔之名 藻廉,文通之識科斗,茂先、景純種種該浹,固無待言。 自此以外,雖鑿壁恆勤,而操觚多繆,以至陸澄書廚, 李邕書簏,傅昭學府,房暉經庫,往往來𢓃苑之譏,乃 至使儒林別傳,其故何也?毋乃天授有限,考索偏工, 徒務誇多,不能割愛心,以目移辭,為事使耶?孫搴謂 「邢邵我精騎三千,足敵君羸卒數萬。」則又非也。韓信 用兵,多多益辦,此是化工造物之妙。與文同用。 元詩人,元右丞好問、趙承旨孟頫、姚學士燧、劉學士 因、馬中丞祖常、范應奉德機、楊員外仲弘、虞學士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