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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應奉徯斯、張句曲雨、楊提舉廉夫而已。趙稍清麗 而傷于淺,虞頗健利,劉多傖語而涉議論,為時所歸。 廉夫本師長吉,而才不稱,以斷案雜之,遂成千里。 元文人自數子外,則有姚承旨樞、許祭酒衡、吳學士 澄、黃侍講溍、柳國史貫、吳山長淶、危學士素,然要而 言之,曰「無文可也。」

《見聞錄》:楊升庵《與張禺山書》,是老年安樂法,不可不 讀書云:「使來得手書數紙,連幅屢牘,亹亹千言,故人 之厚,何以加此!慎自長至,前後衰病忽作,近日右目 皮上生一瘡,半面作腫,坐起食視皆礙且妨。奈何!奈 何!豈可以常病視之耶!伏自思念,年來萬慮灰冷,惟 文字結習未忘,頗以此自累而招罪。不當與而與,當」 與而不與,皆罪也。不工則不可出,工則疲精敝神皆 累也。用是勇念書壁云:「老境病磨,難親筆硯。神前發 願,不作詩文。自今以始,朝粥一碗,夕燈一盞,作在家 山僧行逕,惟持龐公空諸所有」四字。庶乎餘年耋齒, 得活一日,是吾一日。不然,則擾擾應酬,又何異于塵 勞仕路哉!縱使藝文志書目天下家傳人誦,盡為我 製,何益於靈臺,何補于真我哉?立願如此,縱終臨以 薰天之勢,解以連環之辨,不能回矣,想能心諒也。竊 謂左右已有海內名詩文,傳誦人口遍矣,亦當俯從 鄙見,以高頤期松、喬之福。程子老年不觀書,山谷發 願去筆硯,朱文公行年如此,當先學上天,後學識字 可也。皆是老境受用,安身立命處,高明以為何如?不 然,則晉人所謂「卿自用卿法,吾自用吾法」可也。目瘡 不能自書,口占俾代書之,冀欲忘言,又已多言,是窮 響以聲與影競走也。惟心炤之行,當面叩不既。 世之所謂文人者,類近浮薄。東海張公獨惇尚行履, 慨然以風節自持,雖論議間雜諧謔,而往往必以理 勝。公亦嘗為謝公鐸戲評其所能,曰:「人故以書名我, 公論哉!吾自視文為最,詩次之,書又次之,其他則非 吾所敢知也。」相與一笑而罷。

《筆記》:「吳之詩,自唐皮、陸唱和為一盛,再盛于元季。自 王元俞、鄭元祐、張天雨、龔子敬、陳子平、宋子虛、錢翼 之、陳敬初、顧仲瑛輩各出所長,以追匹古者。繼而張 仲簡、杜彥正、王止仲、楊孟載、高季迪、宋仲溫、徐幼文、 陳惟寅、丁遜學、王汝器、釋道衍輩附和而起,故數詩 之能,必指先屈于吳也。維時,張來儀自江右來,與高」、 楊、徐相友善,名為大家,比唐之「四傑。」《故老言》不唯文 才之似,而其終亦不相遠。眉川、盈庵,令終如一,高太 史存心無疵,而斃則同乎賓、王、北郭雖溺海,僅全要 領,而非首丘。張來儀竄嶺表,尋召還,以對內政不協, 恐禍及己,遽投龍江以沒,又與照鄰無異。

蜀人黃制參有大年且九十,作書撫州,《求荊公集》云: 「人雖誤國,文則傳世。」

元美公推轂于鱗,沒世不衰,顧世人一瓣香,往往為 弇州拈出。余有《祭元美公文》云:「公與于鱗,焚舟而濟, 初為敵國,晚難兄弟。公之虛左,亦有深意。以大事小, 菜羹必祭。見者頗以為定論。」

書蕉。洪武中,日本、安南俱上章,以金幣乞宋景濂碑 文。嘉靖初,朝鮮上言,「願頒示關西呂某文以為式。」 《妮古錄》:「元文稱虞集、楊載、范梈、揭徯斯、馬祖常、歐陽 元、黃溍、柳貫、元好問、袁桷、姚燧。」

李于鱗死,其子駒後亡,家貧,《白雪樓》已鬻他人矣。文 人薄命如此。

黃震嘗聞長老言:「昔詩文類不免差誤,惟昌黎之文, 少陵之詩獨無之。」

歐陽《醉翁亭》用「也」字,東坡《酒經》用「也」字,王荊公《度支 郎中葛公墓銘》亦皆用「也」字,不知誰相師,然皆出於 《孫武子十三篇》中。

《岩棲幽事》「一兔橫身當古路,蒼鷹才見便生擒。後來 獵犬無靈性,猶向枯樁舊處尋。」大陽元禪師典客偈 也。參禪之病,盡於此矣。豈惟禪門事,凡詩文書畫有 「獅子獨行,不求伴侶」之意,便是到家漢。若尋聲逐跡, 乃問關吏過關者也。田舍翁多收十斛麥,尚能瞠胸 露腮,作村杜撰,況大丈夫翰墨之事哉!

古隱者多躬耕,余筋骨薄,一不能;多釣弋,余禁殺,二 不能;多有二頃田,八百桑,余貧瘠,三不能;多酌水帶 索,余不耐苦饑,四不能。乃可能者,唯嘿處淡飯著述 而已。然著述家切弗批駁先賢,但當拈己之是,不必 証人之非。

《珍珠船》,陶隱居云:「得為才鬼,猶勝頑仙。」

為學之士,當以「洪筆」為刞耒,紙札為良田,「元微為稼 穡,義理為豐年,談論為英華,忠恕為寶珍,文章為錦 繡,蘊藻為繒帛,謙讓為帷幕,仁義為室宇,道德為廣 宅。」

李白每醉,為文未嘗差,人目為「醉聖。」白樂天自稱「醉 尹」,皮日休自稱「醉士。」

《白居易書》云:「詩人命蹇,如陳子昂、杜甫,各授一拾遺, 而屯《剝》至死。」

狂夫之言,詩文只要單刀直入,最忌綿密。周緻密則